《公主喜嫁》第388章


马射箭比一般男人还强,还砍死过乱兵,刘琰没亲眼见着,但后来听人说起,那是手起刀落血溅,一刀一个都不带补刀的。
就不会念书的大姐姐最喜欢读书人,所以她和驸马成亲之后格外恩爱。孟驸马身子骨不行,但就是会念书。
这就叫天造地设的一对。
刘琰想大姐姐了。
本来说只是回乡去处理一些宗族里的事,但是因为赶路奔波,孟留病了一场,大姐姐真是给吓着了,当下决定再多住些时日,等他彻底养好身子再回来。
送回京的书信上,大姐姐把这几个月乡野间的生活夸了又夸,说驸马老家真是山明水秀,景致宜人。还说春夏间乡间多雨,他们住的那个院子里栽了不少兰花,孟驸马可着紧那些花儿了,一看下雨就赶紧让人去给花支上伞。
不过大姐姐也说,这个秋天就回来的。
她想的太出神,皇上唤了她两声她才听见。
“想什么呢?”
刘琰老老实实说:“在想大姐姐,她这一去大半年,说是近日回来,怕再不回来慧儿都不认得他们这对爹娘了。”
皇上也笑了:“慧儿这小丫头长得挺结实的。”
呃……夸小姑娘生得结实好象不是太合适,但是有孟驸马这么个病弱爹在前面杵着,大家都觉得慧儿那是越健壮结实越好。
确实挺结实的。同龄的孩子,就没有比她个头儿更大的,这孩子也活泼好动,上次刘琰哄她玩,结果自己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先举手投降了。
这孩子饭量也大,都赶上刘琰吃得多了。
“朕听说你二姐姐办了赏菊会,还正经给你下了张贴子?”
刘琰笑着点头。
“是,其实赏菊花做诗这样风雅的事情我做不来,我是听说二姐姐新请了个厨子,做的菊花糕是一绝,打算去吃她一顿。”
“最近天气好,是该多出去走走,也多认识些人。”
皇上话里的意思刘琰明白。
她也知道,父皇一直没松口答应陆轶,哪怕陆轶后来又搬出了几个极有份量的人物替他求亲说情,父皇都没答应。
“父皇……其实,”刘琰轻声说:“我不想再多认识什么人了。”
对的人,有一个就够了。
刘琰也说不清楚从什么时候起,陆轶就走进了她心里的。等到她发觉的时候,已经无法从心里将这个人驱逐出去了。
皇上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过了片刻才说:“你年纪还小,好些事不用急着早早决断。无论如何,多认识些人,多开拓眼界,总不是坏事吧?”
刘琰应了一声是。
她有些纳闷,父皇向来很疼她,有求必应,在这件事情上却固执的有些出乎意料。
也许就象母后说的,父皇这是不舍得。
父女俩带着猎回到溪边时,曹皇后也没闲着。
宫人们从溪边采来了许多野花野草。其中被她们看着有趣采回来的水烛草,倒让曹皇后眼前一亮。
刘琰一回来就看见摆在矮桌上已经编好的几样东西。
柳条编的小筐,水烛草编的精致小篮。
刘琰大呼小叫,捧着这小筐小篮舍不得松手。
“母后,这都给我吧?”
曹皇后笑着说:“好好,没人和你抢,都是你的。”
刘琰乐孜孜的捧着小筐左看右看——不光编的严实细密,上面居然还编出了花纹,一面是如意,一面是铜钱。
“母后你手艺真好。”
曹皇后摇头:“不成啦,你外公当年手艺才叫好,好些邻人都央他帮忙的。一冬天他编东西就能挣不少零用。我本来就没学到多少,又荒疏这么些年了,都快忘了怎么编了。”
刘琰眼尖,看见曹皇后手都磨红了。
多年不做活,又保养得好,曹皇后以前手上生的茧子都没了,编了这么会儿东西,可不就硌伤、磨伤了。
刘琰心疼的很,也顾不上小筐子了,赶紧让人拿药来给曹皇后涂上,又埋怨她不该这么劳累。
“不打紧,也不疼。英罗她们刚才帮了不少忙,我也没怎么累着。”
皇上也在一旁说:“你啊,难得出来玩儿一天,你就是闲不住。”
刘琰这回也不站在曹皇后一边了,点头给皇上帮腔:“父皇说得对。”
于是下半天曹皇后就被父女俩牢牢“看管”起来。
他们在山上用了午膳,刘琰吃了一大块烤兔肉还意犹未尽,可是皇上和曹皇后不敢叫她多吃了。山菌野鸡汤也格外鲜美。
吃饱喝足,下半天刘琰都快玩疯了。她捡了不少枫叶回去打算做书签,还采了一大兜野果子,大半都不好吃,就是野柿子不错。个儿比一般柿子小,但是很红,咬一口又凉又甜,一点涩味都没有。
刘琰没看出来,曹皇后却发现皇上有点心事。
这也就是多年夫妻,旁人可是察觉不到的。
“皇上是累了?还是前朝又有什么事?”
皇上摇了摇头,过了半晌才说:“女大不中留啊。”
曹皇后一下就明白了。
她有些好笑,又有点儿心酸。
“皇上,小鸟长大了,总会飞离老巢。孩子们长大了,也总会成家立业的。”
道理难道皇上不明白吗?但心情是另一回事了。
曹皇后又劝他:“琰儿就算嫁出去了,也不会远离京城,想什么时候进宫都可以,皇上不必不放心。”
皇上摆摆手:“不说这个了。”
得,不说就不说。
再说好象她成了个后妈,就只有他这个当爹的疼孩子一样。
曹皇后其实也不舍得。
女儿小时候不在她身边,曹皇后也想多留她在身边几年。
回宫的时候天快黑了,曹皇后在车上问刘琰这事。
“你就认准陆轶了?”
结果刘琰反问她:“母后,你当年和父皇,是怎么成的亲?”
第五百三十三章 开窍
“我们?”曹皇后笑了:“我们就是媒人来说合,你外公说你父皇不错,性子好,也念过几年书,将来必能把日子过好。”
这中间有个缘故,刘琰知道。
父皇小时候他念过两年私塾,后来是因为祖父早逝,家计艰难才没再念下去。
说起来那私塾在哪儿呢?就在曹家再往西,隔了一条河就是。也就是说,父皇小时候天天去念书,都要打曹家门口过的。
而且更巧的是,私塾里那位老先生,也姓曹。
所以早在媒人上门之前,父皇母后就见过不止一次了,甚至可能早就互相有意思。
曹皇后却想到了刘家带了人来曹家“做客”时的情形。
说是做客,其实就是来相看。
她躲在门后头偷看了他好几眼,心里怦怦直跳。
那天她穿的裙子还是大嫂借给她的呢。曹家日子虽然也还过得去,但是因为那几年年景不好,世道又不太平,所以她一件新衣也没有。大嫂才嫁过来,新娘子自然是有新衣裳的,她们姑嫂一向要好,就借给她穿了。
一转眼都这么些年了,他们已经结为夫妇,一同经历了生死患难,纵然也有过伤心失望的时候,可终究都过去了。
现在她的女儿也到了待嫁的年纪了。
“你父皇来家那日,十分腼腆,从头到尾没说几句话。我以前见过他,印象里他领着弟弟,兄弟俩打打闹闹的从家门口过。中间隔了好久没见,突然觉得这个人象是旧识,又象是初见。”
刘琰小声问:“所以母后就看中父皇啦?”
曹皇后想了想:“其实那会儿心里还是有些怕的,但是两家长辈都说好了——我当时心里挺慌,我针线活儿做得还凑和,可是在家里没怎么下过厨,除了生火、烧水,别的就不会了。还有,你祖母啊,其实名声不大好,都说她心眼儿小,事情多,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这个刘琰也听说过,她那位祖母确实性子不大好,而且她偏心。她更喜欢次子和幼子,对于其他几个儿女总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曹皇后进门之后,着实在她手下过了几年苦日子。
“陆轶这个孩子不错,你要是看准了他,你父皇那里我去说。”曹皇后也不是不满意陆轶,她也只是舍不得女儿。
但是往好处想,陆轶也算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他在外头名声不好,但曹皇后知道他本性不坏,而且是个有才学,有本事的。女儿即使嫁了,也会住在京里,就在他们夫妻眼前,想来绝不会受了委屈。
“我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比现在好……”刘琰跟曹皇后是没什么可隐瞒的:“一想着睡觉的时候身边多个人,我就浑身不自在。”
曹皇后笑了:“要是不自在,你就让他去旁处睡。”
自己女儿养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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