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君倾(君子攸宁)》第216章


才肯说?”
我掩口轻笑,耸耸肩道:“大人心里清楚,何必来问本宫?”
僵持良久,忽听得一阵重拳砸在桌上之声,我缓缓抬眼,只见萧陵满面颓然,重重一叹道:“罢了罢了!便答应你一笔勾销便是!”
“还不够……”我冲他摇了摇手指:“大人混迹官场多年,想必比本宫还要清楚,凡是交易,哪有这般好谈?”
“你还想要老夫怎样!”他又开始不耐起来,却奈何被我抓住了苋瑶这个软肋,让他再难恣意发怒。
我呵呵一笑朝他一挑眉:“其实这件事对萧大人来说再简单不过,只要大人答允,本宫不仅将苋瑶如今所在告知,还会答允大人每月可以见她一次……大人自当知晓,苋瑶身为前朝公主,身份之敏感不必多说。若大人也想保得她一世平安,那最好还是与本宫合作,否则本宫当可命人将苋瑶也如忻儿那般带得远远,纵是大人再神通广大也找她不到。当然,若是本宫哪一天烦了,亦可将这娃儿直接斩草除根免了后患,到时候大人和本宫都不用再为之操心,岂不快哉?”
“你!你这女人好狠的心!”他气得双眉倒竖,一副恨不得将我吃了的模样。我连忙倒退两步,朝他一摊手续道:“本宫不过一句假如,大人又何必当真?一切选择权尽在大人手中,如何行止,还要大人明智作决。”
他沉默良久,双眼几闭几睁,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声音听来甚是渗人,半晌方见其使劲一拍桌,朝我沉声道:“要我做什么事你尽管说!”
“敏儿!”我朝屋外一声呼唤,敏儿乖觉地进了屋,手中早已捧好了我让她备下的官服。我示意她将衣裳交到萧陵手中,朝他淡然一笑道:“右相大人,皇上看重你一身才华,是以始终不愿动你分毫,他以仁德服人治国,我亦不愿去做一个毒妇让你们这些臣子看他的笑话。大人的不满尽可以发泄到本宫身上,可皇上一心为民,却遭大人一意否定,这对皇上本身便是一种不公。方才那些话,大人当作是本宫的威胁也好,请求也罢,本宫初衷不改,只是想请大人能为当今君上,为梦华百姓再尽一份心力,就当作再给皇上、给大人自己一个机会,若是皇上言行有违德行公道,大人大可那时再辞官引退,谁也再不会强求大人任何。”
他捧着那身官服愣愣站在原地,面上凌厉渐渐敛去,换上了满目的复杂神色。我见他并未再拒,更是安下心来,朝敏儿一挥手,撂给萧陵最后一句话:“本宫给你三日好生思索,大人是个识时务的人,想必定会做出最好的选择……三日之后,本宫期待在宫中与大人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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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事白事
一切如我所料,三日之后的紫宸殿上,萧陵身着右相官服,虽不情愿,却也如其他臣子一般向慕颜跪伏朝拜。我躲在屏风之后将一切尽收眼底,待得下朝,我亦如约将苋瑶已入京郊静溪寺之事告知给他。他亦是个聪明人,就算知悉苋瑶下落,也明了不能将其带回府中抚养,加之我将洛琬待苋瑶有如亲女之事言明,也算是宽了他一颗纠结不已的心。
慕颜一桩心愿了却,惊喜之余亦是对那日经过追问不停,我将真相说给他听,自是又换来他满眼的激赏赞叹:“你们那个世界的人都跟你一般聪明么?”我正自提笔练字,忽觉身后一阵温暖,他已是趁我不备轻轻围了上来,在我耳边低声呢喃。
我嗤了一声,垂了眼瞥见脚边的一抹白,忽得玩心顿起,提起笔来一个转身,便在他素白的衣袍上留下一道墨迹。他连退两步,哭笑不得地看着袖上的斑点,作势便要朝我扑来,我嬉笑着绕过桌边躲过他的双臂,他却更是轻巧,占着手长脚长的优势几步又赶了上来,双臂一揽,将我紧紧箍在了怀中。
“还想逃到哪儿去?”他轻轻一笑,呼出的丝缕气息擦过我的侧脸,紧贴着的心跳声让我莫名开始有些紧张起来:“倾儿,有些话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便是怕你会笑我傻……”
“怎么了?”我自他怀中抬起头来,对上他柔柔的眼光:“你的话我都洗耳恭听,又哪里会笑你……”
他蓦然间敛了面上调笑,复又将我的头按在他怀里,轻叹一声道:“你知不知道,每天一睁眼便能看见你在我身边,这样的日子是我这么些年来做梦都想拥有却从不敢轻易妄想的……如今总觉幸福得来地太不真实,我总害怕有一天你会从我身边消失,回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
“……真真痴儿,”一阵感动如潮般漫过心头,我伸手抚上他的鬓角,爱怜地轻轻一啄他的双唇:“若说你傻,那我也聪明不到哪里去。自从来到了这里,遇见了你,我便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所以只得让你勉为其难,对我负责到底了。”
他面色融融,笑得分外腼腆,蓦地低下头来凑近我的耳畔:“哪里勉为其难,照顾你一生,我自然是……”
话音未毕,却听得他语声渐悄,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的身子已瞬间如同大山崩塌一般压在我的肩上。我慌忙揽过他的上身瘫坐在地,朝他面上看去,只见他双眉紧蹙,满面苍白,不住腾着冷汗,却已然昏晕过去,这症状俨然与当日在昭和城外毒发的模样一般无二。
那个五年的期限如同诅咒一般浮上脑海,让我不由打了个冷战。我原以为这一路征伐,慕颜身子并没出现什么大的问题,只道上苍眷顾,他体内之毒也许并不如黎渊想象的那么严重,谁料今日再度复发,症状却是只重不轻,吓得我再度慌了手脚。
苏木匆匆赶到,一番施针用药,终是将毒发的症状平息下来。我眼见慕颜安睡,面色也有所好转,这才略略安心,朝一旁苏木递了个眼神示意,他点了点头,随我一同出了房间。
“皇上体内之毒很长时间没有发作过了,可如今一旦发作起来却是一次比一次严重。你师父之前所言,若寻不着良药来医只怕性命堪虞,本宫只道他言辞夸大,可今日看来却非儿戏之说。昔时他开下的方子只怕已然不能对症,不知苏太医可有其他法子?不管多难都无妨,本宫一定要让皇上好起来!”
苏木眉间一阵纠结,沉重一叹道:“方才臣已给皇上把过脉,脉象所示,毒质经年累积,如今已深入经络,加之前些日子征战劳碌,耗损心力,是以每次毒发都会越加严重。师父昔日所开之方臣虽未得见,但所用之药亦可想来,照皇上如今情状来看确已不甚对症,唯有另开新方姑且试上一试。”
听得苏木之言,我心头忐忑更是难抑,紧咬了唇恳切出声:“再试下去,只怕他、他就……再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他皱了皱眉,沉吟许久,示意我稍作平静,转身绕到桌后提笔蘸墨,写下了一个方子递到我手上:“臣在师父原来的方子上稍作了修改,按此方煎药给皇上服下,当可暂时压抑毒性,只是若要根治,并无这么容易……臣这些日子一直在钻研师父留给我的手记,上面记载着师父毕生行医心得,里面关于解毒的一页上,师父提及了一味十分珍贵的药,名唤牛樟芝。据说此药可解百毒,提精气,若是皇上用了,该能根除毒性,以后再不复发。只是此药难寻,多长在南方瘴气密布之林,又及其稀少,就连太医院中也没有……”
“这又何妨?”听得苏木此言,我总算又燃起了一丝希望:“寻药之事无需大人忧心,大人只要照顾好皇上龙体便是。”
苏木恭谨颔首道:“这个是臣的本分,只是寻药之事最好莫要拖延,多延得一刻,皇上的病情便多了一分变的可能。臣初出茅庐,万万比不得师父妙手回春,万一毒性突然生变,那臣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我知苏木所言并非危言耸听,昔时慕颜忙着征伐之事,称帝之后又政务缠身,总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我看他长日来毒性也再未发作,亦跟着松了警惕。这样的教训可一不可再,如今寻药之事乃当务之急,我思来想去,这最佳人选最终还是落在了澜苍身上。
此行尚不知要多久,也定是不会有多顺利,虽然澜苍一身的功夫,我却仍是放心不下,更何况是因着慕颜而拜托他,则又因多欠了他一份人情债而疚意满满。我尴尬开口,他却是应承得分外爽快,直说最多三个月,他一定会带着那牛樟芝赶回京城。
“三个月……可我不知道,琉璃她是不是还能等得了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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