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女传》第175章


裎⑽⒁恍Φ溃骸昂谩!?br /> 她进京前曾想过多次见到皇父后要怎么跟他说皇太子的所作所为才能将皇太子彻底拉下台,但进京后她却改了主意不想暴露身份以求日后安宁的生活。可现在她还是进宫来了,只要她现在把热河行宫和三年前城外遇险的事情如实告诉皇父,那么太子便再无翻身之日。但她终究没说,看到老皇上现在这样心力交瘁的样子,她实在说不出口。
她心想,“皇父对太子倾尽心力,虽然太子不成器,但老人家心里必是爱他的,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我若现在把太子勾结准噶尔的事说出来,势必使皇父更加难受。废太子已是大势所趋,我纵不说这两件事,他也是当不下去。此次进京的目的,本是为父亲和公公能够沉冤得雪,现在这事也就要成了,我还图甚么呢?我从未对生身之父尽过孝心,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若这次回来非但不尽孝反让他更加伤心,岂不是罪过大矣?”子蓠心里如此想,便将原先打算要说的话都收了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70章 大结局
康熙帝见她面色不似原来那么好,心疼道:“你这三年都去哪里了?怎么过活呢?”子蓠道:“父亲还记得热河行宫那次袭击案么?说是天山的一个盗马帮做的,其实那个盗马帮是准噶尔汗帐下的。”“准噶尔?”康熙帝一惊,十几年前他击败过他们。子蓠点头接着道:“在热河他们损失惨重,第二年便来寻仇。他们在城外截住女儿,要我给准噶尔汗做王妃。”子蓠说到此笑道,“他们可小瞧了我,我岂恋生而使家国受辱?”康熙帝赞道:“好孩子!有骨气!朕的孩儿,都不会屈服!”赞罢又关切地问:“后来怎么样?”
子蓠道:“额驸得到消息赶出城来,我们逃到一个村庄里。”“之后怎么不回来?朕必将这些人找出来为你出气。”子蓠摇头道:“只要他们还自在,我便不回京城。他们两番与我为难,我绝不饶过他们。况且我若就这样回来,难保他们没有第三次。”康熙听罢暗想,这孩子性子好硬。子蓠其实全是为了圆谎才如此说,她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康熙帝问:“你怎么办?”子蓠道:“我请了人去准噶尔寻他们,务必将那头头抓回来。”康熙帝起初还半信半疑,现在却知她是在说假话,但也当真的问:“那是抓回来了?”子蓠以为自己说得天衣无缝,点头道:“这便是今日送给皇父的礼物。除了那小头头,还有准噶尔汗的世子,也一并带来了京城。”
康熙帝大惊:“准噶尔汗的世子?”子蓠点头道:“既是他汗父派人来对付我,我请他来便无不可。”康熙帝听罢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丫头!只可惜你是个女儿身,否则朕必封你做个大将军!”子蓠亦笑:“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康熙帝笑道:“你这份礼物朕收下了,可朕还要将他还给准噶尔。”子蓠佯问:“这是为何?”
康熙帝道:“一个世子留在这里没用,朕还得白供他吃喝。准噶尔要来,迟早是要来的,当年吴应熊不是留在京城做人质么?吴三桂照样反了!朕不怕他来,他来朕就打!敌人只有尝过弓箭大炮才会信服,光靠口说人质是不管用的。”子蓠微笑道:“既皇父不愿他吃白食,便放了他又怎地?不过阶下之囚耳。”康熙帝又大笑起来,说道:“丫头,你有这气度,皇父很高兴。将来那世子若做了准噶尔汗,那便是个给我大清公主俘虏过的准噶尔汗!”父女俩说得起兴,乾清宫外头的魏光安哈森却已等了一会。
康熙帝问:“朕的外孙好吗?怎么没带他一起来看朕?”子蓠道:“好。”皇帝问:“是个哥儿还是丫头?”子蓠答:“哥儿。”子蓠却不说头胎已经流产的事。“你的公主府朕让人看着,你们回来便可住进去,也不用等收拾了。下回进宫,记得把朕的外孙带来。”子蓠不答话,面色有些为难。康熙帝看出端倪,问道:“有甚么不好吗?”
子蓠微微摇摇头,好一会才为难地说道:“女儿有一事要求皇父恩准。”康熙帝心中一紧,似猜到了她要说的话,刚才还高兴的脸一下淡了下来。子蓠虽然看见,但还是说了,“恳请皇父准许子蓠回归民间。”康熙帝沉吟不语,失望的表情显在脸上。子蓠见状,亦不说话,她也没料到这话竟如此难以出口。良久,康熙帝抬头问道:“当真不留下来?”子蓠点了点头。康熙帝长叹一声,靠在椅背上,子蓠只觉得自己刚才那话,好似一把刀子。
“朕答应你。”康熙帝无可奈何说道。子蓠想说些宽慰的话,却一句也讲不出来。康熙帝靠在椅子上,缓缓说道:“朕老了,总希望能多见见你们,跟你们说说话。唉,可皇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忙得很,皇女们也都嫁得远远的,纵是近的,也是素来拘谨的。好容易有一个能说话,又……又性情爱好像朕的。唉!朕原以为你回来便不再走了,还想着告诉你热河行宫都建好,以后你再想出塞便更方便了……”
康熙帝果然老了,说话有些絮叨。子蓠只怕自己听了要改主意,便低着头不去在意,可那话就在耳边,又全给听进去了。她只得勉强笑道:“将来会回来看望您的。”康熙帝摸摸自己越发稀疏的头发,自嘲道:“你们都还年轻力富,可老头儿没多少日子啦!”子蓠忙道:“才不会!皇父定可长命百岁的。”她原觉得对皇帝说“长命百岁”这四字是恭维奉承,可今天她自己说时却只感到发自内心的真诚。虽没有人可以长命不死,但还是望他能够健康百岁。
康熙帝笑道:“这话很多人说过,可都不及你说得真切。丫头,你要走,朕不留你,只要你活得好。朕给你自由之身,这是朕这辈子再也不能得的。”子蓠起身叩头道:“谢皇父恩典。”康熙帝道:“起来再坐会。”“是。”子蓠起身复坐。
康熙帝道:“朕有这么多儿子女儿,到头来还不如寻常百姓家热闹,贵为天子,千般好,一般不好,看得清点,千般好抵不了一般不好。大清国地广人众,有千家万家,都是爱新觉罗家的,可爱新觉罗玄烨,却没一个好家。我有时望着这空荡荡的大殿,竟不知我是谁,为何到了这里?做个好皇帝,虽然活着只有几十年,却可以在青史中再活千年万年。可一个活人,为甚么要为死后的未知而自甘受苦?”康熙帝自顾自说了这好些,子蓠听得半懂不懂,她毕竟还年轻。康熙帝长叹一口气,忽然看着她道:“我临死前,还能再见你否?”
康熙帝后来不再用“朕”自称。子蓠听罢,心酸不已,答道:“丫头答应父亲,一定会回来探望您的。”康熙帝问:“你要去哪?”子蓠答:“浙江萧山。”“司马氏的祖宅吗?”“嗯。”“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好好教你的儿子,教他算术天文,将来我要问他的。”子蓠含泪点头。
从乾清宫出来,一阵秋风拂面,子蓠得了自由,乾清宫中的老人却没这样幸运了。她缓步下阶,魏光安迎了上来,声音颤抖道:“奴才给十公主请安。”子蓠若有所思道:“你好啊。”魏光安一时惊诧。子蓠抬头向远看去,才发现哈森近在咫尺,她一下愣住。哈森已知她在乾清宫里,也猜到他们会撞上,但却怎么想也不知道头一句话该跟她说甚么。子蓠在木兰围场时便对哈森的心意有所察觉,后来嫁人后慢慢又明白了更多,因此见到哈森便有些不好意思。哈森以前不知她是公主,子蓠也不知哈森心意,那时两人都还无所顾忌,现在倒觉拘谨别扭起来。魏光安见他们既不问礼也不说话,暗暗着急。哈森想问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有孩子了吗,但却问不出口。过了好一会,子蓠先道:“请贝勒爷金安。”
哈森好久才说了一个“好”字。两人似是没有话再说,却又都不走,魏光安干眼看着。子蓠想要走,又觉自己一直有负他的情意,若是不趁这机会说些甚么,恐怕是一辈子也没机会了。哈森也盼能多看她两眼,因此两人都只站着。
魏光安忍不住道:“贝勒爷,皇上在里头等您,您请。”哈森只得转身,子蓠道:“请贝勒爷等等。”哈森心中惊喜,急忙转过身去。子蓠解下项上的金镶玉锁递给哈森道:“这是送给小贝勒的。望贝勒爷不要嫌弃。”
哈森在木兰围场时就见过她戴这锁儿,知道是她贴身之物,恭恭敬敬地接过去,说道:“多谢公主。”子蓠顿觉轻松,好似这锁儿把情债给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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