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妃难求:冷傲帝王不经撩》第12章


不用别人提醒,叶安歌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早就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只知道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是谁?”
问的是“她”,而不是“你”,自然就是不让叶安歌开口,旁边的聂公公立即答道:“她是宫里负责洒扫的下等宫女,名叫叶安歌,最近刚负责打扫宣政殿……”
“朕是问,这奴才为何会在朕的龙案下?”楚博衍冰冷无情的声音响彻书房,只是在听到叶安歌的名字时眉头一皱,一张脸更加黑沉了几分。
只是在场的人都只以为是叶安歌犯错而引得他生气,倒不觉得其中有什么问题。
楚博衍冷酷的声音在叶安歌的头顶响起,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就像是悬了一把刀在头顶,随时都要落下来将她斩成两段。
正在惊恐万状间,那一开始的温柔青年忽而悠悠地道:“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正在打扫,一时躲闪不及,不得已才藏到龙案低下的。”
能够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开口,想来这位青年的身份也是十分贵重,而且和皇帝的关系还不错,叶安歌低垂着头,只觉得他的声音十分得好听,宛若春风拂面,只是眼下剑拔弩张的气氛却不准许她抬头看一眼,只能装成一只鸵鸟,恨不能将头埋额额更低……更低……最好是埋到地底下去。
就在这时,她眼前明黄色的缎子轻轻一摆。
“拖下去,朕不想再见到她。”
“皇上……”
不知是谁开口,像是要为叶安歌求情,只是后面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便被无情打断,“同样的话,难道要让朕重复第二遍不成?”
如遭五雷轰顶,叶安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话,他说的不想再见到她,意思是……怎么会……难道真的是……
仅仅就因为她一时不小心,来不及躲闪?
叶安歌不敢相信,可她的身子却在下一秒被人架了起来,这一刻,叶安歌突然想要开口替自己求求情,可是她不敢,她一句话哪怕一个字也不敢说。
因为她知道,他和她之间的身份隔得天差地远,他是身份贵重的君王,主宰着大楚的一切,而她不过是最下等的奴才罢了,哪里有资格与他说话呢?
他不让她开口,她就永远也不能张嘴。
他要取她性命,她又怎么能苟活下去。
而之前替她说话的那个青年此刻也不发一言,只顾着埋头喝茶,仿佛叶安歌的性命还比不上他手中的那一杯茶来得重要。
就这样,叶安歌被无声无息地拖了下去,从头到尾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看这满屋子的人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叶安歌一路上都没有挣扎,也没有哭喊,因为她知道即便是挣扎哭喊也没有任何用,在上位者眼中,她命如草芥,这偌大的宫城之中每天都要像她这样的人死去,就像踩死一只蝼蚁一样简单,只不过这一次轮到她罢了。
被拖下去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憋住气,不管哪个部位受到攻击,都要顺势而倒,一动也不能动,这样说不定就能保住一条小命。
那些人拖着叶安歌来到一处墙下,忽然停住了脚步,而后她便被推到宫墙上,像一块肮脏破烂的抹布一般被人随意丢弃,而后,耳边刮过一道凌厉的掌风,一记重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
杀人不见血,叶安歌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没有动手的侍卫走过来验尸,在叶安歌的鼻子试了一试,没有感觉到任何呼吸,证明她已经气得透透的,根本不可能再有活过来的机会,方才看向一旁站着的聂公公。
聂公公看着倒在地上的叶安歌,偷偷擦了擦眼睛,声音里竟有了几分哽咽,“按着宫里的规矩,就将她丢进这水渠之中冲走吧,也算是冲冲晦气。”
“是。”
于是过去两个人,一人抬着叶安歌的手,一人抬着她的脚,将叶安歌腾空拎起,在空中晃了几晃之后,便往那水渠里一扔。
“噗通”一声,是叶安歌落水的声音,她那娇小的身子就这样在水渠中浮浮沉沉,像是凋败的落叶似的顺着水流而去。
这一年,叶安歌十五岁,刚刚进宫四月有余,再过两个月便是年底,也是她的生辰,原先还想着将她的份银偷偷托人带出宫给娘亲,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她的生命终止在了十五岁的这一年……
第17章 救命恩人是他
“肋骨断了三根……”
“手腕、脚踝粉碎性骨折……”
“伤得这么严重,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若是醒不过来,便好生葬了她吧……”
她,
这是死了吗?
叶安歌头脑昏昏沉沉的,好像一直有声音在她的脑子里窸窸窣窣的,可具体是什么她又听不真切,眼皮像是被灌了铅水一样沉重,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睁不开。
她好像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总是能见到那双明黄色的龙靴,听见那道低沉而又无情的声音,每当她想要努力看清声音主人的模样,她的眼前又会变成一片赤红,宛如妖冶鬼魅的鲜血般吞没了她……
就这样不知昏睡了多少日,一天傍晚,叶安歌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入眼可及的是一间木屋,而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正烧着一个火盆,将整间屋子烤得暖哄哄的,叶安歌活动了一下身子,发现手腕处有些隐隐作痛,想来是之前留下的伤,还有痛觉,说明她还没死。
叶安歌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感受着活着的感觉似的,她掀开被子,双脚刚踏到地上,却使不出任何的气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子慢慢歪斜,就要栽倒在地。
“你终于醒了。”意想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叶安歌转头一看,扶住她的是一名少女,看那模样年纪与她差不了多少,“大夫说了,你伤得可重了,还是先好好休养才是,来,快趁热把药喝了。”
少女扶着叶安歌重新在床边坐下,把一碗黑漆漆的药汁递到她嘴边,光是闻闻那味道,叶安歌也知道这药苦得要命,于是屏息一口气将那黑色的药汁吞了下去,苦得她连肝都在发颤。
“姐姐,我……我睡了有几日了?”叶安歌咽下最后一口药汁,闭了闭眼睛,像是要等那嘴里的苦气散了些,这才缓缓开口问道。
少女将药碗放到桌上,道:“到今日的话,正好一个月。”
一个月!
叶安歌暗暗心惊,没想到她竟然伤得如此之重,整整昏睡了一月,看来皇宫里的人下手当真是快准狠。
少女见她发愣,便道:“你的伤势实在是严重,本来大夫都说你救不活了,可我大哥偏是不放弃,说什么也要等着你醒过来,不过还好,你终于还是挺了过来。对了,我大哥出去打猎去了,一会儿就回来……”
“你大哥他……”
后面的话叶安歌还没有说出来,可那少女像是看懂了叶安歌的心思似的,道:“我大哥就是将你从河里捞起的人,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难怪……
原来她是这样得救的,要不然只怕她已经尸骨彻寒了吧,叶安歌重新看了看这间小木屋,心里已然有了七八分明白。
“你醒了,太好了。”
一人挑开布帘,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进来,声音里满是欣喜。
叶安歌看着眼前的青年,惊诧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见那青年皮肤黝黑,眉长目深,只是那一身驼色长杉早已换成了青色的衣服,“怎么会是你?”
眼前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西河县有过一面之缘的任彬。
“我也没想到咱们再见会是这般光景。”任彬看着叶安歌,抿了抿嘴唇,最终却只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叶安歌没想到在这里还能碰上认识的人,倒是有种他乡遇老友的亲切感,原来就是他救了自己,她现在还不能随便乱动,是以便靠在床上微微俯身,道:“多谢任公子救命之恩。”
任彬见她如此客气,有些手足无措地摸了摸鼻尖,讪讪地笑道:“你可别这样说,当初在西河县你不也救了我?这样一来,咱们俩就算是扯平了。”
任彬话才说完,就看到叶安歌摇了摇头,不同意地道:“这怎么能一样呢?你对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定是要涌泉相报的。”
任彬没料到叶安歌如此较真,方才她说话时,神情肃穆语气郑重,让任彬毫不怀疑若是他此刻让叶安歌去死,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就去为他而死,她是将她的性命都托付给了他么?
叶安歌刚刚醒来,身体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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