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膝_我想吃肉》第417章


杠,赶在叶宁没有亲自出手的时候,一哭二闹三上吊,硬将叶宁给拦了下来——道理已说尽,谢麟能让叶宁收手的,也就是赌自己在他心里的份量了。
叶宁叩阍,与皇帝作了一次长谈。程素素建议皇帝“闷声发大财”的好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没有一个口号,也没有一个名目,想攻击的人也只能揪着零碎的具体事情来说事。只要将问题从“变法” 降维到具体的事务,可操作的空间就大了起来,可以从容化解。
皇帝坚决不承认自己要抛弃士人,更不承认要重用商人,只是给叶宁讲了国家的难处。他当然知道加税能马上解决财政的困难,但是,加完的税,皇帝减了,地方上不会减,最后还是个民不聊生,还是要造反。皇帝不愿意见到这种情况,所以要开源。直接将问题降到了“钱”上。
叶宁既知大势已去,左右也没想出皇帝这话里的毛病来。他做丞相也不是靠脸上位,当然知道财政状况。再想一想外甥哭得那个惨样,终于下定了决心。
次日,叶宁上书“乞骸骨”,皇帝也很给面子的挽留,双方来回推让之后,皇帝勉为其难地收下了叶宁的辞呈,同样给予了优厚的退休待遇。同时,皇帝正式地给了叶宁一些海外金矿的股份,并且手书给叶宁“知相公是为国,我亦为国,路不同,道同。”
“利益捆绑”,皇帝很喜欢程素素说的这个词,捆到一起了,就都得陪着他走下去了!不止叶宁,皇帝还捆了很多人,嫡母袁太后娘家、自己的岳父家、许多勋贵,以及……近年来的“新贵”。
简单地说,拿钱砸!只不过皇帝砸人的手法很好看,竟让人以为他这是因为“心疼大家子孙繁衍,不得不多置产业,兼并又损国家百姓”,所以为大家想的一条出路。
旧族不反对,“新贵”们更是据此发家,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小。
将叶宁的上表看了又看,皇帝露出一丝微笑来:“叶相公,其实是个好人呐。”放下手中的奏本,皇帝亲笔写下擢谢麟入政事堂的诏书。
————————————————————————————————程素素一口老血!
才劝亲舅舅退休,接着上司让你接了你舅的位置,请问,不阴谋论的推测,这个什么情况?
摔!不阴谋论也阴谋论了呀!
瞧,谢先生都快抑郁了。
宾客、幕僚、下属,乃至于家人,个个都喜气洋洋的。林老夫人等欣喜于谢府恢复了昔日的荣光,幕僚、下属们欢欣于老板更上一层楼,过往宾客交口称赞,这对甥舅真是简在帝心!
谁也不知道谢麟内心非常的难过,这份难过在收到叶宁的礼物之后就再也绷不住,化成泪水落了下来。叶宁将他常用的牙笏送给了谢麟。
程素素坐在榻上,抚着谢麟的面颊,低声道:“难过就哭一哭吧,哭完了想一想,怎么面圣,怎么谢恩,怎么……为舅家的兄弟们谋划一下,嗯?”
谢麟哭声渐歇,慢慢爬起来:“好。我要洗脸。”
程素素想笑又忍住了,亲自动手给他擦了脸,又梳头。谢麟打镜子里盯着她出神:“哎,都是我给你梳的。”
“嗯,简单的我会,难的就你来啦。”
两人收拾齐整,还要往宫中面圣。
皇帝已迫不及待了,待礼毕,第一句话便是:“夫人,咱们下面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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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
有番外哈~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八,完结吧……
写到这里,感觉这篇文就可以结束了。
一个新的时代开始了,它的风貌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感谢近一年来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下面的事情并不是十年二十年就能做完的,大概一两百年也做不完,不过会越来越好哒。
六爷不需要自己名垂青史,大概就是“我想做的事情都做了,你记不记住我,我不care”。所以也就不需要开太逆天的挂,让六爷直接能领导工业革命成功啥啥的。亲手开启一个时代,足够了。
素素最终还是和大哥一样,做到问心无愧就好。喜欢老版《三国》片尾曲,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名。
我最开心的是她最后没有沉沦,开始计划就是写个家里开道观的狗血傻白甜来的,谈个恋爱虐个渣男斗个表妹发个家啥啥的,所以大家看开头的时候狗血忒多2333333写到后面人设还是没有压得住她一颗跳动的心,于是幺妹变成了六爷。我也写嗨了,吭哧吭哧研究东西方政治经济,然后发现自己是个学渣= =。
为了庆祝素素破茧成六爷,今天一百红包,随机掉落哈。
下一篇文我再也不挣扎了,主角爱咋咋地,该造反的造反,该掀摊掀摊。
17年做了个手术,恢复得不算太好,今年冬天太冷了(对,所以写小冰河了),最近大雪实在扛不住了,休息一阵等天气暖和了再来开新坑。欢迎收藏作者,随时查看新文情况。
大家有缘江湖再见!
会有番外哈。计划里有师祖,有魏主,其他的看情况,大家还想看谁的?能写多少写多少哈。
第257章 番外一
“呜——”低沉的声音从缠绕着彩带的长长号角中传来,是魏主召集群臣议事的信号。
王庭的建筑早已染上沧桑,庭院铺地的青砖楞角变得圆润,宫城初建时植下的树木也亭亭如盖了。御座上的魏主,名字还叫重华,人却再也不是当初的少年。比起他的父亲,他幸也不幸,幸的是没有短命暴毙,不幸的是这三十年来不曾有似他父亲那般的耀武扬威。
重华的目光在他在这宫殿里居住了三十余年,一草一木都透着熟悉。宫殿初建的时候,是仿着南朝的样式,又揉和了自身的特点,墙壁极厚,采光便稍有不足。光线透过窗棂上的格子射进来,每一柱光线都像利箭。御案上摆着文书,用的是两种文字,其一便是他父亲心心念念要创制的自己的文字。重华终于完成了父亲的一件遗愿,而另一件,只怕要抱憾终生了。
文书简短,内容却字字扎心。魏国快要维持不下去了,南人多狡狯,以大量的金银贿赂了魏国重臣,给予重华以重大的打击。年景又不好了起来了,魏国君臣已经很努力了,只靠放牧与劫掠,自然是不如农耕要稳定,他们也在国内推行了屯垦,无奈老天不帮忙,收成并不很好。
南下又受阻,虞朝的边将终于跟上了步伐,非但守城不失,且自二十年前便开始试图反攻。这种反攻的阵势自十年前开始便越来越强,重华曾亲与虞兵交手,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来自对面的压力变大了。虞兵无论从操练、行军布阵,以及装备上,都比之前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魏兵也有缴获,从这些缴获上,重华感觉到了不妙!他亦读过不少书,从虞兵身上,他看到了另一个强盛帝国的影子——传说中的秦军。虞朝士兵的兵器结构变得复杂,每一件兵器几乎一模一样,零件可以替换。这些都是魏国无论模仿的。
以重华的智慧,完全可以推断出,虞朝的后方,必然有无数的作坊昼夜不停。他希望这样的战争可以拖垮虞朝,但是没有,至少十年以来,虞朝越战越强,即使垮,也不是垮在他的眼前。而他的国家,却要支撑不下去了。
没有足够的收入来做支撑,他的改革就进行不下去,部族残余的势力重新聚集以来,认为他的路走错了,希望回归到“旧俗”上来。旧俗?重华笑了。
回忆被群臣的脚步声打断,重华坐正了身子,看着以他的岳父为首的心腹大臣俯身行礼。
“赐座。”重华平静的说。
坐在第一位的正是呼延英。少时英俊的面容被岁月吞噬,不留一丝痕迹,唯有眼中的锐利还在。欠了欠身,呼延英先开口:“陛下,真的让他们南下吗?恐怕不会有好结果的。”
重华冷淡地道:“哦,他们肯受朕节制吗?”
翁婿二人说的,便是旧族们叫嚣着要放弃那些“文绉绉、软绵绵的没用玩艺儿,上马挎刀,打到南朝去”,并且在重华的刺激下,真的已经点兵南下的人。
呼延英恨恨地道:“乱臣贼子!不知天高地厚!”他至今仍然认为重华父子要走的路是没有错的,不能放弃尚武之风,这是对的,但是,南朝有太多的东西值得学习了。从典章制度,到统治的技巧,不能还依着旧俗来朝廷统治。一个国家要做大,就不能跟个匪帮似的。人口的规模就不同!
新近得到重华重用的学士打断了翁婿二人的对话,问道:“则陛下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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