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惊鸿:一代女帝》第177章


只要你能回来,谢谢,你能回来。
“欢迎,回家。”
……
——
凤栖宫里,夙沚看着被擦拭的干干净净的书案,抬手抚上去,微凉的温度刺入心底,有些发麻,泛疼。
“主人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过。已经过了近三年,你……”
夙沚回头,朝她笑了笑:“尔鸢,我没事。”
奚尔鸢抿了抿唇,她想说的是,你一直都在哪里。即便那伤痛再深,三年时光也会变淡,可她脱口而出的我没事,却像是扎扎实实在说,尔鸢,我很想念他,一直,一直。
她侧头,语调故作轻松:“今日设了接风宴,你快点过来,温洛骨他们知道你回来都快疯了,溟帝垣帝那里我也会写好书信给他们送去,反正……你快点过来。”
夙沚朝她微笑:“好。”
屋门吱呀一声关上,殿内沉寂如死,即便是擦拭的再干净,三年未曾有人来住,仍有浮尘味道,冰冷苍寂。
夙沚走过去,坐在床沿上,那****说嫁给他的话犹言在耳,温温柔柔,缱缱绻绻,而现在,却连他的味道都闻不到了。
棉被已经不知被拆洗过多少遍,他的存在,彻底在这个世上消失掉了。
夙沚慢慢躺下,闭上眼,眼睛空洞洞望向床顶,声似呢喃:“报完仇,就去找你好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
只是屋内空寂,连听她说这话的人都没有,何来,怨怪。
……
灯火阑珊,一堆年轻人聚在桌边,都有些不在状态,怔怔的看着夙沚,酒杯都有些拿不稳。
夙沚被他们看得心里泛酸,站起来,强笑,逗他们:“看什么呐,是我,不是鬼。我还能再跑了不成?”
子林坐在最末尾,还有些茫然,诸位前辈这么沉默,在这位主子面前是从未有过的张皇失措,倒让他不知该怎么反应,想了想,见没人接话茬,遂大着胆子端酒杯站起来道:“主子,属下敬您一杯!”
夙沚轻轻挑眉,是个面生的,不由轻笑:“好。”
仰头,一杯饮尽。
子林见这主子这般爽快,心里更喜,嘿嘿笑着端酒饮下。
他刚咽下一口酒,身侧的一位侍鸾司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那雄厚的力道差点将这孩子拍废了,那人犹不自知,还在低声夸赞他:“干得好,干得好……”
子林脸涨得通红,摸着肩膀,觉得明儿肯定得青一大片,他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明白怎么就突然得到认可了,但还是实诚的道:“多谢前辈夸奖。”
玄羽在一旁吃肉,瞥了他一眼,蹿上专用的凳子上,哥俩好的将自己盘子里的肉叼了一块塞进他盘子里:“嗷呜……”吃,别客气,哥请你的。
☆、475。第475章 你恨我吗
子林受宠若惊,但是看着口水滴答的肉,还是没忍心下嘴。
夙沚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勾唇笑,“都吃啊,别干坐着。”
气氛活络了些,众人开始动作,几个夙沚的心腹离她最近,温洛骨深吸一口气道:“这三年来你都在哪里,既然没……为什么不回来,就算不回来,通个信儿,起码让我们知道一下也好。”
夙沚抿了抿唇:“抱歉,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我也是最近才能出来,这一出来就连忙来找你们了。”
虽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她,但当着她的面这些人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他们看着浅笑着的夙沚,忽然觉得,这样就很好,能看到她活生生站在他们面前,就很好。
拓拔晗眼珠子转来转去,看着一屋子的人,悄悄地对身侧一言不发的北辰陌道:“这就是小姐姐的朋友们哦……”
北辰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嗯。”
“似乎都,很想哭的样子。”拓拔晗凑近北辰陌,神色略有些拘谨。
北辰陌瞥她:“不要胡说。”
“哟,谁家的小女娃。”奚尔鸢瞧见她机灵的大眼睛,生出好感,忍不住逗她。
拓拔晗往北辰陌身边靠了靠,低声道:“我是小姐姐的朋友。”
“朋友?”奚尔鸢指着一旁胡吃海喝的玄羽,笑道:“你瞧瞧,你像不像它。”
玄羽脸上挂着肉沫,迷糊着抬眼:“嗷呜……”
两两对视,俱都默默瞥过了头,全身恶寒。
一群人兴致颇高,侍鸾司和寻煞卫中的人乍逢大喜,见到夙沚死而复生,也抛掉了所有的拘束,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夙沚更是如此,谁来敬酒也一杯干掉,酒过半巡,她就已经开始醉的不轻,开始说胡话了。
她闷着头,将酒杯在桌上砸的咔咔作响:“停下,都停下。听我说……”
奚尔鸢醉的也不比她轻多少,捧着脸看她:“好,都停下,让……让……老夙说。”
众人脸颊发红,勾肩搭背笑着:“老大,二老大,你们说。”
“近三年来,我半年躺在床上,两年拼命练功,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来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千惜也就不会因我而死,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侍鸾司的兄弟们,你们没比我轻松多少,是我害死了你们的主人,是我害死了千惜,都他妈是我的错!”
她将酒杯砸在地上,当啷一声,碎瓷遍地。
屋内一静,众人抿唇不语。
奚尔鸢忽然轻笑一声,一把推开夙沚,大着舌头道:“真他奶奶的自作多情。”她扑上去掐夙沚的脸:“你看你脸皮厚的,比城墙都厚。主人……你以为他是为了你吗,呸,主人他是为了我。”
“你才脸皮厚……你脸皮厚……”夙沚挥开她的手,目光朦胧:“你恨我吧,你其实恨死我了吧,奚尔鸢,你不要装了,我都知道的……”
她推开奚尔鸢,手指戳着她的心口:“我都要恨死我自己了你难道不恨我?你骗谁呢!”
☆、476。第476章 我们爱你
“是!老子恨你,恨死你了!”奚尔鸢怒气忽升,打开她的手,指着她的脸骂道:“恨你问也不问就扑过去替我们送死,你以为这些年我们好过啊?啊?你以为我们背着你送给我们的这条命,好过啊?!!谁让你去替我们送死了?你真厉害,真伟大啊,是不是我们得给你立碑树撰呢?哦对,墓碑我已经给你立好了,刻你名字的时候我们是什么滋味你想过没有?!!”
她大笑,眼泪扑簌簌掉下来:“你大抵是没有想过的吧?没有想过我们连你们两位的尸体都没带回来是什么滋味,没有想过我们****煎熬,恨不得立刻下去找你们赔罪是什么滋味!你的灵位牌还在我房间放着呢,老子一天天跟傻子似得捧着你灵位牌说话,你现在问我恨不恨你,我告诉你夙沚,是,我恨死你了!!”
她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一旁的侍鸾司和寻煞卫侧头,有泪光闪烁,他们轻笑,****反思,****愧疚,生活在痛苦之中的三年,对啊,是该恨。
“但是怎么办呢……”奚尔鸢轻笑:“夙沚,你是我们的朋友啊。”
夙沚身体一震,脸色苍白。
她抹掉眼泪,双眼通红:“主人是为了保护他的女人,我们也是为了要保护我们的朋友啊。所以……所以……别再自责了好吗。主人走了,我们不想再失去你一次了,我们恨你,但也爱你啊。”
“对不起,对不起。”夙沚蹲下身子大哭:“对不起,尔鸢,对不起,大家,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啊。”
奚尔鸢跟着她一同大哭,“你个混蛋,你不知道怎么做,我们就知道了吗,我们也想主人,可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主人的天下我们要为他守住啊!”
“天杀的玄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当然不能放过他,我们这三年来****磨练,就为了杀他报仇!”
…………
两个醉酒的女人叫骂着玄叶,空气中酒气弥漫,侍鸾司的人轻声笑着,看着这一幕,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两个女人吵架了,又有多久,心里没有这么踏实了。
自从主子与夙沚走后,他们便陷入了深深的自责泥沼中无法自拔,包括奚尔鸢自己在内,在这三年间,她从未笑过。
但今天,那个温暖的小太阳,又重新回到了他们身边。虽然她现在骂的欢畅,但谁也能看出来,她其实有多高兴。
是夙沚,将她从泥沼中救赎。
拓拔晗等人心神剧震,看着这些人,她们在此刻方能理解夙沚为何会如此执着,为何会在三年间心心念念这些朋友,也许,就是这份真情。这份在别处再换不来的真情。
人要有多纯粹,才会无所顾忌为另一群人献出自己的性命,想来夙沚从未后悔过当初的决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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