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泷山》第44章


牧粢庵芪У亩蚝吞富爸行孤┑幕堋?br /> 殷廉觉得这简直就是对人性的考验,他快要分裂成两半了。
安旋看见他屡屡跟武安王的人在一起厮混,心里自然不乐意,她已经劝说过他几回了,而他又不好贸贸然交代自己的身份。
照这样下去,安旋极有可能会愈发地远离他,那位路将军当真是居心叵测,殷廉怀疑这是他的一石二鸟之计,到头来他替路训解决了武安王,而安旋则对他敬而远之,甚至另择良木而栖,他从头到尾都是在替他人做嫁衣。
殷廉愤懑不已,他从小到大还从没像现在这么吃瘪过,但事已至此,总也不能半途而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走。
再说安旋,她和路丽柔已经陷入了提亲者的包围圈,每天东挑西选,眼睛都花了。
路丽柔是兴致勃勃的,越挑越来劲,安旋怀疑她那么急切地挑选夫婿已经不纯是为了摆脱武安王了,她把它当成了一种乐趣,每天玩得不亦乐乎。
安旋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心大的人,但自从见到路丽柔之后,她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心大。
路训近来不断在府中设置家宴,为的就是让两个女儿有挑选的余地,虽然他曾试过利用安旋让殷廉替他办事,但安旋只要流露出一丁点儿为难,他就绝不会将她嫁给他。
然而,安旋对于自己的婚姻大事却显得兴趣缺缺。
倾慕她的男人很多,若将前途,品德,相貌以及才干综合起来看,有那么三位是极其合人心意的。
第一位是当朝梁太尉之子梁明玉,他如今是白衣公卿,尊贵高雅,前程似锦;第二位是驻守金铃大关的明大将军,他能征惯战,功绩显赫,虽然已年过三十,却依然炙手可热;第三位是新上任的光禄勋谢青,他总领宫内军务,为人踏实肯干,颇受皇帝器重。
可惜安旋对这三位皆不上心。
梁明玉人物秀美,风度翩翩,他非常健谈,交谈时绝不会让人陷入突兀的沉默,可安旋听他说话时经常走神,心思总是难以集中在他身上。
第二位明大将军生得人高马大,威严十足,他对安旋的美貌一见钟情,将她奉为九天仙女,每次看见她眼睛都像要喷出火来。
安旋记得殷廉也曾用那种火辣辣的目光看过她,只是他的火辣辣里还伴随着一种含笑的,冷静的态度,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把持范围之内,而明将军就有些吓人了,安旋感到只要四下无人,他就会失去控制,直接扑到她身上来。
少女对这种炽热的感情唯恐避之不及,自然不会生出什么情意。
第三位光禄勋谢青则没有像前两位那样对她表现出强烈的兴趣,他的面目英俊,性子冷淡沉默,即使在交际场上也寡言少语。
谢青频繁地来路将军府邸做客,似乎只是因为年纪到了,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成亲,安旋每次见到他总是肃然起敬,巴不得像个小兵一样对他抱拳行礼。
面对形形□□的优秀男子,安旋没有任何动心的迹象。
路大将军不仅为自己的小女儿路丽柔操心,也时常暗暗地观察安旋。
他发现少女脸上时常流露出淡淡的忧思,如果一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好端端地忽然失去了单纯的快乐,那罪魁祸首往往是一个搅乱她心湖的男人。
安旋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居然变成了一个寡言又忧郁的姑娘。
自从两年前的那场意外之后,她就开始变了,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变成了顾虑重重的大人。
她是在母亲的宠爱下长大的,虽然性子不娇气,却也从未深谋远虑地设想过自己的人生。
她既不留恋过去也不憧憬未来,她活在当下,遇到喜事便大笑一场,遇到悲伤便摇摇头将它抛到九霄云外,她从未思考过女人一生中必须经历的那些大事,更没有想过要找一个什么样的人来陪她经历未知的一切。
这跟少女时怀春的幻想是截然不同的,一个好比架空楼阁,飘渺而模糊;一个则是踏踏实实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句话都有改变她感情的可能。
很快,仲秋节到了。
路府内再次大排盛宴,宾客纷至沓来,络绎如云。
武安王已在仲秋节前离开了夏江城,这让路大将军大大松了一口气,他一度担心武安王会开口向他要路丽柔,好在这位风流王爷暂时还没那么心急,准备干完一番大事业后再来抱得美人归。
当夜,殷廉准时地出现在了路府。
他尚有杀人的要务在身,暂时没有离开夏江,待他完成任务就要去南漠跟武安王会合。
晚宴上,又是一片觥筹交错,传杯弄盏的欢景。
安旋与路丽柔照旧出面与客人们见了礼,在给人惊鸿一瞥后,便悄悄退入了内院。
殷廉坐在席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人地聊着天,安旋偷偷地看了他几眼,他照旧是一副安然散漫,对任何事都无所用心的样子,面上挂着淡淡的,类似于讥讽的笑意,好像这世界在他眼里就是个宏大的游戏场子,根本不需要活得太认真。
等到众人喝得酒酣耳热之际,殷廉起身,假意外出观景,离开了筵席。
他闲庭信步地走到了无人的院子里,绕到一座假山后,路训派了一名心腹等在那里,他将出入刑部大牢的令牌交给了殷廉,又低声说了一句,“安旋姑娘现在西院,路将军说了,如果您想见她,现在可以过去。”
殷廉点了点头,他将令牌藏进怀中,四下张望了一番,快步离开了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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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路训:其实我也是神助攻!
下章本白莲会让男女主继续散发恋爱的酸腐气!么么~
☆、中秋月夕时
当他走到西院的院门外时,模模糊糊地听见里面有人在说话。
安旋窈窕的身影站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动人,她正跟路训的夫人明芝站在池塘边说话,池塘里盛开着几朵小小的白莲花,花瓣上的水珠在月华的照耀下闪动着阵阵清光。
殷廉不禁放慢了脚步,他隐约听见路夫人问了一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离开毒泷山之后。”安旋如是回答。
殷廉不禁有些困惑,他不知道她们在谈论些什么,不禁驻足停留了一会儿,由于双方相距较远,他听得模模糊糊的,只能听清几个词,几句短句。
安旋的情绪似乎非常激动,虽然她背对着他,却能察觉到她正激动地打着手势,向路夫人连连倾诉着什么,有几次她冲动地抬高了嗓音,让他依稀听清了三句话。
第一句似乎是:“……我怨恨他,但无能为力。”
第二句听上去含混不清,但大致意思是:“他一来找我,我就紧张得要命……”
第三句很长,他只听清了一部分:“殷家人的作风我从小便有所耳闻,他们狡诈又残暴……我讨厌好杀的人,而殷廉骨子里流的就是那样的血……”
其他的话他就一点儿都听不清了,殷廉默默在院子外等待了一会儿,他看见安旋说完话便低下了头,仿佛苦恼至极,而路夫人正伸手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在她耳边说着安慰的话。
殷廉故意发出了一些动静,又往院子里走了两步。
路夫人看见他,立刻冲他笑了笑,尔后提醒了安旋一声,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旋回头望了他一眼,迅速扭过脸去理了理鬓发。
路夫人快步向院外走去,走过殷廉身边时,她含着笑意,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殷廉慢慢地向安旋走去,安旋平复了心情,转过身对他展开了笑容。
结合方才他听到的话,殷廉觉得安旋能露出这个笑容委实是很不容易。
“今晚我见你来,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安旋迎了上来,嫣然浅笑。
“所以你现在一定紧张得要命。”他走到离她一臂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安旋的笑容中流露出迟疑来,“是啊,怎么了?你想必一直都知道。”
方才,她的情绪太激动了,以致于现在记不清自己究竟用了什么词汇。
“没想到你对我的出身那么介意,”他站在原地,笃定地望着她,“殷家人确实狡诈又残暴,我身上也的确流着这样的血,但是安旋,你自己呢?你的父亲是个将军,将军是以杀人为业的,你的身上说不定也流着好杀的血,只是未被挖掘而已。”
安旋这才确定他偷听了她和路夫人的对话,脸突然间涨得通红,好像他窥见了她的隐私,“你偷听我们说话?”
“只是走过来的时候恰好听到罢了。”
“你还听见了什么?”安旋忐忑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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