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泷山》第49章


耍挡幌嗦鳎液芟不端币埠芘滤!?br /> 明芝没想到这场谈话会发展得这么顺利,她立刻趁热打铁地问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离开毒泷山之后就开始了。”
“毒泷山?”路夫人愈发惊讶了,“你竟然上过毒泷山?”
“是啊……”安旋满不在乎地笑了起来,“夫人也知道,殷廉从前是个强盗,强盗会干什么好事呢?自然是见色起意,强抢民女了。他见我生得美貌便派人将我抓上了山,我跟他周旋了许久,最后让他将我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你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明芝惊愕地点了点头,她先是被她的话给震住了,紧接便笑容可掬地问了下去,“那么后来呢?”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我又被一个老侯爷看中,他派人将我抓进了他的府里,然后被殷廉救了下来,一路辗辗转转地就到了这儿。”
“其实殷廉还是有药可救的。”安旋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
她的话匣子被打开了,干脆趁着酒意,将暗藏许久的心事宛如泄洪一般向着路夫人倾倒下来。
“虽然他在贼窝里长大,看惯了那里的龌龊事,但他从来没真正喜欢过它们,就算喜欢,大概也是一时之乐,事后便要后悔了,否则我也不会有今天。不过凭良心说,他确实是个危险人物,他就像狐狸和狼的结合体,狡猾又凶狠,我必须小心地提防,不能让他趁虚而入。”
路夫人聚精会神地听着她说话,她微微颔首,尔后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会对这样的人怀有情意?”
少女清丽的面容中流露出怅惘的神色来,看上去既迷茫又伤心。
“我也不知道,起初我很害怕他,直到今日也仍是如此,但奇怪的是,见不到他时,我会忍不住想他;从前他对我无礼,我虽然愤慨,却又有点儿喜欢,唉……这说出来真是丢人……还有,跟他针锋相对的时候,我感到畅快淋漓;不过,他偶尔也会变得特别听话,那时候我就幸福极了……”
“对了,他还喜欢威胁我,但光打雷不下雨,每次我都气得要命,但结果却是毫发无损的,气了也是白气。”
安旋说着轻幽幽地笑了起来,仿佛陷入了一段美好的回忆。
“因为这些心思,我怨恨过他,却又无能为力,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了,他若不来找我,我会很失落;可他一来找我,我又紧张得要命。”
“自从我遇见了他,其他男人都像是清汤寡水一样淡而无味,虽然他是强盗出身,可我从不觉得他粗俗浅陋,恰恰相反,我觉得他很聪明,而且非常有趣,跟他说话我永远不会感到乏味。”
“但我还是不断自我告诫,殷廉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毕竟他姓殷,殷家人的作风我从小就有所耳闻,他们狡诈又残暴,对人无情无义,而殷廉身上就流着这样的血,我逼着自己恨他,生怕自己一时软弱被他骗到了手,那样我这辈子就完了!”
听到这些话,路夫人由衷地笑了起来,“你不会一时软弱的,在我看来,你是个很有勇气和头脑的姑娘。”
“唉,您不必安慰我,”少女低下头用手捂住脸,看上去既苦恼又害臊,“路夫人,我是不是很下贱?明知他是什么样的人,却仍会心生情意。”
“这种事本就是无法控制的,哪儿来什么贵贱之分?”路夫人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抚慰道,“安旋,你爹娘过世得早,没有人引导你,你没有错,不用自怨自艾。”
说到这儿,她向院子外瞥了一眼,见殷廉来了,便提醒了安旋一声,“他来了,你们好好说话。”
言毕,路夫人便带着笑意匆匆离去。
殷廉那天晚上的运气显然很不好,他在西院外听到的三句话不仅没一句是好话,而且还全都不是重点,他就像个单相思的人碰了钉子一样,感到一阵灰心丧气。
但令他费解的是,当天夜里,安旋又一反常态地对他格外温柔和亲密,她的拥抱是柔软的,笑容是含情的,若说是虚情假意,她也演得过分投入了;但若说不是,他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于是便陷入了强烈的困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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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旋当晚回到府邸时,路丽柔已经等候半晌了。
她一看见她便披头散发地冲了出来,紧紧抓住她的手,“安旋,你终于回来了!你要是出事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好过的!”
安旋望着她满脸泪痕,妆容不整的样子,心里不禁有几分感动,路丽柔就像个孩子,她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每一次都是真诚的,不带任何矫情伪饰。
“是殷廉带你回来的吗?”路丽柔将脸上的泪迹乱抹一通,复又露出笑容来。
“是的。”安旋低声回答,颇有些难为情。
“我就知道他一定能找到你的,”路丽柔邀功一般得意洋洋地摇了摇脖子,“原本府里的家丁也要跟着去找你,但我将他们统统拦住了,我告诉他们,只要殷廉一个人就足够了,他一定能够找到你的。”
路家小女儿一直都觉得安旋和殷廉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相配感,所以她每次都兴致勃勃,不遗余力地将他们凑到一块儿,一点都不担心这么做会有什么不良后果。
安旋无奈地瞧着她,“丽柔,你这究竟是对我好呢,还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呢?”
“自然是为你好了,”娇小的路丽柔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将脸蛋往她肩膀上蹭,“想想来之前,你跟他相处了那么久也没出什么事,如今有我爹替你撑腰,他还会将你怎样呢?”
“好了,别撒娇了,”安旋轻轻将她的小脑袋推开,在路丽柔身边,她又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男人,“我这一身泥一身水的,你也不嫌脏。”
回房后,安旋唤人打了热水来,洗了一个澡,又换上了干净衣裳,这才安心地躺在了卧榻上睡去。
接下去的日子,安旋一直没有机会见到殷廉,眼看着他就要离开夏江,去南漠跟武安王打打杀杀了,少女不禁陷入了忧虑中,她不知道下次再见他要过多久,是几个月还是几年。
她琢磨着该不该在他离开之前,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安旋日复一日地拖延着,她在白天里矛盾挣扎,到了晚上又后悔自己的犹豫不前。
这道竖立在两人之间的,朦朦胧胧的窗户纸,一直维持到殷廉出发的前一晚,才因为一场误会而最终被捅破。
事情是这样的,安旋曾上过毒泷山的经历始终被讳莫如深地掩藏着,但中秋之夜过后,不知是谁开始四处散布谣言,说安旋两年前被人劫上了毒泷山,足足在贼窝里呆了一个月之久,清白早就被糟蹋得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此事一出,不到一天就闹得满城风雨,原本准备向安旋提亲的名门望族统统打了退堂鼓。
曾经对她殷勤备至的梁明玉公子表示,安旋姑娘与之性情难合,还望她另谋高就;而那个爱用火热眼神看她的明将军则无奈地告诉路训,家父家母擅自为他与表妹订下了婚约,他不得不听从父母之言,回老家成亲。
至于其他提亲者,自然是用各种各样,合情合理的借口婉然拒绝。
安旋对于有没有人向她提亲这种事并不在乎,至于流言蜚语,她原本也可以视若无物,可这一次,她起了疑心。
安旋想了又想,在整个夏江城里,知道她上过毒泷山,又有能力散播谣言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殷廉。
她记得他曾经威胁过她,说他只要对任何人说一句她曾经上过毒泷山的话,就能轻易地破坏她的婚事。
如今殷廉就要离开了,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多久,自然不希望安旋在他离开期间另嫁他人,为了防止这种事发生,他在临走前大放谣言,好让她处于他的掌控之中,无法另谋高就,这太符合殷廉的作风了,不是吗?
安旋越想越感到痛恨和绝望,是了,没错了,殷廉一直都视她为猎物,他对她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发作起来是能让人无恶不作的。
夜幕降临,安旋再也忍耐不住,她从抽屉里取出一把匕首,推开门就往外走,准备去找去殷廉兴师问罪,虽然她不知道这罪到底该怎么问,但当面跟他对峙总比躲在闺房里生闷气要好。
安旋这股大胆又冲动的脾气有时是足以败事的,但有时却能成为强大的助力。
路丽柔见她冲出房去,一路疾步而行,连忙追了上去。
“安旋,你何必那么生他的气呢?”路丽柔拉着她的胳膊好声好气地劝慰道,“他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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