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这届妖怪超凶的》第143章


琴凝不知木材商说得真假,那会看对方的表情是惊惧尤在,“阿言,你觉得会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只狐狸在做什么?”
真假且不好说,但怎么又是在南郊?地点听着就是狸力地洞出口的那片荒林。
言不周想着月下狐狸顶着人头骷髅的举动,此事鲜见于异闻,此种狐狸已经成精,特被做骷髅狐。
“如果行商没有说谎,那是遇到了骷髅狐化形。那种狐狸精挑选月色融融之夜,在乱葬岗里找骷髅人头。月色下,倘若找到一个骷髅头顶着,而走一个时辰不掉,它就会借此化形。”
琴凝不由追问,“也就说骷髅狐有特别的化形本领,那它们化的人形与选到的人头长得一样吗?”
“骷髅狐只能选暴尸荒野的人头化形,所以也说它们维持一段时间的人形,是与冤魂有所约定,答应完成死者未了的心愿。”
言不周也不确定,两者会有多么相似。“能有几分相似,却是因狐而异了。”
走在前头的两人正聊着,展昭与木瑜在后面也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四人刚拐进白楼所在的街巷,只见对面工部侍郎任贤正也向白楼走去。
任贤五十多了,此次代表工部负责拆迁房安置之事,后跟着四五个年轻小官。
两拨人在酒楼门口遇着。
展昭与任贤不熟,本只想颔首示意就各走各路,却发现任贤的眼睛猛地一睁。
以三年来遇着的古怪经历,展昭不会认错任贤一瞬的惊惧。这人很像是做贼心虚,而活生生见鬼了的恐惧。
第99章 曲终人未散
等任贤先一步进入白楼,展昭回头扫视来路,这个转角口暂且没有其他人拐弯。
那就意味着任贤是为见到四人而惊惧,更准确地说是因为琴凝或木瑜而起。可是再去反观琴凝与木瑜,他们都不像认识任贤,三者之间能有什么瓜葛?
“此事必有蹊跷,这段时间最好设法照看一下茶舍与木匠铺子。那里是马汉的巡区,我会请他留心一番。”
等吃过晚饭,两两在白楼门口散了。
展昭送言不周回花店,这才提起之前的发现。
“尽管我与任贤不熟,但有些耳闻任贤为人不算宽和。任贤去年刚刚从地方调职工部侍郎,此前二十多年一直北方当差,与琴凝应该没有交集。
其中如果真有古怪,多半应在木瑜身上。我去再去仔细查查任贤的经历,你觉得要不要和琴凝先通个气?”
仅凭任贤一个惊惧的眼神,就怀疑他与木瑜有所瓜葛,而且不会是什么好事。
此事木瑜究竟像表现出来的一无所知,还是他有意隐瞒,此种隐瞒对琴凝有无影响?更往深了想,他有无想要借着琴凝做什么?
既是朋友,难免就要多虑几分。
言不周信得过展昭的判断,却也要掂量着如何与琴凝说明。语言是一门艺术,她要酝酿一番。
“我明白你的意思,怕任贤对木瑜不利,连累了琴凝。明天上午,我会去茶舍走一趟。这事必是要说的,让他们早做准备也好。”
有时,事情还是摊开来说好。
木瑜还是向琴凝坦诚了,他二十岁前制作了不少杀伤性暗器贩卖。但在安葬先师后,他已经金盆洗手五六年,再也不参与那些打打杀杀。
至于任贤,是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最多也就是曾制作的暗器几经转手与任贤打过照面,可货出柜概不负责,暗器怎么样都与制作者无关了。
如果只是面对暗器制作者,任贤有必要惊惧吗?他才不是什么胆小如鼠之辈。
展昭暗中调查了任贤的履历,比对着他里历年的任职地,与木瑜闯荡过的地方,基本没有重合点。
非要说两者有交集,还是二十六年前,任贤进京赶考,木瑜作为弃婴被他的师父在京郊捡走。勉强算来,他们算是在汴京擦肩而过。
有些出人意料,差不多一个月就平淡如水地过去了,没有任何拦路截杀等脑补桥段出现。
八月十四,圆月将满。
日暮四合之际,言不周后院到前堂,一路给花店点灯烛。
她刚刚跨出店门槛,就闻着一股妖气迎面而来,还伴着一股引得人垂涎欲滴的烤鸡香味。
抬眼看去,却是当即愣住了。
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男人在店门前站定,只见其相貌端正,略微还带些冷冽之色。
刚一见着言不周,他就稍稍高提两个竹篮,半是拘谨半是傻气地笑了着说到,“大人,我总算找到您了。两篮烤鸡,聊表心意。请您笑纳。”
末了,男子还低声嘀咕了一句,“场面话,是这么说的吧?”
这一番话语,直接打破了男子本来稍显冷漠的神色,活脱脱的像是乡下狐进城,难掩局促之态。
乡下狐,这个叫法准没错。
没见过狐狸精,还能没见过真狐狸。
眼前这位的妖气里正混着一丝狐臭。想来他是才化成人形不久,对于气息收放相当生疏。
当下却是顾得不先问狐狸精,是谁让他来花店的,又是谁支招上门送烤鸡。
言不周微微一愣,只因眼前这位与几乎与木瑜长得一模一样,区别还是有的,他比木瑜矮了一点点。
这半个月,了解了不少木瑜的过去,他与妖怪是从无交集。
“你是谁?怎么称呼?”言不周指了指脸,“怎么挑这模样化形?”
不待回答,言不周就先想起了南郊出现骷髅狐的传闻,有些妖怪化形随自己所愿长什么样,有的则逃不出一个限定范围。
“我叫胡大花。红花的花。”
胡大花被瞧得紧张,面对言不周仿佛有种压迫感悬他的在头上,是不由退后半步。他又摸了摸头,确定两只狐狸耳朵没冒出来,才稍稍送了一几口气。“啊!对了,这脸的原主叫任贤,我就代他来完成未了的心愿。”
“任贤?任命的任,贤良的贤?”
言不周见胡大花一个劲地点头,她心中咯噔一下,都把咋不叫胡铁花的吐槽给咽回去了。“进来吧。长话短说,任贤怎么死的,死了多久了?”
胡大花仍难掩局促,本能地有些害怕,怕进入花店,他这只妖精就会被搓圆揉扁逃也没地逃了。
“怕什么,你来都来了,还不把事情说清楚?”
言不周看着迟疑的胡大花,“难不成介绍你来此的妖怪,有多赘述我很可怕吗?”
“毕前辈只说您神通广大,是为妖怪办实事的好官。”
胡大花猛地摇头,直接报出是介绍他来的。原来是毕焕焕离开湘西后,在某个县城的郊野套路了一只小狐狸精。
小狐狸精开启灵智有十多年了,却一直独自生活在深山老林里,后来偷闻着猎人的野外烧烤,被馋虫勾得出山去了县城。
初出茅庐,胡大花发现外面与想象中不同,想要偷得烤鸡烤鸭,并不是仅仅靠幻术就能实现了。
不敢在同一地点多次作案,就怕引起人们的围捕,遇到毕焕焕后被指了一条明路。
他不如潜心修炼,利用骷髅狐的天赋幻化人形。尽管每次幻化都有时限,但一来能替枉死者伸冤以积功德,二来也能借以人身去赚钱堂堂正正地买烤鸡。
言不周听得胡大花所言,毕焕焕教导妖怪的说辞一套套的,几乎不像是办事不靠谱的那只毕方了。“所以,毕焕焕给你指了一条路,有困难来汴京的不迷路花店。”
“是的。”
胡大花解释此次是他第二次幻化人身,两个月前初次尝试,只维持了十来天。因为那具尸骨的怨念较浅,只求入土为安就好。“这回就不一样了,我觉得能维持一年半载,因为任贤有执念。”
言不周勾勾手指,再次让胡大花进店说,“进来说。如果紧张,你就一边吃烧鸡一边说。”
烧鸡归我?
胡大花一脸惊喜却不敢置信的神色。
他来汴京也有一个月了,一直打工筹钱就为买了礼才敢登门求办事,但也不时听说开封府包大人公正廉明。
时而在想,也许不似毕焕焕的指点,要带些好处上门才能请言不周办事。今日一见,果然是遇到了不贪烤鸡的好官了。
言不周侧过头去,不忍直视胡大花的星星眼,这两篮子烤鸡到底有多和他胃口。
胡大花麻利地取出净手液,稍稍净手,这就边吃边说起来。
“任贤是二十五六年是误入黑店,死于一场乱斗。这些年来,他一直死难瞑目,很是记挂妻儿,不知他们是否躲过一劫。”
二十六年前,任贤上京赶考,因为老家再无亲人,只带了怀孕的妻子一路慢慢进京。眼看快到京城了,她的妻子比预产期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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