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凰归》第94章


霍寻闻言不由得瞥了她一眼,只是握紧顾镜辞的手,将她护在身侧。他走到慕容锦瑟身侧,淡淡道:“辛苦了。”
“王爷既然要娶妹妹,又为何不直接住到宫里,何苦到这外面?”慕容锦瑟穿着一身红色正宫装,腰间是百鸟朝凤的绶带。凌云髻上十二对凤钗昭示了不可撼动的位置。
顾镜辞只是紧紧抓住霍寻的手,手心腻出一层汗来。霍寻笑吟吟道:“宫里不干净的东西太多,免得污了镜辞的眼。王妃记性真是不好,镜辞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何来”要娶“二字?”
他扶着顾镜辞绕过慕容锦瑟往府里走,往里走,全是之前的模样,丝毫未曾改动。庭院正中的那棵大梧桐树已经枝繁叶茂,青绿苍翠。
连树下的一方石亭的残破一角也未曾动过。那残破的一角霍寻曾经提议请人来修补,顾镜辞却觉得那残缺的一角反而更有味道,再行修补却补不出来原来的味道。
正在这时,屋里却扑出来一个黄衫子的丫头,又是喜又是泣地扑到顾镜辞身边:“小姐!小姐!”
“诗意?”顾镜辞一时有些呆愣,忙安慰地拍拍她的背:“怎么了?好好的哭个什么劲儿啊。”
“小姐,奴婢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诗意眼角红红的,低声泣道。
霍寻笑笑:“这丫头自你走后就一直吵着要跟我来长安,说你要是不回来她就在这里等你等到死。”
诗意气的直跺脚,叫嚷着:“王爷又取笑我!”
顾镜辞摸了摸诗意的小脸,笑道:“难得你这么忠心,我可得好好为你谋划个亲事,把你嫁了。免得在外耳边天天叽叽喳喳,真是吵都要吵死了。”
“小姐!”
……
霍寻心中自然知道,这样子住在外面也不是办法。只是他既没有能力给顾镜辞正妃的位置,也没有把握慕容锦瑟不敢对她下手。
顾镜辞倒是在外面住的颇为乐意,霍寻每日处理完军务就到府邸里去陪顾镜辞。她总是那样填单从容,有时读书,读到诗句里有:“花开花落花满天”,亦有“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或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必秋风悲画扇。”
有时候,她就坐在梧桐树下的亭子里绣花。阳光正好,透过宽大的树叶吧光影斑驳落到她脸上,让他恍惚有一种岁月静好得天地间只剩下他们的感觉。他就坐在一旁静静望着她的一抹剪影,秋色正好,茶香缕缕飘散,一望就是一下午。
或有时,她提笔写字。写《论语》《春秋》,也写《中庸》《大学》。那些书被她誊写的工工整整,她往往一写就是一整日。写完之后她就会拖着他到街里坊间那些小学堂给孩子们读书用。那些一个个粉扑扑的小童子,伊伊牙语童音逐字逐句地读着那些对他们而言似懂非懂的话。
日子就这么过得飞快,夏去秋来,转眼已经是暮秋时节。缠缠绵绵的秋雨下个没完没了。窗外的梧桐叶子已经苍翠挺拔,在萧瑟的秋雨中昂立身姿,成为了这感伤季节里唯一的鲜活颜色。
而顾镜辞就是在这么一个秋雨绵绵的傍晚,收到了萧子詹的信。
信封上并未写名字,只是写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镜辞亲启。
不说别的,单单看着四个大字,顾镜辞就知道是他。时过境迁,什么都可以变,唯独这些习惯了的,是无法改变的。
萧子詹的书法是萧父请了当朝有名的书法大师教的。他年轻小小就写的一手好字,颇得同龄人羡慕。当时她也好奇地问起来,萧子詹笑眯眯地说:“那镜辞妹妹跟我一起学吧。”
虽然她只学的皮毛,对于那字却是记得很清楚。
方才打开瞧了一眼,顾镜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满脸的不可置信。
☆、醉香
醉香
方才打开瞧了一眼,顾镜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目眩,带着满脸的不可置信看了下去。
一行一行苍劲飘逸的行书写的飘逸俊秀,却让她有些心惊,有些堵得慌。
镜辞亲启:
镜辞,当你最后离开我的时候,我就隐隐有预感,你会离开,永永远远,彻彻底底的离开我。平心而论,我舍不得放弃你。
这些年,天知道我是怎么过的。我的脸被烧伤,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人带到西域去了。我的家,没了。我心心念念的你,没了。我失去了一切,甚至失去了做那个萧子詹的资格。
我跟了一个先生,他人很好,教我学习权谋,做一个谋士。
后来,我长大了,一个机缘巧合之下,我辗转到淮南之时,你却搬走了。我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后来我还是走了。
再后来,我碰见了慕容锦瑟。因为当时的一些原因,我被人追杀,而她,救了我。我欠他一条命。那时候,我遇见了你。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你已经嫁人了。
我无法接受,所以我希望你和我一样,也“死”去。到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不管这尘世如何,我们只游离于天地之间,做这人世间最最逍遥快活的人。只是不凑巧,你被皇帝救走了。
我决定改变计划,布一局更大的棋。是的,我算计了所有人。祁王,霍寻,你,慕容锦瑟,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最开始,让慕容锦瑟改变心意打算接近霍寻的主意,是我出的;给慕寒传假消息的人,是我;皇帝派到霍清婉身边的眼线,也是我的人;给霍寻喝下过药的酒额人,是我;给慕容锦瑟通风报信的人,也是我的人。
害苦了你的人,一直在背后算计你的人,杀死了你的孩子的人也是我!
我无法为自己洗脱,因为这一切都是我无法用一句对不起可以洗脱的。
我是自私的,我的自私害了你,也害了我自己。我终究没有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后,却还傻傻的选择了牺牲自己最宝贵的东西。
你走了,现在应该和霍寻在一起吧。是啊,这些日子我一直都瞒着你,因为他在找你。他每时每刻都在找你。可惜,我不希望你看见……
如今……
其实这样子了,我也就能够安心了。毕竟那是一个能用生命去爱你,护你,疼你,惜你的人。
原谅我在你生命里这么一个不甚好的插曲,以后,萧子詹这个人怕死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了吧。
永别,勿念。
子詹绝笔。
一切的一切,得到萧子詹的亲口承认,顾镜辞忽然觉得心中猛松了口气,像是终于把什么沉重地东西放下了似得。
她凝眉仔细思量着,忽然转头道:“诗意!送信的人还在吗?”
“咦,小姐问这个做什么?”诗意正端着茶水点心进来,闻言指着大门外的一个人影:“奴婢刚刚还奇怪呢,这人送了信怎么就赖着不走了。”
窗外细雨沙沙,顾镜辞略一沉吟,撑着把油纸伞跑过去。那人见了顾镜辞,丝毫没有惊讶,只是微微一点头:“夫人有什么吩咐吗?”
顾镜辞望着那人,沉声道:“你知不知道萧先生在哪里?”
那青衫男子只挑眉一笑:“怎么,夫人想见萧先生?”
顾镜辞暗自思量着,诗意已经撑着伞为顾镜辞带了件浅紫色的绣花披风过来搭在身上:“天气凉,小姐小心身子。”
她指了指面前的男子,对诗意吩咐道:“我与他前去面见一位朋友,等王爷回来若是问起来我,就这么与他回答。”
青衫男子只是轻轻点头,诗意目光中掠过一抹疑色,她将男子上下打量一番,不由得掩嘴笑道:“这位小生是我家小姐朋友的人吗?”
“是。”
诗意信步绕着他走了几圈,道:“不知那位朋友在何处?不妨小哥将地方告诉我。一旦我家王爷问起来我也好交差不是?”
青衫男子一顿,不由得求助似得看向顾镜辞。
顾镜辞道:“诗意,不必多言了,我去去就回。”
“小姐!”诗意不禁叫了声,声音一分一分弱了下去:“那小姐多多小心,早些回来,别让王爷担心。”
顾镜辞点了点头,跟着男子上了马车。
男子在外面驾车,车轮滚滚驶向远方。良久,雨停了。顾镜辞掀开车窗往外望去,马车驶向了一片颇为繁华的街市。顾镜辞自然是知道这里的,这是长安最为繁华的一条街市,勾栏酒巷,笙歌曼舞,这里是贵族子弟流连忘返的地方。
她不觉蹙眉,青衫男子却是停了马车,在马车外冲顾镜辞道:“到了,夫人请下车吧。”
顾镜辞只得掩下自己心头的疑惑,依言下车。她抬眼望向眼前的这座建筑,是一家酒楼,上书“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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