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凰归》第113章


的选择,秦军六十万大军千里迢迢而来,是为疲兵,且不宜长久作战,我们只需以逸待劳,等王爷班师回朝,来个里应外合即可。”
“纪大人言之有理,”顾镜辞侧头答道:“这样,先去派人探探秦军的风声,将所有参战的将军全部查清楚了,我们好对症下药。”
“是!”
顾镜辞侧头凝神想了一会,计上心来:“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延缓秦军进攻的时间,多拖一天是一天,我看不如这样……”
两日后,五十万秦国大军兵临城下。却见徐州城里里外外站满了人,到处都插满了“楚”字旗帜,他们顿时有些捉摸不定。
骑着骏马的秦烨一身戎装,他望了望远处的雄伟城池,转头对一旁的萧子詹道:“这倒是着实很新鲜啊,莫不是霍寻赶回来了?建安王可是说好要拖住霍寻的,他那四十万大军莫非还拦不住区区十万军队么?”
“皇上,小心其中有诈!我们还是先安营扎寨,整顿兵力,然后等暗探回来报告消息即可。”萧子詹执着缰绳,眉头紧锁,盯着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禁有些心惊肉跳。
“就依你所言,传令下去,原地安营扎寨!”秦烨一声令下,万千烛火燃起,六十万大军烧火煮饭所蒸腾的雾气,快要将整个徐州城淹没。
隔着迷蒙的雾气,顾镜辞站在城墙上,看不十分分明,正如自己所料,他们停止了前进。
“夫人好计谋!你看他们吓得都不敢立刻进攻了!”站在顾镜辞身边一身戎装的纪信笑着说道。
“先别这么乐观,秦烨此人做事多疑,才会暂时中了我们的圈套,但要想长期这样对峙下去,迟早会被他们给发现的。别人,我倒是不担心,唯独那个军师……“
顾镜辞遥遥一指远处正要打马离去的萧子詹,指间却是一顿,她摇首苦笑道:”此人曾经在王上身边待过一段时间,对王上的战术和个性极为了解,知道以王上的性子,绝不会坚守不出、拒不应战,所以,进攻只是时间问题。只希望王上可以尽快赶回来。”
入夜,星河缓缓流淌,夜风徐徐吹来,顾镜辞索性坐在城墙之上,一刻也不敢方式,紧盯着秦军的一举一动。
她这晚却是想到了许多,微凉的风略过耳畔,更显得她形单影只。又一次独自面对这一切,她早已习惯,只是今非昔比,她的肩上,如今担着整个城中数十万人的性命。
这样的分量,却又实在是太重太重。
斥候早已把秦军中所有将领的模样绘出来交给她。她一一看了一眼,秦烨,傅越除去不提,还有一路军的领帅竟然是徐进,昔日投降霍寻被霍寻放走的徐进!
最最让她不可思议地,是萧子詹。他,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以敌对的方式。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次日,秦军依旧没有动静,似乎他们已经深信,霍寻就在城里一般。
又平安过了一日,挨过一日便是离胜利又近了一日。
暮色沉沉,纪信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夫人,您已经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了,属下送您回去吧。这里属下看着就是了。”
顾镜辞恍然一回神,揉了揉酸涩的眼睛,借着灯火朝远处望了望,轻轻点头:“好,那我先回城看看。”
她刚刚走了两步,便是脚下一软,身子直直往后扑去。幸得诗意一把搀住了她,担忧地道:“小姐,小姐!”
顾镜辞揉了揉额角,脸色虚浮苍白如白纸一般。她微微摇头,扶着诗意的手慢慢走下去。
用了些许膳食,顾镜辞就携着诗意连忙赶去城中校场。前脚刚刚迈进校场大门,后脚便有斥候飞驰而来,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校场,“报!秦军吃过夕食后,便火速前进,直逼西门而来!”
顾镜辞不曾想到竟会这么快,不由得心头大惊。难道秦军中早已有人看穿了城墙上的猫腻,发现持着旗子、拿着戈、矛的不过是一副空盔甲!这才使得城墙上满满当当地站了大量的人?
她不得再考虑,连忙对着一旁的将领招呼上,率领另一万人马匆匆赶往彭城西门。那里不曾守卫空缺,徐州将近三万人的守兵都已调往纪信驻守的城门,如果再不赶过去,恐城破矣。
赶到西门时,战争如火如荼。顾镜辞爬到最高处,看着城墙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就一阵哆嗦,不管射击手如何射击、滚石如何翻落,他们还是像潮水一样往上涌!
人群中,顾镜辞却是一眼看见了被火炬照亮的主将,竟然是萧子詹?!好个调虎离山之计,中计了,且不知纪信那边的战况有多激烈了,萧子詹手下的兵力不过三万,那剩余的五十七万人攻破还不是简单的事!
耳边传来刺耳的开门声,那是启动千斤门、刺门和闸门的声音!一旦这三道门开启,外面如潮水一般的秦军便会长驱直入。
顾镜辞心中猛一哆嗦,她只觉心头如乱麻般,那块大石头却是在心底越压越重,好像要把自己给压死一般。
她一晃神,便有一柄利剑划过眼前,直直朝着她刺过来。
那明晃晃的光芒闪得顾镜辞一阵眩晕,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却脚下一空,身子直直从高高的城墙上跌落下来。听得风声呼呼在耳畔划过,吹动她的长裙。风托不住三千青丝,她直直坠向地面。
心头放空的感觉,让顾镜辞真想就此离开。放弃了此生的挣扎,放弃了这一世的诸多抵死纠缠,放弃了浴火涅槃的重生改命,只想……只想离开……
眼前恍惚之间闪过诸多身影,闪过他转身离去的落寞身姿,闪过他眉梢眼角的憔悴,闪过他失落惆怅的决绝转生……传说,一个人临死前想到的东西,会是一生中最最难忘的东西。
你瞧啊,我这一辈子,最最难忘的,还是你。
顾镜辞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摔入一个人的怀抱,四肢百骸都像被砸断了一般疼痛,昏迷的一刹那,却又瞧见萧子詹那清朗干净的眉眼。
第二日,顾镜辞从迷蒙中醒来,想要支撑起身子,却发现双手疼得厉害,拿起来一看,两只手被裹得像粽子似的。
触碰伤口发出的“嘶”声,顾镜辞手微微动了动,却触碰到一层一层的干草。她勉强抬起眼皮,入眼的是一片漆黑的空间,唯有上方一小方窗户透出些许阳光,告诉她,自己还活着。
四周有些漆黑,渐渐适应了这样的漆黑环境,顾镜辞这才提起力气打量着四周。自己躺在一团胡乱塞进来的干草上,身上却还盖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指间似乎有黏糊糊的血,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摔伤的吧。面前则是木栅栏扎住的一扇门,顾镜辞苦笑,原来是在牢狱里面啊。
要不是自己身上的衣裳,她几乎都要以为又回到那个冬天了呢。
“哒哒哒……”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脚步声。
☆、痴痴
“顾镜辞,你怎知,我多么想让你死?”霍清婉缓缓靠近她,低低道:“顾镜辞,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哥哥为你受了多少苦?你夺走了我多少东西?你记着,欠别人的,总是要还的!”
顾镜辞眉心微微抽动,撑不住忽然微笑起来,没有意料之中的愤怒,失落,难忘,只是淡淡的,像是平时看她的模样一样:“是么?清婉,你说你恨我。那你告诉我,你恨我什么?你恨我的,不过是你自己缺陷的罢了。清婉,这不是恨,这是怨,你在怨我。”
她摇首道:“或者说,其实你怨的也不是我,你怨的,不过是你得到的那个秦烨不是完整的,不是完完全全爱你的。你怨的,不过是霍郎对我的全心全意和对你的反差罢了。你最怨恨的人,其实不是别人呢,反而是你自己。”
“呵呵……”霍清婉狰狞的脸逐渐变得平静起来,甚至带着些许的幽怨与无辜。她轻轻敛裾坐在顾镜辞床边,凝神仔细望着她的脸,笑道:“全对,我就是这么一个自私自利,爱把自己的一切都建立在抱怨别人的基础上。可是,这一切,你不想想么?难道不是你们也在逼我么?”
顾镜辞脸色苍白,她浅浅叹息:“清婉,你想想看,这一切的选择,又有谁逼迫过你?当年要嫁秦烨,尽管有霍郎的因素,可是不也是你自愿的么?清婉,你总觉得自己受排挤,孤苦无依,你总觉得你哥哥对自己都是偏心,带着利用的,那你为何不回头看看?”
“若是你不恋着秦烨,和哥哥成全一段佳话不也好么?这么多年了,清婉,我不信你不知道哥哥有多喜欢你。他的执着,他的守护,他的黯然伤神,你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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