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且为谁嫁》第43章


亦是,六妹素来单纯,哪会有那些复杂的心思?何况,自己这里,又有什么好让人算计的?
两人自在地处了会,沈嘉芫似无趣地将香囊内的含物抖在掌心,如个天真的孩童般让对方替自己解说。
五姑娘没有多想,细细从气味分析到形状给对方听,最后竟将各类所有都介绍了番。
沈嘉芫神情格外认真,不过是认真地注意着对方脸色变化,却等全部重新入囊都不曾有任何发现。她心底颇为失落,不过机率原就极小,也不曾抱有太大希望,就是这条线索怕查不到什么了。
“六妹,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沈嘉芫回神,俏笑答道:“就是觉得姐姐好生厉害,我今日亦翻阅了书比照,可真要让我说这些,根本就道不出来,你却可以记住这么多。”
“接触得多,了解就深嘛。”
五姑娘说得久了,方才又用了点心,难免有些口渴,就朝桌案前走去,端起茶盏便饮。
“搁了这么久,不凉吗?”
后者浅笑,“无碍的。”话毕发觉竟是没让婢子上茶,忙冲外唤来如意,“妹妹都来了这般久,你也不仔细些。”
“姐姐不必跟我客气,我不渴。”
收回在书柜前打量的视线,沈嘉芫折身至五姑娘身旁,对方却将热茶送到了自己手心,“呀,妹妹的手这样凉,冷着了吧?”侧过脑袋,“还不再去添些银碳来。”
“是,姑娘。”
沈嘉芫想劝止,“我真的不冷,姐姐不必劳烦。”
“你身子不好,上回我去瞧你,躺着都不省人事,回头若再病着可怎么好?”
并非真到了关心对方安危到极致的地步,只是今儿六妹妹专程过来,难免会生出场风波。沈嘉萸想着嫡姐四姑娘就有些头疼,可总不好将人往外赶去,且自己喜欢调香,难得有人愿意听这些,她说着也高兴。不过再怎样,对方若因走了遭自己这儿就受了凉,可真是了不得!
故而,五姑娘不敢草率,此时亦不急着带她出去,想着让六妹妹暖暖身子才好。
“这红枫画得可真美。”
沈嘉萸即谦道:“就是见着祖母院外的枫树红得漂亮,我才突发地画上几笔,六妹今儿总夸着,倒是教我不好意思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在沈嘉芫看来,五姐姐在丹青上是真有造诣。余光睨见旁边的赤红长砚,不由纳闷,“咦,这个好似是朱砂呀?”
“是朱砂没错。”
见她如此好奇,五姑娘再道:“朱砂粉磨可调成赤红墨水,不过我觉得直接相磨更好。”
“这得磨多久?”深知朱砂坚硬,沈嘉芫费解道:“我只知它能入药,还是头回见姐姐这样用着的。”
接过对方手心的朱砂,沈嘉萸纤指轻动就磨了起来,轻声喃道:“朱砂虽是能供药,却有着毒性,若服进身子便得慎重。说明白了不过个安神定惊的作用,然过量或时日久了可是严重,我看着倒还不如用些香料来得妥当。”
沈嘉芫只觉得头脑嗡嗡作响,若是记得没错,那张药方里就朱砂这味药吧?
“若用得多了,会有什么症状?”
五姑娘不知对方今日好奇心为何会这般重,不过还是启唇答了话,“适量助眠安梦,可若过量后突然停用,反会引起失眠多梦,不是头晕就是脑涨,这种东西还是别接触太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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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七章 身世
自六姑娘突发病倒那日后,沈老夫人待蔡氏便颇为冷淡,时常以身子抱恙婉拒相叙,彼此间生疏不少。身为儿媳,自不能放任婆媳关系继续恶化,故而除却在广盛楼处理内宅事务,蔡氏得空便往颐寿堂来。此刻在厅堂里等候通传的结果,她面色从容,眉宇间未生丝毫不耐和埋怨。
“夫人,您都侯了大半个时辰,老夫人怕是才午睡呢。”蔡妈妈不忍主子受冷落,上前安慰道:“不如晚些时候再过来吧?”
“母亲近来身子不好,我身为晚辈,等个半晌有什么关系?”
世子夫人用茶盖拨弄着浮叶,兀自悠哉道:“她是婆婆,有时想立立规矩,也在情理。”显然是对沈老夫人的脾性了如指掌,眼前情况亦是意料之中,满不在乎地喃喃道:“今日进去的时辰比昨儿久了些,想是能得见。”
果不其然,蔡氏这话音没落多久,白薇就过来请了她进屋。
沈老夫人外罩了件姜黄色的寿纹褙子,神态懒懒地斜靠在炕上,胳膊下枕了个攒金丝弹花软枕,眯着眼正由葛妈妈捶肩养神。听着脚步声,眼缝动了动,并未正视,敷衍式地淡淡道:“祈哥儿媳妇来了?”
世子夫人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媳妇特地来给您请安,母亲的身子可好些?”
老夫人和七姑太太发生口角,当夜就难受着病倒,虽说正细细调理着,但毕竟年纪大了且心情不舒畅,便总是倦倦无神。听到眼前人关切,伸手就冲左右摆了摆,有气无力地说道:“坐吧。”
心知对方恼着自个,世子夫人并未落座,反走到婆婆身后,续了葛妈妈的动作服侍起对方。
两人均不曾言语,屋里添了几分温馨。
半晌,老夫人感慨:“你这双手就是巧,旁人服侍着就没这么舒服。”后仰了身子,浅笑着回忆道:“我还记得你刚进门的时候,时常来我跟前说笑。俗语常说新婚夫妻是如胶似膝的好,你却最懂分寸,从不粘着祈哥儿,对我倒是孝顺得很。”
“母亲还记得呢。”
“自然是记得的,家里四个媳妇,唯独你最贴心,当初我可是早相中了你留做儿媳妇的。”一改先前冷淡,老夫人竟是同她说起从前的事,“我和你母亲是好友,你和阿姝在闺中亦有手帕情分,我待你和她们是不一样的。”
世子夫人温和而笑,“媳妇心里知道。”
沈老夫人就侧身拉过对方,令她偎着自己而坐,拍着对方掌心便语重心长道:“你最懂事亦有本事,我待你亦放心,否则这偌大的伯府就不会交到你手上。”
“母亲器重,媳妇必会让您失望。”
“我知。”
接过话,老夫人悠悠再道:“这些年,府里诸事皆妥,都是你的功劳。”
“儿媳不敢居功,都是母亲栽培有方。”
“瞧瞧,我私下里就总和伯爷说,府里几个媳妇,唯你最懂我的心思。”慈祥地看着对方,似念起了什么,老夫人话锋突转,“可这回的事,你便是心里有疑惑,大可问了我咱们婆媳商量商量再做定夺,怎么能和阿姝说那些话呢?”隐透薄怒。
“媳妇有错。”
世子夫人抽回双手,垂首立在踏板前,解释道:“只是,芫儿待阳哥儿的心思是自幼就起的,这个母亲亦知晓,我着实不忍见她伤心难受,才在七妹妹面前说漏了几句。”
蔡氏不会否认自己在安沈氏身前搬弄言语的事实,对跟前人她着实太过了解,心知在何等状况下该有何等反应。
“芫姐儿对阳哥儿……”沈老夫人锁紧眉头,叹气道:“你身为她母亲,明知是不可能成的,还纵地芫姐儿生出这样的感情?上回我就说过,你平时怎么管教蔓姐儿,今后就怎么要求芫姐儿!你当时也应了,可转身呢?过去的那些年就是对她太松太宠了,才让她都没了大家闺秀的德行。”
“母亲,您说的是。可儿媳、儿媳……”世子夫人抬起的面容悲戚,连声音都沙哑了几分,“想疼的想宠的,妾身没法疼没法宠。看着芫儿就想到附哥儿,总觉得疼她和疼附哥儿都是一样的,便总狠不下心。”
听儿媳扯起了往事,沈老夫人声色俱厉,绷紧脸斥道:“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什么叫疼芫姐儿跟疼附哥儿是一样的?!女儿和外甥,能是一样的道理?我做婆婆的不过才说了几句,你脑子就泛起糊涂来了!”
世子夫人即跪在原地,悔意知错道:“是媳妇失言,母亲莫要怪罪才是。”
见眼前人如此模样,跪着还总举起帕子抹眼睛,沈老夫人心生愧疚,开口的语气便缓和了些,“当年确实是对不住你,你心里可别怨母亲,不是我心狠,那换出去的是我的亲孙儿。”
忆往昔,她眼眶亦是婆娑,“可当时的形势,万贵妃和桂王殿下方伏法,咱们家娘娘就突然没了,朝堂上和后。宫里都是安襄侯府在独大。飞鸟尽,鸟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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