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且为谁嫁》第115章


这语气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就似是个撒娇未能得逞的孩子妥协般的无奈委屈,看在齐天佑眼中却是别有番动人的神韵,只是他没吭声,仍是无言往前。
“二爷,”不是吧,明儿回门,今日与他闹别扭?
上过战场的男子,不该豪迈的不拘小节么?
直等近了院子,要上台阶时,齐天佑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跟在身后的妻子,出声道:“你不知自己嫁的是谁吗?”
“嗯?”
尚未反应过来,前方的人就提步往前,直接进了主卧。
沈嘉芫停在屋檐下,冲随后出现的香薷吩咐道:“我的药方你收着吧?照着上面重新煎服药来,你亲自做。”
香薷虽不明白主子为何强调,但听到是主动要吃药,忙紧张道:“奶奶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往常在沈府,晨昏定省都在晚膳前,便是冬日,那时辰天亦没像如今这样晚的,她不免担忧的想道:是冻着了?
沈嘉芫摇摇头,直让她下去。
你不知自己嫁的是谁吗?
琢磨这这话进了屋子,见齐天佑已经自己宽了外袍,就坐在灯下,手中拿了卷书。
见自己进屋,对方头也没抬下,沈嘉芫亦没有说话,只是走到旁边挑了挑灯芯,又从旁处挪了个灯烛过来。
看了他两眼,见对方一丝不苟的看着书上的内容,沈嘉芫就转身坐到妆镜台前,自己卸去钗环。
没过多会,香薷就端了药进来,刺鼻的药味漫在屋间,沈嘉芫走到外间饮了,将空碗交还给对方。
“奶奶和姑爷可是要就寝了?”
沈嘉芫看了眼内室,目光锁在屏风上的圆月上,片刻方道:“你和香蕾两人将东西送去净室,然后都下去歇着,待会我服侍二爷就成。”顿了顿,沈嘉芫复问道:“这几日都是谁在值夜?”
除了新婚当夜要水时,进来了许多侍女,这几晚都没有唤人进来,沈嘉芫倒有些不太清楚情况。
“奴婢与秋兰,香蕾与春月,轮流在隔间里值夜。”
沈嘉芫点了点头。
她从净室里出来,正见着齐天佑将手中的书搁下,忙前道:“夜深了,妾身伺候二爷梳洗吧?”
齐天佑倏然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她,大步走向净室。
沈嘉芫忙跟着进去,心里忍不住嘀咕,这都吃了药怎么还生气?
推起衣袖,将巾帕上的水挤去,摊开后朝齐天佑递去,“二爷。”
齐天佑凝望了她眼,接过擦了擦脸,看着她弯腰重新洗了帕子后上前替他擦手、胳膊,长长叹息了声,“你就不能唤我声名字么?”
沈嘉芫微滞,有些惊讶的望向他,先前那句话,是这个意思?
他盯着似若迷茫的妻子,突然伸手揽上她的腰,一个用力就带到自己怀里,俯身轻道:“身上可还不舒服?”
沈嘉芫脸颊泛红,摇了摇头。
齐天佑就横抱起她,女子一声惊呼,“二爷,”手则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
对妻子的唤声,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出净室往床上走去。
用水后重新躺下,沈嘉芫睡下内侧,闭着眼却没睡着。腰上的手掌紧了紧,听到男子温润的嗓音在耳旁响起,“怎么还不睡?”
“你,不生气了?”
齐天佑不答反问:“你知道我在生气?”
整个傍晚都不理睬她,就是回院的路上自己道歉都没个反应,这不是生气是什么?
“想来阿芫还是在意我的感受的。”
齐天佑笑了笑,唇凑上去吻了吻妻子的脸颊,身子亦紧着挨过来些,两人就这样紧贴着。
沈嘉芫不由往内侧又挪了挪,见旁边人跟着贴过来,忍不住道:“二爷,这么近太热。”
“阿芫,你喊我名字。”
名字?
齐天佑蹭到女子的脖颈间,嗅着她身上若有似无的甜润又想,温柔道:“我想听你唤我名字,嗯?”语调颇带了几分魅惑。
“阿芫,乖,别再喊二爷,唤名字。”
像当初在清华寺,口口声声亲切喊“沐阳哥哥”般语调。
这样期待的目光盯着自己,沈嘉芫张口,迟缓道:“天、天佑。”
第九十七章 喊名字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回门
第九十八章 回门
次日清早,沈嘉芫与齐天佑就回了沈延伯府,侯在门口相迎的是大*奶,亲热的拉过她的手,转首朝身后的婢子吩咐道:“快去禀了老夫人,六姑奶奶和新姑爷到了。”
厅堂内站满了人,两人先给沈延伯和老夫人磕头请安,而后再见过世子夫妇,寒暄客套了番后,沈嘉芫和众女眷去了颐寿堂。
老夫人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问在夫家过得如何,婆媳、妯娌相处得怎样,沈嘉芫一一答了,让她们放心。
屋内气氛很是温馨,谁都是“六姑奶奶”的喊着唤着,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似乎回到了方重生至沈家的那段时光。
珠翠环绕间,沈嘉芫注意到安沈氏炙热关切的目光,对方似乎从见到自己就没移开过。
四目相视,安沈氏眸中晶莹,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说,最终却只是点点头。
世子夫人坐在旁边,瞥见两人间的互动,轻笑着唤了声“芫儿”,便将女儿的注意力引回到自己身上。外人面前,她总是关怀备至,慈母端庄,笑语不断,却是不肯给安沈氏单独与沈嘉芫说话的机会。
待等用了酒席,举止稍随意自在了些,蔡氏就急忙拉了女儿回广盛楼。
外人只道她是思女心切,回屋说体己话,沈嘉芫跟在世子夫人身后,望着她织锦薄袄的后背思索。
跨过门槛,世子夫人转身就拉了女儿的手同在炕前坐下,“芫儿,姑爷有没有委屈你,齐夫人没为难你吧?不少字还有,最近几日乍暖还寒,你身子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自打你出嫁后,娘就无时无刻不念着你。”
“回母亲,女儿都好。”
淡笑地望着蔡氏,沈嘉芫徐徐接道:“方才在祖母跟前,女儿都说了万事无虞,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你是娘的心头肉,现儿离开我身边,自然是放心不下。”
沈嘉芫便欣然一笑。
出嫁前的那段时间,世子夫人待她的态度就越发明显,连府人都清楚的意识到她的冷淡,如今却又紧张了起来?瞧她总上下打量着自己,沈嘉芫干脆直接问道:“母亲,怎么这样看着女儿?”
世子夫人就举起帕子抹了抹眼睛,“就是觉得芫儿瘦了些。”
沈嘉芫闻言,不由亦低头看了眼自己,瘦了?
左右离开沈府不过三日,这话也恁假了些吧?不少字
“听说,姑爷没有将掌院的权利给你?”
“母亲听许妈妈说的?”
沈嘉芫心底冷笑,这许妈妈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原先瞧着她不过是因为亲闺女在蔡氏手中,故而才不得已做眼前人的眼线,如今想来,她对内宅权利的追寻要热衷的多。
想要蔡氏出面么?
世子夫人略有尴尬,没成想对方会如此一语中的,但既然说开,亦不再遮掩,缓缓又道:“许妈妈是府里的老人,过去在你祖母身边当差,为人最是周到,她跟在你身边,凡事都为了你好。”
拍了拍女儿手背,语重心长的续道:“我知道你如今和姑爷新婚,不想去拂他的面子,但哪里有主母都过了门,院子里的事还让姑爷奶娘把持的?芫儿,别怪娘啰嗦,对丈夫太过容忍,他就不会将你放在心上。”
沈嘉芫定睛望着眼前妇人,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不能对丈夫容忍,难道是要她们夫妻终日吵闹争夺?
想来她与许妈妈都是一般思维,如今还以为自己是惧怕齐天佑,所以才重用薛妈妈,不敢撤销她管事权利。然而,在她心底,娘家的人早就靠不住,唯有相信夫家的人,好好经营才最好。
在闺中,就挑唆着自己做些于清誉、声明不利的事,如今出嫁了,便想自己与夫家不和睦,诚心不让她过舒坦日子是不?
“夫妻间,不就是该相敬如宾吗?母亲,夫君他待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身边人客气些,不是吗?再说,您是知晓的,这内宅的事务,女儿从来都不爱操心,薛妈妈处理的好,让她继续管着,我也能图个闲在不是?”
相敬如宾?
世子夫人看着女儿的眸中浮现出惊诧,年前被老夫人亲自管教,她还真是念了些书啊,居然都懂得这个道理了?若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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