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且为谁嫁》第117章



他这话说得流利果断,丝毫不拖泥带水,话落就客套的作揖。
永结同心……
沈嘉芫唇角暗嘲,曾经他们俩是未婚夫妻。当年慕家与安家订了婚约后,娘亲曾揽着她笑,说安家的世子往后就是她的良人,是要与她永结同心、白头到老的对象。
真是天意弄人,慕府潦倒,阴谋风雨后,竟然成了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得他的祝福……
安沐阳作揖抬头,正巧撞见女子唇角那似讽非讽的表情,不由得表情微滞。转念思及过去两人间的牵扯纠缠,有了然的别开视线。
而旁边安沐附的目光,则总逗留在梳着**髻的女子身上,还是那样熟悉的容颜,却似又与过去不同。
成亲后的她,似乎比过去稳重端庄了许多,有种陌生的感觉油然而生。
沈嘉芫只是浅笑着福了福身,就带着婢子进了院子。
安沐附见对方走得这般干脆,想着在其出嫁前,自己总被困在府里,许多时日没能见面,如今就在眼前,冲动的转身就要追去。
安沐阳忙拽住他的胳膊,沉声道:“三弟!”
安沐附愁容毕现,却没有挣脱。
走到内屋廊下,沈嘉芫转身望着远去的两个人影,微微莞尔。
他们兄弟的感情,似乎恢复到了最初的状态,很好。
进内室与诸位夫人闲聊了几句,便到了安沈氏身旁,语气亲快的喊道:“姑姑。”
“芫姐儿。”
安沈氏握住她的双手,目光激动喜悦,细细打量了番她方收回目光,而后就是两人站在不起眼的角落。沈嘉芫听对方询问在夫家的状况,都是些寻常的话,先前在广盛楼里蔡氏亦曾说过,只是眼前人的目光语意真诚很多。
没过多久,齐天佑从前院过来,与众人小坐片刻,就带着妻子告辞。
上了马车,沈嘉芫凝望着丈夫,略有迟缓的询问道:“二爷有事?”
怎么瞧,都觉得他行事匆匆,似有要事的模样。
齐天佑似乎吃了不少酒,精神有些不太清明,脸色都有些泛红。沈嘉芫坐在他旁边,从车厢内小几上倒了清水递给他,眼神较往常多了几分担忧。
“我没事。”
齐天佑伸手接过茶杯,手指触及她如玉的手背,两人俱是微愣,沈嘉芫收回手端坐着。
“家里传了话,沛言寻我。”
“赵将军?”
沈嘉芫微诧,手足间犹有紧张,“将军他经常去府里?”
“难得。”
齐天佑简短的答完话,将茶杯搁下,伸手就握住妻子的柔荑,炙热的掌心相对,距离拉近,他温柔的道:“往常俱是我去赵府,他不太爱走动,今儿也不知是为了何事。”
见其没有反应,似在出神,齐天佑低低的声音复响起,“你别紧张,他不会再像过去般待你的。”
“您与将军,解释过了?”
沈嘉芫的语气有些小心,不确定的再道:“他信了吗?”
男子的手就搭在妻子的肩上,笑呵呵的点头,安抚道:“阿芫,别担心,有我在呢。”
马车不疾不徐的前进着,停在齐乾公府门口的石狮旁,仆妇们扶着二奶奶上阶,众人围簇着主子们进府。
有小厮禀道,赵将军来了有会,现正在二爷的书斋里相侯。
齐天佑颔首,望向正要朝内院走去的妻子,轻说道:“阿芫,你与我去见过沛言吧,他是我的好友,你们自该相识。”
语气十分熟稔,亦很期待。
他是不希望,自己的挚友与爱妻间,因旁人旁事而生出芥蒂。
到了琳琅斋门外,沈嘉芫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齐天佑察觉,主动就去牵她的手,熟知刚要碰到,后者就匆忙缩了回去,他略有诧异的望向妻子。
“二爷,见客呢。”
齐天佑知晓,女子回门,娘家定然会关照许多注意事项,尤其是得礼仪规矩,想来她亦是受了话,原想着沛言非外人不必拘泥,但想起两人先前的尴尬相处,便将这份心思压了下去。
沈嘉芫对上抹“放心”的眼神。
赵沛言负手而立,在小厅堂里盯着墙上的画卷出神,听到动静亦没有转身,只轻轻的叹道:“阿佑,这画做的不错。”
沈嘉芫随之望去,是片青葱的草地,朝阳破晓,天空绚烂,四周并无人迹。
“闲时几笔,竟入了你的眼。”
齐天佑的语气也随意,笑容不拘。赏画的人则转过身,感慨的回道:“沛言出身名门,文武双全,能舞剑亦能浓墨,终究不是我等比得上的。”
他英气的浓眉间,透出几分无奈、几分自嘲。
若自己亦是名门之后,与她,便算能匹配吧?不少字可惜他终究出身寒门,为出人头地所有精力都安在刀剑上,终归是少了情韵风雅。
齐天佑自是明白这话的,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如眼前人这般的大丈夫,自然不需要安慰的言语。
他拉过妻子,转言道:“阿佑,这是拙荆。”
沈嘉芫忙从方才的思绪里回神,欠身有礼道:“见过将军。”
赵沛言冲她不冷不淡的点点头,不曾停留就转回到齐天佑身上,言简意赅道:“阿佑,我来寻你,有事。”
沈嘉芫适时的福身退下。
他对外人,总是这样,疏远冷漠,眼神不会有片刻逗留。
离开琳琅斋,还没行多远,便见齐天佑身边的随从石南赶了上来,“二奶奶、二奶奶。”
他的手里端了个木匣,递过来回道:“这是先前赵将军送来恭贺二爷与您的贺礼,原留在了外院,爷让奴才交予您,让奶奶收着。”
沈嘉芫点头,打开木匣,是枚红玉同心佩,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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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重生在待嫁之年,一切都来得及。。。。。。
于是努力生活,努力争取一个不同的未来。
皓腕撑起家业,小女子媚骨铮铮!
第九十九章 祝福
正文 第一百章 慕婉踪迹
第一百章 慕婉踪迹
回到墨染园,望着木匣内静静躺着的同心结,枚红色的艳丽似染了她的视线,沈嘉芫敛神苦笑。
这算是造化弄人吗?
无论是前世慕府罪臣之女的身份,还是今生沈延伯府千金的地位,她都无法呆在他身边。朝政上的波涛诡谲她不擅长,但这其中利害也能看出个轻重,将军的出身及他现有的功勋,早就让旧贵子弟眼红不已,这其中阴谋诡计起落不断,她怎可能真纯粹的站在他身边?
三年相知相伴的日子,若说没有丝毫眷恋与感情,却也是自欺欺人。眼下,她改头换面成为他好友的妻子,他送上祝福……闭了闭眼,沈嘉芫伸手将木匣合上。
原就是自己的决定,不想再步入虚心、矛盾的婚姻,不想再终日内疚的面对丈夫,故而即便看到将军冷峻、忧愁的面容,都不该再有其他情绪,否则置二爷于何地?
思及齐天佑,眼前难免浮现出婚后这几日他所表现出来的柔情,沈嘉芫心底犯虚,这就好比偷走了原属于别人的幸福,让她觉得眼前的所有尽不真实。
顺应命运嫁进齐乾公府,确是她对今生婚姻态度的不积极,但换个角度,这亦是她给自己的一次机会。
她只是想,有段崭新的人生。
但二爷……他为何会与原主有段过去?
作为贵族子弟,平素定见惯了名门淑媛的中规中矩,沈嘉芫心里是有份恐惧的,她担心自己与他的未来。她总觉得,齐天佑倾心的是那个无忧无虑、肆意霸道的原主,喜欢她的少女心性、单纯、简单,乃至于任性……而自己呢?
学的是诗书女红,端的是闺秀矜持,与先前的沈嘉芫大相径庭。
她觉得,齐天佑迟早会发现这其中的蹊跷。
她没打算模仿原主言行,亦知晓自己这颗被家仇压抑了许久的心定不可能真如不谙世事的少女般明朗。
不知怎么,沈嘉芫今日的想法特别多。亦或者,在嫁进齐乾公府后,无形之中便有股莫名的力量在牵引着她,不时的将自己与原主做对比。她知道,对于孤独无助了太久的自己,最受不了的就是男人无微不至的关怀体贴与照顾。
似乎又回到了在将军府的日子,那段日益沦陷和迷恋的岁月。
她喜欢这种被捧在手心里疼爱和紧张的感觉。
曾经,将军给了她,那时她满心都是慕府的灭门冤案,终日沉浸在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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