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兄总想掐死我[重生]》第132章


“你算计人心,终尝恶果!纵是皇袍加身,一生一世都不会快活!”
“住口!住口!住口!”皇帝疯狂地咆哮着,气得脸色铁青。他身形一晃,勉强扶着木架才不至于倒下。
许久,才抬起头来,冷笑道:“执名啊执名,事到如今,你还是一身反骨。朕原是想好好补偿你的,既然你如此叛逆,那做父皇的总得管教一二!”
“你且试试。”
“好!”皇帝抚掌,紧接着又逼问一句,“解药在哪儿?只要你把解药给朕,再跪在朕的脚下求饶。朕就饶过你。封你做太子,以后将皇位传给你。”
“没有解药。”执名笑容满面道:“你应该已经查到了罢。我自幼被人绑在架上试药,这么多年早已经身经百战了。我的血液就是世间最烈的毒。药。你会一天比一天虚弱,一天比一天暴躁。你每天都想要喝人血,唯有人血才能浇灭你心里的火!”
顿了顿,执名舔了舔后槽牙,残忍无比的叙述道:“你会变成一个喜欢喝人血的怪物。甚至像畜生一样匍匐在地上苟延残喘!没有人能帮得到你,你最终会痛苦而又绝望的死去!后世的史书记载,你将会是一位暴虐无道的昏君,世世代代受人唾骂!”
“你……你胆敢……胆敢想要弑父!”
执名纠正他:“不是弑父,我这是……弑君。”
皇帝被执名几句话气得气血上涌,再加上身子虚弱,肝火旺盛。自喉中涌出一口心血,硬生生的被他逼了回去。
执名冷眼旁观,自然看得清楚皇帝的细微表情,薄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宛如刀子,“忘了跟你说了,该吐血的时候就得吐血。否则淤血郁结于心,只会加速燃烬你的生命!”
皇帝再也忍受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随之黯然下来,似乎一瞬间老了十岁。勉强还能站稳。
执名想了想,又冷不丁的甩出一句话出来,“我娘生前说,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没能让你亲手抱抱我。”
他等了片刻,果不其然等到了皇帝吐了第二口血。当即就十分开心了。遂又继续补刀:“只可惜啊,瑶蘅苦苦等了一辈子,换来的不过是你的薄情寡义。哦,她的一辈子比绝大多数人都短。她死的时候,只有二十四岁。”
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执名没等到皇帝吐第三口心血,颇为闷闷不乐。只好摇头叹气:“你对她的情分,原也不过如此。”
皇帝几乎站不稳了,勉强回道:“你倒是牙尖嘴利!”
“那自然,跟我娘一样啊!”
“你!”皇帝伸手指着执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余光瞥见桌面上摆着的铜勾,残忍道:“既然如此,别怪朕心狠了。朕倒要好好听一听,你的嗓音到底有多大!来人啊!”
门外迅速涌进来两个差役,跪地恭声道:“皇上有何吩咐?”
“去,伺候七王爷将铜勾戴上。记住了,朕要听见声音!”皇帝冷笑着,最后看了一眼执名,大步朝外走。
执名深深地吸了口气,合上双眼,两手死死的攥紧铁链。突然,身后一凉,一阵难以忍受的钝痛呼啸而来。他手指几乎嵌在铁链里,身体大幅度的扭曲着,震得铁链哗哗作响。硬是一声未吭。
皇帝在外头等了许久,终是没听见自己想听的声音。气得脸色一阵发青,好半晌儿才转身扬长而去。
今后,只当是父子之间的诛心之役。
☆、90。今时不同往日
一场突如其来的秋雨连续下了几日,才勉强停住。秋风一夜间呼啸而来; 所过之处; 黄叶纷飞。与此同时; 当今圣上脾气日益渐涨; 终于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摔了第五次奏折之后; 一病不起。
圣上龙体抱恙,自然引得前朝人心动荡,几位老臣趁机上奏; 陈情扶立太子,以便于替皇上分忧解难。
旁人哪里知晓皇帝此刻最不想听的便是立太子之事。只要东宫之位空悬一日; 这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一旦立了太子; 自己手中的势力只会一点点的被人削弱; 身后的皇位渐渐架空,直至死去。这正是皇帝内心最为恐慌的地方。可偏生朝中大臣们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奏,扰得皇帝病情又加重几分。
因此,皇帝自然将一切痛苦的源头,归结到了执名身上。他恨毒了这个儿子,可又下不了手杀死他。执名到底是瑶蘅唯一的骨肉,留着他慢慢折磨,总有一天能将执名身上的反骨尽数碾碎。
他要亲眼看着执名跪在脚下; 低下不可一世的头; 唤他一声父皇。
执念和恨意如同蚀骨的毒。药; 在心底深深地扎恨; 皇帝每痛苦一分; 恨意便加重一分。恨意就像是藤蔓一样,疯狂的滋生着。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痛苦就像一道密集的大网,将他整个人包围其中。浑身每一处都疼痛难忍,心里像是被红莲业火焚烧着,容不得他有片刻的喘息。
诚如执名所言,皇帝需要人血,需要大量新鲜滚烫的人血,浇灭心底难以忍受的炽热。可服了人血之后,他只得片刻的欢愉痛快,之后如同染上了毒瘾,越是烦躁难忍,越是要服用更多的鲜血。
他心里极度惶恐不安,明知这是在饮鸩止渴,自取灭亡,可还是忍不住咬破妃子的血管,如同野蛮的畜生,发了疯似的不受控制。
后宫佳丽三千,足以皇帝每日的索取。他觉得自己现在正如同执名所说的那样,逐渐变成一个嗜血成性的怪物。人人都对他如避蛇蝎、避之不及。
他同室操戈,陷害手足兄弟,残害朝中良臣,薄情寡义负了此生最爱的女人,还百般折磨亲生儿子。回首往事,皇帝绝望而惶恐的发现,自己稳坐皇位数载,为国为民没有半点建树,反而越发的冷酷。一手遮天的权利和无止境的欲望,早已经将他腐蚀成了一个魔鬼。
后世的史书记载,他会是一个暴虐无道的昏君,世世代代受后人唾骂。死后葬入皇陵,得到的只会是永生永世的孤独!
而现在,他只能拖着这副半死不活、行将就木的身子,在最爱的皇宫里苟延残喘。大手无力的抚过龙椅的每一处纹路,面对生命的流逝,毫无挽留能力。
这一切,都怪执名!
“来人!来人啊!”
皇帝赤着眼睛,痛苦的嘶吼着。很快太监总管打外头急匆匆的小跑进来。
在离皇帝五步之遥驻足,面颊上每一道皱纹里都掺着惊恐,恭恭敬敬道:“皇上,有何吩咐?”
皇帝喘着粗气,冷眼瞥着太监总管,须臾,问道:“七王爷那里怎么样了?还是不肯服软?”
“回皇上的话,七王爷说什么都不肯服软,非但如此,连声惨叫都没有……”
“混账!”皇帝狠狠一拍床榻,因着情绪过于激动,猛烈地咳嗽一阵。宫里有的是千年人参百年雪莲,就是铁树都能补出一朵花儿来。他就不信吊不住这条命!
“要你们有什么用!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大理寺的刑具呢?为什么不给七王爷用!朕就不信,重刑之下,不出真言!”
“皇上恕罪!”太监总管吓得双膝跪地,额头贴在地面上,说起话来牙齿都咯咯打颤,“能用的都用上了,可是七王爷就是一声不吭。奴才……奴才也不敢下重手啊,万一要是把七王爷打出个好歹来,奴才……奴才……”
这话诚然不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皇帝说什么也不会让执名死,哪怕是要让他在非生非死的境地中苦苦煎熬。
“混账!”皇帝胸口一阵绞痛,勉强靠在床架上这才好些。艰难万状的吐了口气,虚弱道:“真是朕的好儿子啊!宁愿死也不肯向朕低头!”
太监总管头又垂下一分,自动当成个聋子。这种话不是他一个奴才该听的。在皇宫这种地方,知道的越多,死得越早。
许久,才听见头顶上方传来冰冷无情的声音,同这个温暖如春的宫室截然不同:
“既然如此,朕就要他在痛苦中死死煎熬,不得解脱。他不是恨朕,要杀了朕么?那朕就要让他顶着皇子的名头,在黑暗中苟延残喘!”
皇帝话风一转,压低声音询问道:“明连在牢中如何了?”
太监总管回道:“明小侯爷倒还好,皇上没让人给他上刑,自然没人敢轻易动他。只是,明小侯爷身子骨自小就弱,牢中阴冷潮湿,又犯了肺痨,终日咳嗽不止。恐怕……”
其余的话,他就没敢继续说下去。如今皇上有意要让傅家跟国公府自相残杀,明小侯爷若是真死在了大理寺,反而称了傅家的意。
果不其然,皇帝略一思忖,便道:“到底是老国公糊涂,父债子还,天经地义。这些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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