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凤谋》第85章


“大人等等,本宫还想为康儿指门婚事,希望石大人能够从中周旋一二。”
“指婚?”石显眼珠一转,“不知夫人想将哪家的翁主指给恭王?老臣若能说得上话,定会相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话一说完,两个人的眼光同时落在嘴巴大张的蓝凌玉的身上。蓝凌玉此时更是心里紧张,傅瑶一贯喜欢使用手段,而且她的手段几乎都是用在明面上,不知道她这一回又想利用蓝凌玉做些什么。
“夫人是想让蓝陵翁主嫁与恭王?”
“正是!”
石显低头轻笑了一声:“老臣会向皇上渗透,但是恭王的婚事毕竟不是儿戏,就算是夫人有心,也得看皇上的意思。”
“只有石大人肯出手相助,事情便会有七八转机!”
“夫人高看老臣了,那老臣就先回去了!”
石显刚要转身,蓝凌玉叫住石显:“石大人请留步。”
石显转过身来,蓝凌玉又开口说道:“臣女不想嫁给恭王!”
或许在很多年以后,蓝凌玉再次回想起这天的情景,她的心中会生出一丝的悔意,可是当时,她的表情是那样的绝决,连傅瑶都有一瞬间打消了再次利用眼前这个凌利丫头的念头。
石显脸上仍旧平静,心里却佩服蓝凌玉的瞬间反应的能力。
“翁主,许多人挤破了头都想成为皇子的妃子,怎么您却拒绝?”
“首先呢,臣女还未及笄,而且刚刚才被封为翁主,现在赐婚名不正言不顺;其次呢,夫人现在正在冷宫,虽然皇上心中还顾念旧情,但是也不可能在气头上就为恭王赐婚;第三呢,臣女就要随和硕公主出塞,现在赐婚不合时宜。夫人您这是在为难皇上,若他想赐婚,那臣女是出塞呀还是不出塞呀?若是皇上将这件事情压下来,因为有臣女以臣女的父亲的身份,恐怕以后再要为恭子赐婚就难了。”
蓝凌玉即使心里十分愿意嫁给刘康,但她却不愿意是在这种情形下,一来她不想成为傅瑶的棋子,二来她也不想在这种尴尬时分嫁给刘康。刘康会体谅她的心思吗?
石显听了之后笑着说:“还是翁主体察世事,真是难为您这么小的年纪便知晓这么多的大道理,若您是个男儿身,将来一定是个国之栋梁。”
“谢石大人的夸奖,臣女不便久留,就先回去了!”
待她走后,石显看着傅瑶:“夫人,您还要为恭王赐婚吗?”
“人家不愿意,本宫又岂会强求,这丫头倔得很,万一再闹到皇上那里,那本宫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夫人明白就最好了,老臣会让人好生照顾夫人的起居。”
石显转身本来是要追上蓝凌玉再问几句话的,但远远看见刘康正在内省闹外等着蓝凌玉,便一转身从废巷的另一侧回白虎殿了。
刘康等了半天,刚要不耐烦进去找蓝凌玉,一抬头,却见她出来了,上前问道:“怎么才出来,母亲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希望我去向皇上求情。”
“母亲也真是,父皇正在气头上,弄不好连你也会一起怪罪!”刘康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口气却是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他根本不相信傅瑶只是想让蓝凌玉为她求情。
“恭王,时候不早了,玉儿还得去和硕公主那里看看!”
“那好,你坐着我的步辇去吧,现在天气还凉着,你却不多穿件衣服。”刘康将自己的锦缎披风解下,系在蓝凌玉的身上。刘康身材高大,披风披在了蓝凌玉的身上,立马就拖到了地上,蓝凌玉心里一热,朝刘康投去一抹天真的笑容,刘康心里微微一动。
“快上辇吧,我自己走着回去就行了。”
蓝凌玉上了步辇,很快便在转角处消失了,但她不知道,刘康在后面远远地目送着她,表情复杂,目光深邃。
日光很快便移到了头顶,微微的春风带着料峭的寒意扑面而来。
第一卷 079小雕登场
安儿的葬礼办得十分风光,她的家人全都死在了前朝的倾轧中,进到宫里之后,只有蓝凌玉一个与她交心的人,她们早就在暗处结拜为姐妹,刘?'素来知道蓝凌玉与安儿交好,也知道安儿视蓝凌玉为知己和心腹,便安排蓝凌玉送安儿一程。
安儿死后的半个月,刘?'以皇妃的名义将她葬在妃陵位置最显赫的地方,为她追封谥号为“娴”。出殡的那一天,天气暖和得不像话,翠雪轩里的梅花突然全部都被风吹散,一路飘到雀翎殿,蓝凌玉看着漫天飞舞的梅花,嘴上喃喃地说道:“安儿姐姐,你看到了吗?梅园里的花儿都来送你了!”
这时她听到身后一声深深的太息,转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安儿姐姐,你心中还有遗憾吗?是在遗憾你的宝宝没有来到这个世上,还是遗憾没有与皇上过几日真正平凡的夫妻生活?远离了这些争斗和是非后,愿你在天国能够得到安息!”
送殡的队伍排满了整条西大直街,太监们身披白色素衣,打着幡走在头里,蓝凌玉跟在安儿的灵棂旁边,她的身后站着暖儿,她在前一天找到蓝凌玉希望能安排她也送安儿最后一程,蓝凌玉便为她加了一个位置。
暖儿一边走,一边挥洒着纸钱,长长的路似乎没有尽头,后面的笙萧乐班奏着哀鸣的曲子,这曲子就是安儿第一次为刘?'跳舞时乐班奏的曲子。蓝凌玉看着暖儿的表情,也露出几分悲切,人非草木,想必暖儿再是冷血之人,也不禁要为安儿的献身精神动容了,安儿此番虽为报恩,但她远不必为此付出生命的,可见她的心竟比男子还要忠义。
路过白虎殿,队伍走得更慢了,刘?'刻意让赵允福安排让安儿在这里走得慢一些,好让刘?'能够远远地站在殿前的城楼中再送她一程。
高高的角楼上,立着刘?'孤单的身影,有风吹过,梅花落到他飞扬的衣袂之上,刘?'拾起来,轻声说道:“安儿,你终于……自由了!我们却还没有赏过梅花呢!”落在他身上的梅花又随风轻轻地飞远到不见边际的天边……
竟宁元年,安儿在一片祥和的辞旧迎新的气氛中,平静地走过了她短暂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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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还没到寅时,长安城内外就等满了要进城的百姓,几乎都是些出城和进城来看亲戚的人,守卫横门的卫士们一开大门,便看见一个十分怪异的现象。
守在横门门口的大多是走着路的普通百姓或者推着小车做买卖的小商贩,横门直通横门大街,街两侧连着的是东西两市,以及平民的居住区,所以每天来往的都是粗衣平民。但是今天在这一群人中,却有一个人十分显眼,他穿着一件华丽的汉装,外面却披着匈奴人才会穿着的毛皮外袍,身下的骏马似乎很多天没有吃粮草了,累得唾涎俱下,低着头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那个坐在马上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身上的锦服已经快破成一堆烂布,脸上全是污泥,看样子是从远道而来,却没有行李。
城闹一开,他便第一个进来,进来后,连下马的力气都没有了,只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还没等说话,便一头从马上栽了过来。
守城的卫兵看了他的腰牌事,赶快通知侍卫长,然后又叫了几个人出来七手八脚地把那个人抬进了守城的城楼之内,找来一个做饭的老妇人照顾他。
那老妇人喂给了他一些温水,等那男子醒来之后又拿来几个松软些的干粮给他,这人一见吃的,没了命似的往嘴里硬塞,就算是这么松软的干粮也几次差点没把他给噎死。
吃过喝过后,力气似乎一点点地回到了身上,一个守城的卫兵走了过来,问他道:“你是匈奴的王子?那你怎么没跟和亲的大队伍一同前来。”
“这位兵爷,劳烦你一下,我要见太子殿下!”雕陶莫傲答非所问。
“见太子?”那卫兵本来对匈奴人没几分好感,但一听他一口流利的汉语,心里的防备便放下三分,可是听说他要见太子,眉头还是拧成了一个大疙瘩。
“是,我是宁新公主的儿子,太子殿下是我的表哥!”雕陶莫傲回答道。
“宁新公主?”那卫兵似乎隐约听说过十几年前曾经有一位大汉公主被送去和亲的,但他年纪太小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公主,听到这年轻的男子这么说着,也觉得事情挺重要,便对他说:“你等等吧,这件事情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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