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宠]贵夫临门》第429章


这个依旧穿着苏府下人装的小丫鬟,一下子就将他的记忆拉回了数年前。
“师兄既有所求,那陌素就陪师兄一家一家地寻、一家一家地看。”
“师妹看什么如此入神,我唤你几句也未曾理我?”
“师兄,我方才是看到了一个很不错的礼物。此物初见,便让我有怦然心动之感。”
当日在甄宝斋之中,她与他并肩而立,她目光柔情,他知她在看自己,故而出言戏谑。只是那时候的他尚未意识到,心动的人又岂止他师妹苏陌素一个。
“原来那根子夜良辰是师兄送给明月公主的……陌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担心夕云公主见到明月公主的簪子与自己的一模一样心生不悦。但凡女子,总有些妒忌心理的。”
“师兄,你能不能不要进宫?”
“师兄,你今日一定不要求娶明月公主。”
那个笑容勉强的她,那个气喘吁吁跑来提醒他的她,一下子掀开时间的厚布,那样栩栩如生地重新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她与他都是才高八斗的李大家子弟,她更被师父收为关门弟子。她的聪慧,他从不怀疑。所以那时候她来问他簪子的事情,他知道她早就猜到了。
她那般聪慧,更加知道卷入王位争夺中是如何危险,就连师父也不愿意卷入这种凶险之中。可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依然来提醒他了。
也就是那一日,还是三皇子的祁阳王魏泓睿知道了,他一母同胞的弟弟魏泓涵同样在提防自己、算计自己。
“王爷。”知画的声音将魏泓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魏泓睿将胸口的酸涩按下,问知画:“你家小姐留了什么给我?”
“小姐留了一副画像给王爷。”知画低着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卷轴,她问道,“王爷应该知道,我家小姐自入京以后,容貌一直有刻意用药物遮掩?”
虽是提问,但知画却没等魏泓睿回答,而是自顾自往下说:“知画也是多虑了,王爷是见过小姐未及笄前容貌的,自然知道那样的花颜长不出后来的平淡。小姐在娘家不受重视,为避麻烦,才自掩锋芒。这张画像,就是小姐的自画像。”
魏泓睿闻言心中的涩味再也挡不住,彻底蔓延开来。他一直对苏陌素颇多重视,却因始终迈不过男人好颜的那一关,而未能早下决心娶她过府。
那日,他见她与花清越自马车上下来,两人执手相看,方知自己早已心动了。
如今知画却说,他犹豫的事情全然就不存在过。她从不曾颜平淡,从不曾长相平庸?
看着知画慢慢将卷轴打开,魏泓睿弯腰倾身向前,只想看清楚苏陌素的真容。
亮光骤现,魏泓睿眼前一花。他往后忙退却一步,但匕首却已到了面前。
☆、番外二:图穷匕见
“图穷匕见!”魏泓睿用手握住匕首,将其往后重重一推。虽然他是空手接白刃,但终究八尺男儿力气大过柔弱女子太多。
知画被其重重一推,人就撞到了马车壁上。
“王爷,您还好吗?”候在马车不远处的宦官听到声音,连忙上前询问。
魏泓睿阴沉不悦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怎么,本王的命令你也不听了?本王不是说了,任何人都勿要靠近吗?”
“是,奴才知错了。”宦官只能悻悻退下。
魏泓睿的手被匕首划破,鲜血很快就染红了刀刃。知画却是还不罢休,拔下头上的簪子就要冲过来。
“荒唐!”魏泓睿呵斥一声,转身躲过知画的簪子。见丫鬟眼中仍满是恨意和杀意,他一个利索动作,匕首掉落在地,知画也被他牢牢箍住手腕。
终究念及了苏陌素的情分,魏泓睿并没有痛下杀手,反而有几分不解。他问道:“知画你到底要干什么?就算你不顾及自己,也不顾及李家了吗?李垣清好不容易洗白了父辈的罪名,如今又要将名声全部折损在你这个小丫鬟手中吗?”
知画咬牙答道:“我不是李家的丫鬟,要论罪要株连,就去找苏家好了。我的卖身契上,依然写的是苏家。”
“你是为了报复苏家?”魏泓睿觉得面前这个丫鬟简直有些不可理喻。即便苏府过去薄待苏陌素,她也不用让整个苏府替她家主子陪葬吧。
知画挣扎了几下,手中簪子依然半点碰触不到魏泓睿,心中的沮丧和灰败瞬间铺面而来。她泪水滚滚而落,骂道:“你这黑心人!小姐从来待你义重,你为何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魏泓睿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问道:“你缘何说本王杀了陌素?”
知画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衣襟处。
“你有什么凭证,只管拿出来看。”魏泓睿松开了知画的手,说道。
知画从怀中把那个药瓶拿出,并将药瓶有印记的那一边转向魏泓睿。她冷笑道:“三皇子,祁阳王,你不要告诉我,你连这个印章都不认识了。”
“这个东西你从何而来?”魏泓睿将那药瓶拿过,倾倒一下,里面却是空空如也,他追问,“里面原是什么?”
“是什么?是小姐的送命药。小姐死于火中,可为什么没有呼救声,这药是我在火里捡出来的!”知画如今已知,自己绝无可能再次行刺魏泓睿。她亦觉自己了无生机,索性将话说个明白。
“小姐死的那天,府上来过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我起先并不知是公主銮驾。前年白国迎亲,我在街旁叩拜时偷看了,才知道那日来***的正是与王爷你一母同胞的夕云公主。”
自拾得那药瓶之日起,知画无一日、无一时不想寻了魏泓睿替自家主子报仇。可惜她家小姐死后,魏泓睿也去了祁阳封地,根本不曾回京。这一次,她终于等到机会了,可惜却功亏一篑。
怀着一腔的怨愤和不甘,知画将心底的话一次倾倒而出:“当初是王爷先相认了我家小姐这师妹,也是王爷一直在提师兄妹情谊,可最后却仍是王爷亲手断送了自己师妹的性命!”
“而且王爷真是狠心。就连送小姐上路也要用上这样的物品,让小姐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曾被王爷真心相待过。”
面对知画的质问,魏泓睿一言不发。他的脸色无比阴沉,手用力攒着手中的药瓶,即使先前的伤口又重新裂开流血也没有心思顾及。
比起手伤,他的心才是真正的遍体鳞伤。当今圣上可真是他的好弟弟啊!
自皇帝登基,其余兄弟皆未得好下场。魏泓睿一直以为皇帝对自己还有些兄弟情谊。然而如今看来,他也许是首当其冲被对付的那一个。
“王爷,这三年里,一千多个日夜,你就没有一次被自己的良心拷问惊醒吗?”知画死死瞪着面前的祁阳王,只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内疚和伤心来。
祁阳王却仍是回以沉默,他抬手落在知画的后脖处,知画便陷入了昏迷之中。
人算总是不如天算。皇帝以为这个药瓶会被李垣清拿到。那样就可以既留李垣清继续为其效力,又可以断了师父李允回京帮助自己的后患,却没有想到这药瓶竟被一个小丫鬟截留了。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的又岂止皇帝一人?
“来人。”魏泓睿唤道。
宦官敏锐地跳起来,弯腰到马车外候着:“王爷有什么吩咐?”
“你将此物送去给陛下。告诉他,本王以后会安安心心待在祁阳,绝不踏入京城一步。”魏泓睿将那药瓶从马车里掷出。
宦官忙借住那药瓶,神情却十分疑惑。他问道:“王爷不入宫吗?”
“本王说了,不会再踏入京城一步。”魏泓睿望一眼马车内的知画,吩咐道,“回祁阳。”
***
皇城之中,一身明黄色龙袍的乾帝魏泓涵正在听侍卫的禀告。
“那夏草又一无所获?”魏泓涵面有不悦,他烦躁不安地来回走动了几步,又不甘心地问道。
侍卫额角有些渗汗,却不敢用手去擦,只能硬抗着答道:“是,末将十二个时辰都暗中监视着夏草,确定他同样一无所获。”
“同样?”乾帝皱起眉头,望向面前跪着的侍卫。
侍卫额头的汗已经完全滴落下来,他艰难地答道:“是。末将派出去的人,也没有李垣清和李允的下落。”
“废物!”乾帝重重一拍面前的桌案,骂道。他站起身来,正要去惩戒侍卫,却听到门外有宦官禀告。
“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宣。”乾帝一边说道,一边摆手让侍卫退下。
宫殿正门被宦官推开,一身褐色长衫的国师李浩初走了进来。
见到李浩初未着朝服,乾帝心中咯噔一下。
“国师深夜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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