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璃月的心一下凉了下来,这还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幸亏,幸亏自己虽然心疼柳儿与蕊儿无辜被打,却依旧没有让她们近身伺候,否则今日,她想脱身,都难了。
云若唇角的冷笑愈加的明显,“你不是听雨轩的小丫头吗?你叫什么名字?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做什么?”
“奴婢,奴婢是听雨轩的蕊儿,是,……”蕊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秋璃月,满脸都是惊恐之色。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这是秋府,有什么事情是老爷不能为你做主的?”秋璃星忽然幸灾乐祸的开口道,只要是能让秋璃月不痛快的事情,她都乐意添柴加火。
秋锦山瞪了一眼蕊儿,斥道,“说!”
“是!是!小姐让我偷偷将夹竹桃埋到花园中。我埋完后,听人说小姐来了红院,我便过来向她回禀此事,我……”
“夹竹桃?什么样的夹竹桃?”秋锦山两步跨到蕊儿身边,一伸手,揪着蕊儿的衣襟将她提起,一双喷火的眼睛盯紧了蕊儿。
“那,那几枝夹竹桃不似寻常,开的是黄颜色的花,小姐估计是觉得这夹竹桃的花太过诡异,所以,所以才让我埋了的。”蕊儿胆战心惊的、欲盖弥彰的解释着。
秋锦山握着蕊儿衣襟的手一下松了,一股无力感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他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
“蕊儿?你说什么?你忘了小姐是怎么对你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小姐何时让你去埋夹竹桃了?听雨轩又何时有夹竹桃了?即便有这样的事情,小姐不是更应该吩咐我们去做吗?你一个小小的下等丫环怎么能插得上手?”站在秋璃月身旁的子衿最先按捺不住,连珠炮似的向蕊儿发问道。
平时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蕊儿,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人,枉费小姐在她受伤的时候,还亲自照顾与她。
“我,我,子衿姑娘,我只听小姐说,越是不起眼的人,越不引人注意,所以,才让我去的。”蕊儿看起来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可是说起话来却滴水不漏。
“周嬷嬷,带着这丫头去花园找!”云若眼中闪过一丝冷笑,然后,又慢慢踱步到秋璃月对面,看着她道,“秋璃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她只知道自己送去了春桃、春杏两个丫头,没想到一直留在听雨轩的蕊儿本来就是她的人。
秋璃月看了一眼又要说话的子衿,示意她不要再开口,看向云若,神情平淡道,“我无话可说,什么夹竹桃,我根本就不知道!”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咱们就等一等!”
没多大功夫,周嬷嬷带着蕊儿就回来了,一言不发的将两枝折断了夹竹桃细枝,和几朵黄色的、残缺的夹竹桃花丢在秋璃月的脚下。
“母亲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蕊儿说是我让她埋的夹竹桃,就是我让她埋的?马姨娘说我将佳人送她,我就送了?她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这马姨娘腹中的孩子与我又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我是脑子坏掉了,去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哼?那谁知道啊?说不定有些人就爱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秋璃星在一旁说着风凉话道。
“秋璃月!”秋锦山瞪着秋璃月,残害他的子嗣,他绝不轻易饶了她,“来人!”
“等一下!”秋璃月向前一步,打断秋锦山的话道,“这黄色的夹竹桃虽然稀有,但是若要仔细去寻,还是能找到的,所以,这个不需要我证明。”
正文 第八十二章 峰回路转
秋璃月环顾了一下房中众人,又转向秋锦山继续道,“母亲寿宴之时,四皇子所说的话,父亲大人也听到了,如此珍贵的香料我怎么会随随便便送人呢?现如今,四皇子送我那的一盒还好端端的在我的听雨轩。所以,这有问题的佳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哈,秋大小姐,那你的意思是马姨娘的这盒佳人是我送的了?”云若接话道,大庭广众之下,大家看得清清楚楚,这佳人她得了一盒,秋璃月得了一盒。秋璃月既然说她的还在,那意思不就是说这一切是她做的吗?
“老爷!”云若唤了一声秋锦山,然后看向身后的秋梅道,“秋梅,你去将我放在红匣子里的那盒佳人取来!”
看秋梅离去,云若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秋璃月,然后转向秋锦山道,“老爷,这佳人我原准备在九公主生辰那日,献给良妃娘娘的,幸亏这还没送出去,不然我这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秋璃月,你回听雨轩禁足吧!此事,我会禀明皇上,我想皇上一定会给我一个公正的说法。”秋锦山转过脸去,看也不看秋璃月一眼。
不是他不想处置秋璃月,而是他怕这边一动手,秋璃月又拿出那碧玉扳指,如今她残害了自己的子嗣,他一定要向皇上讨个说法。
“大小姐,请吧!”周嬷嬷走到秋璃月身边,面容之上全是幸灾乐祸。
“父亲大人!”秋璃月并不理会周嬷嬷,只看着秋锦山的背影道,“难道父亲大人没有听清我说的话吗?我并没有送什么佳人给马姨娘。子衿,你去听雨轩,将我放在梨花匣子里的佳人取来!”秋璃月说着给子衿丢了个眼色。
子衿心领神会道,“是!小姐!”
那梨花匣子里的确放着佳人,不过不是一盒,而是十盒。前些日子,醉云轩开张之后,楚思思的庭院人多手杂,为了预防万一,秋璃月便将放在楚思思那里的佳人令心儿取回来放在了听雨轩。
云若愣了一下,这事情蕊儿、细腰可是跟她讲的清清楚楚,马姨娘的那盒佳人的确是秋璃月送的。难道她在虚张声势?
果然,房中,又变得沉默异常,气氛极其的压抑,每个人的胸口好似都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
两盏茶的时间后,子衿与秋梅几乎同时回来。她们手里都拿着一个芙蓉玉镂空雕花的圆盒子。
“宋太医,府医,您瞧瞧这是不是佳人?我这佳人可否有问题?若是您看不出,我不介意去请一下李太医?”秋璃月目光清冷的看了一眼云若与马姨娘说道。
怎么还有一盒?马姨娘惊讶的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那莫非秋璃月给自己的这盒是假的?竟然是假的?果然是早有预谋啊!
“秋璃月,你为什么要骗我?我就说你怎么能有那么好心?将那佳人送我,原来是故意害我啊?老爷——”马姨娘的声音中中满是愤怒。
蠢不可言!秋璃月在心中暗骂一声。
“是!这两盒的确都是佳人,与四皇子献给皇上与皇后的一模一样。”宋太医的判断很快就出来了。
“那敢问宋太医,姨娘手中的那盒,是佳人掺杂了黄色的夹竹桃粉?还是别的香料,只是盒子与佳人的盒子一样?”秋璃月又向宋太医问道。
“那香料的确是佳人的配料,只不过是被混入了黄花夹竹桃粉。”宋太医道。
看着眼前的情景,云若心中也是波涛汹涌,秋璃月怎么还会有一盒?是有人相赠?还是这马姨娘撒了谎?不过,无论是那种结果,对她的下一步都没有什么影响。
“父亲大人,您看到了,我并没有将佳人送给马姨娘,我不知道马姨娘为何会说是我相赠的?蕊儿,你确定那黄花夹竹桃是我让你埋的?还是你收了谁的好处,或者是谁威胁了你,你才这样说的?”
就在子衿又拿着那芙蓉玉盒进来的时候,蕊儿的脸已经变得雪白一片,怎么会这样?那日她亲眼看到马姨娘手里拿着佳人欢天喜地的从听雨轩离开的,怎么会这样?
“蕊儿,你倒是说话呀?”子衿踢了一脚已经浑身颤抖的如筛糠一般的蕊儿。
“是,是马姨娘让我这样做的!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蕊儿牙齿打着颤,终于,一点点将这话从嘴里挤出。
“老爷!我没有!”马姨娘不可置信的听到蕊儿忽然改了口,“她是秋璃月的丫环,肯定是受了秋璃月的指使才这样说的。”
事情又峰回路转,秋锦山只觉得气血翻滚,怎么一件事情,顺藤摸瓜,却越来越含糊不清,这多出来的一盒佳人是从哪来的?那蕊儿埋的黄花夹竹桃,究竟是谁指使的?
众多问题冲击着秋锦山,他不由的眼前一黑,脚步又一个踉跄,云若与秋璃星连忙上前一步将秋锦山扶住。
“老爷!老爷!”“爹!”
秋锦山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在云若与秋璃星的搀扶下,坐在了梨花木圆凳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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