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陵_容九》第85章


芮宄遣荒芰粝碌摹?br /> “羌水初遇时,你晕倒了,那时我就看出来了。”符宴归淡淡道:“你脸上没有易容、也没有换皮的痕迹,怎么可能会是南絮。”
长陵:“你既然早就看出来了,为何始终没有说破?”
“最初只是好奇,一个能徒手杀死五毒门主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路,我以为只要错认下去,你会找机会逃走,到时再派人暗中跟踪,答案自能揭晓……谁知你就这么随我来了金陵,不瞒姑娘,我一度还怀疑过你是为我而来的……只是没有想到,你转眼就去了荆府。”符宴归转眸看向长陵,“想来,你本就是冲着荆无畏而去的。”
长陵露出两分震惊的神色——不惊是不可能的,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哪知自己每步脚印都无声无息的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此人城府之深,确是令人不寒而栗。
“可你并没有揭穿我,还处处维护于我,今夜你甚至亲自夜探将军府。”越是如临大敌,长陵的脑子反倒清晰了起来,“你与荆无畏的关系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和睦吧。”
符宴归闻言,深深凝视着长陵道:“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错人?
长陵眉头微微一蹙,只听他道:“我们合作吧,除掉荆无畏。”
此时湖边雾气未散,银色的月斜洒而下,落在符宴归半张脸上,端有些高深莫测。长陵怔住了,问:“你贵为当朝丞相,深得皇帝的器重,武功也十分高强,你想对付荆无畏,何必找我?”
“荆将军手握东夏兵马大权,便是皇上也要时时看他的脸色行事,欲要将其铲除,又岂是得圣恩宠就能轻易做得到的?”符宴归道:“但是你不同,你是荆无畏的‘女儿’,而他现在又迫切的需要你这个‘女儿’助他成事,所以,你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需要我?”长陵没听明白,“为什么?”
符宴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反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是否愿意合作?”
“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敢信我?”
“敌人的敌人就可以是朋友,”符宴归道:“只要目的相同,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长陵眸光微微一闪。
眼力、胆识皆是过人且看上去足够坦白……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只可惜……
“我从不与人合作,”长陵站起身来,“符相的好意,我心领了。”
“你是为了查出那半柄折扇的下落接近的荆无畏,还是……”符宴归突然问:“你与他有仇,想要夺取他的性命?”
长陵看了他一眼,“什么理由,很重要么?”
“若是前者,凭你一己之力,是查不出来的。”符宴归也站起身来,“如果是后者……荆无畏敢把一个五毒门的女儿接回家中,若毫无防备之心,便不是他的作风。纵是姑娘武功不俗,可有想过他死之后荆家兵权由何人接手?荆灿此人之毒辣,比之荆无畏有过之而无不及,除非姑娘已经做好了得手之后立即逃亡东夏的准备,否则,我奉劝姑娘切莫鲁莽行事。”
“这话算是忠告?”
他微微一笑,“不,我只是不愿意失去一个绝佳的合作伙伴。”
长陵不以为意,“敢问符相一句,你又为何想要除掉荆无畏?”
“若姑娘愿意协作,我当然可以据实相告。”
长陵“哦”了一声,“那还是免了吧。”
她走出几步,听到符宴归在她身后道:“长亭姑娘可以慢慢考虑,我等你的消息。”
*****
荆府因为刚才那一出事故乱成了一锅粥,府内的丫鬟、侍从来回奔走,吓得不可开交。
是以,长陵从北厢后墙翻身而入,再装作是被惊醒出现在院落的样子,也没有引人怀疑,恰好薛宁玉来了一趟,看长陵一脸不知所以然,忙解释道:“府里进了贼人,已经逃出去了,你爹正派人前去追捕,你赶紧回屋去,天亮之前就不要随便出来了。”
长陵回到屋中,耐心地贴在门后等了一会儿,听到薛宁玉一行人脚步远去,这才栓上闩,回到床帐内掏出那半柄折扇仔细端详。
从扇面的撕痕来看,应是被对半撕开,扇钉微微弯曲,而扇骨未散,看上去像是有人从中一下拗成两截,确实仿的惟妙惟肖——扇面上提着两句诗词:北阁闻钟磬,南邻松柏香,拂晓落潭水,涧中白若纷。
长陵看了三遍,以她有限的文才造诣,实在没瞧出这诗除了讲山讲水,还有什么玄机。
越家的伍润的徒弟?她从小到大,别说没见过“祖师爷”的灵牌,就是听都未曾听闻……荆无畏该不会是为了忽悠那几个头脑简单的武二代,胡编乱造弄了个假折扇吧?
但是大哥将半柄折扇托付给叶麒又确有其事……
徐来风的那一段推断,倒是值得推敲——倘若当年付流景害她,只是为了报仇,那么他连同沈曜一起谋算大哥,极可能是为了得到那半柄折扇——只是大哥在临终之际非要叶麒将那折扇交给付流景,这又是何缘故?
长陵伸指掐了掐眉心,又开始细细琢磨起今夜所发生的事来。
符宴归提出所谓的“合作”,她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但如他所言,荆无畏身边高手如云,在没有周全的计策之前,确实不该轻举妄动。更何况……越家的旧物都给他藏起来了,关于伍润的传闻,还有他背后那些盘根错节,都与昔日的越家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要是……她能把这些要物找出来,或许有些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长陵掀开折扇,纠结的脑仁发疼,心想:要是叶麒在这儿就好了。
念头一起,她自己也吓了一大跳,什么时候她竟会想着依赖那个不靠谱的病秧子了?
她默默念叨了一句“身娇肉贵的小侯爷碰不得”,摇了摇头,将半柄折扇藏好之后,趁天亮之前咪了一小觉。
三日之后,长陵骑着马收拾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去了清城院——虽说金陵本地的贵公子可以选择回家,但要是愿意依旧会给安排休息的寝室。
为防再遇到昨夜那种境况,彻夜不归的时候,她还能找个托辞说是留宿院校,也省得荆无畏怀疑。
清城院提供给士院生的寝屋格外宽敞,屋内两头各摆着一桌一椅一床一柜,当中还十分贴心的搁着一道拉帘——万一和同屋舍友不对付,将帘子一拉就眼不见为净了。
长陵刚把衣物挂好,就听到身后有人道:“怎么是你?”
一扭头,见方大美人出现在门边,身后两个小厮扛着一大裹包袱怎么摆弄都挤进不了门,“小姐,这儿的门也太小了吧。”
方烛伊往回瞪了一眼,望向长陵道:“想不到你也会搬到这儿来住。”
“这样睡觉的时间就多了。”
方烛伊嘴角一抽,道:“舅舅是为了让你参加武试才进的清城院么?”
“他只是让我来打发时间的。”
“那你呢?你是为了打发时间来的么?”
“不是。”长陵说完这两个字将围帘一拉,“换衣服,方小姐请自便。”
“……”从小冷惯的大美人有一天遇到了比自己更冷的美人时,第一次体会到了硬把话咽回肚里是个什么感受。
清城院的武学课共有七门,文课之中分为兵法、武德两课,而武艺课则有基础武艺、兵器课、骑射课以及内功修习课,另外还有一门礼乐课——就是弹弹琴吹吹笛子什么的,至于为何要武生学乐,据说是舒老头儿新添加的,他成日看着这一帮子学生满脑子打打杀杀,便想着待到傍晚,就着夕阳西下时用优美的韵律陶冶一下他们的情操,削一削他们的戾气。
只可惜,开学的第一日,礼乐课的老师就旷课了——贺小侯爷一整日不见人影,舒老头儿满院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等贺府的随从赶来递请假函时,天差不多也黑了。
不通乐理的舒老头儿气的胡子都吹到了天上,只好拉来墨川表演了一段棒槌锤大鼓,震的新生们心潮汹涌,恨不得提起剑来再打三百回合。
没有人关心贺小侯爷去了哪儿,在大家看来,贺侯来清城院本来就是玩票的,出不出现都没所谓。
倒是长陵,她心神不宁的虚晃了一整日,听说叶麒告假,不由奇了怪了——这病秧子之前说过,来清城院是为了见她,现在影子都没有,总不会是听说自己不是长陵本人,就潇潇洒洒的甩手而去了吧?
长陵越想可能性越大,胳膊一垂,手中的筷子生生在饭桌上扎了个洞,惹得同桌几位正想抢肉的学生默默收回了筷子。
*****
与此同时,被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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