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婢(西菱)》第31章


里定了主意,说道:“走罢。”说着,反拉着含珠快步走起来。
含珠倒迷糊了,一面跟着走,一面问:“姐姐方才是怎么了?莫不是屋里出了事了?”
云楼微微笑道:“没事。咱们快过去要紧。”才说着,忽然听见花树底下一阵响,两人都一惊,站下喝问:“是谁?”
半晌没动静,云楼壮着胆子走上去,要了含珠手里的灯笼来瞧,只瞧见树底下踩出来个雪窝儿,因那雪都踩得烂了,便看不出脚印来。含珠惊疑道:“这是谁藏在这儿吓人呢?”
云楼因想起萧庭来,只怕含珠瞧见了,连忙拉着就走,说:“别管他,咱们快走要紧。”
二人一路飞走至秦朝颜院中,悄悄地避了人到后面余霜纨那边,进了门就瞧见秋绡等在那里,急得乱转,一见人来了,连忙赶上去,叫含珠:“叫小丫头来守着这门,你在房门口守着,千万别叫人进来,也别叫人听见里头说话。”
含珠答应着,秋绡便将云楼拉到一旁,且不进屋,云楼便问:“这是怎么了?”
秋绡说:“了不得了!他竟来了!也不知几时来的,也不见个人影儿,就从窗户上投了个笺子进来,偏就叫小姐看见了,小姐瞧了,也写了张笺子,叫我出来寻他。我没了主意,所以着忙叫姐姐来,这可怎么是好!”
云楼已猜了七八分,心内早有了主意,便说:“我已知道了,方才我已见过了,我就跟你见姑娘去,我自有主意。”
秋绡听说,忙和云楼一道来至门首,云楼便说:“须得我和姑娘密说才好,你就在这里等着。”
秋绡自是言听计从的,自己便在门口守着,叫含珠也去院门哨探着。云楼掀了帘子进去,见余霜纨正对镜痴痴出神,这么冷天儿,身上倒穿着一身鲜嫩春衫,妆饰得极尽鲜妍,一眼瞧过去,只觉比平日美了几倍似的。而且又忽笑忽愁的,竟像疯魔了似的。云楼
不由得看住了,半晌,方抿嘴轻唤一声:“姑娘。”
余霜纨仍未听见,又唤了两声,方才转过身来,瞧见云楼,诧异道:“你来作什么?”
云楼说:“小侯爷有句话叫我告诉姑娘。”
余霜纨听了,也想不到云楼如何牵扯进这件事里来,只管问道:“什么话?你快说来。”
云楼便走至案前,提笔将那笺子上的艳词写了,递过去。余霜纨珍重接过,捧在手内细看一遍,又闭上眼睛默诵半晌,方满面绯红含笑道:“可还有别的话么?”
云楼点头说道:“他说:今夜二更时分,请姑娘到西院门房一叙。还说,别叫人知道了,叫我陪着姑娘去。”
余霜纨痴痴笑着,说:“自然要去的。”
云楼见她越发痴了,心内不禁一阵惘然,站了一时,低声问道:“姑娘不后悔么?”
余霜纨低笑着,两个眼睛飘飘渺渺的,说道:“有什么悔的,只要见他一面,我这一辈子就不枉了。你们都是糊涂人,反以为我糊涂。你们都以为终身有靠才是正理,却不知道算计来算计去,没遇上个知心的人,才是真白活了一世呢。”
云楼默然,停了一时,又道:“姑娘怎知萧公子就是姑娘的知心人呢?倘若不是呢?”
余霜纨听了,也怔了一怔,瞧了她一眼,低头想了想,说道:“我管不了他的心,我只知道我的心就是了。”
云楼听了这句话,便似一声巨雷,正撞在心坎上,不由也怔了。因细想这话,真真是万事都不顾了的人才说的出来的,什么终身,什么后事,竟全都不放在心上。她自问却没有这般智勇,所以只管反复试探猜疑,也终究定不了心。暗叹一声,云楼说道:“姑娘真是有大胆识之人。”说罢,道个万福,转身去了。
外头秋绡已等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好容易见云楼出来了,忙问“怎么样”,云楼只点点头,又问:“姑娘写的笺子呢?”
秋绡给了,云楼收好,说:“只管等着,我回去还要说一通话,晚上我亲自来引姑娘。”
秋绡又千嘱咐万拜托的,又叫含珠送回去。云楼只说不必,也不要灯笼,独自去了,不提。
且说秦中月这边,云楼去了,燕钗因见秦中月躺在床上,也不言语,也不动一动,便不放心,在旁边陪着劝解。秦中月总不答一言,半晌,方叫她且回房歇
着,只说要静静地躺一躺。燕钗见这样,虽不放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去了。一时霞影等回来,听得说不叫进去,便都不进去,各自寻些事来解闷。
却说秦中月看见那笺子,知是萧庭的,因素日常一处游荡,他也知萧庭是惯会弄这种风月故事的,是以虽说有些猜疑,终究不是十分相信二人已有了来往,不过因一时急了,所以说出那话来,自己说完也自后悔,却不料云楼那般口里尖快、面上冷淡,激得秦中月一口气涌上来堵在心口,本来没有的事想得越发成真了。因此两个人便一个灰了心,一个赌了气,竟成了个有离无合的局面。
却说云楼离了余霜纨那里,一路想着方才余霜纨说的那话,又想想秦中月,心中到底轻易不能舍得,便要再试一番,如若不成,便当真死了心,再不提这段心事。回至自己院中,因丫头们都暖和去了,燕钗等人也都躲出去好留秦中月清静,虽有看见她回来的,因知道是为她闹的,见她进去也不拦着,反倒都躲得更远。
云楼一径来至房中,只见秦中月独个儿躺在床上,脸上气得一片潮红,心先就冷了一半,张口便冷笑道:“公子的气这么大!依我说,竟也不必这样,横竖我要跟五小姐了,离了这里,公子从此就心净了。”
秦中月便猛地翻身起来,直直瞅着她,说道:“好!好!这话说的好!明儿我就回母亲去,立刻叫你到那院里,以后就是死了也不必见了!你爱跟哪个勾搭,就跟哪个勾搭去,我也心净,你也乐了!”
云楼听了这话,一口气噎上来,半晌才冷笑道:“果然是好事!只是我是个风流多情的,虽然离了你这里,怎好只我自己乐,把你一点也不照看的?我早替你筹谋了一桩好事,可巧今晚儿作成了,也算我的情意了。”说着,把余霜纨那笺子往他怀里一掷,说道:“有人等着你呢!今晚二更天在西院子东边门房,万事都妥妥的,只要你去了,颠鸾倒凤、云雨巫山,好儿多着呢!”
秦中月也并不看是什么东西,也冷笑道:“我为什么不去?你这么好心好意劳心费力的为我着想,我岂有不去的呢!”
云楼死命瞅着他,说道:“好!好!你若不去,我就认你是个乌龟王八!”
秦中月也瞪着眼睛,大声道:“我若不去,我就是个乌龟王八!”
云楼转身便走,只听秦中月在后面喊:“这一走了,就再别回来!”
云楼头也不回,一阵风似地出
了院子去了。
30、二十九、小侯爷一念忽惜玉,秦家人升堂审贼赃
却说云楼因下午时与秦中月决绝,心中便定了主意要作成秦中月与余霜纨之事,从此与他两不相干。因听了余霜纨一席话,心里又起了些期盼,原想拿这话试他一试,不想因两个人都在气头上,倒弄坏了。
云楼憋着一口气,也不顾伤心,且此刻扭着性子,越发要弄假成真,当真要叫秦中月瞧她与萧庭幽会,将余霜纨也早忘在脑后。因此一面气着,一面直往西院门房去寻萧庭。这门房乃是东西两间背对,中间便是原来的西院院门。云楼先到西边瞧了一瞧,见无人,又往东边来,才到门前,那门便吱地一声开了,便被人一把拽进去。
此时天已黑透了,伸手不见五指,路上只能摸索着走,进了屋里便越发乌漆麻黑,什么也瞧不见。云楼怕萧庭认错人,忙说了一声:“是我,云楼。”
才说话,便觉一股热气扑到脸上来,耳朵边被吹得痒痒的,只听萧庭笑说:“你怕什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云楼一面往后躲,一面说:“闹什么,有话告诉你呢。今晚二更人来,你好好等着就是了。”
萧庭笑道:“果真?”
云楼冷笑道:“寒天雪地的,我白跑来哄你作什么?”
萧庭便搂上来低笑说:“谁说白跑了?小姐要成好事,只怕丫头先等不及,要尝鲜儿呢。你要怕白跑,我就先叫你乐一乐,如何?”
云楼一面摔手甩开,一面说:“谁同你闹!还不放我回去领人呢!”
萧庭闻嗔怒之声,越觉可爱,一时心痒难耐,便搂着亲上来,手上也不老实起来。云楼不料他当真要上手,挣扎不开,心里一慌,因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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