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权宠》第619章


“是是是。”王喜忙不迭应了,屁滚尿流地跑出林子叫人去了。
说话的功夫,阮莹莹已经彻底清醒过来,抖抖索索地穿着衣服,早已吓得全身发抖,脑子一片空白,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明明方才她是准备回宫换身衣服的,后来……后来薛彦辰来了,将她身边的宫女药晕了去,又将她拖入了林子。
再后来……再后来她的记忆就有些迷糊了,只记得自己身上热得很,不知为何,竟半推半就间与薛彦辰又搅到了一块,再后来,就是一番颠鸾倒凤巫山云雨。清醒之时,便见到了昭帝铁青的脸色和震怒的神情。
完了完了,自己怕是彻底的完蛋了。
她手脚一片冰凉,沁出了一身冷汗。
一旁的薛彦辰更是是吓得瑟瑟发抖,胡乱穿好衣衫,半跪半爬地膝行到昭帝跟前,涕泗横流,“皇上,不关草民的事,是阮昭仪她……是阮昭仪她诱惑我的,是她,都是她!”
“薛彦辰,你瞎说八道什么?!分明是你……分明是你……”她也跌跌撞撞地跑到昭帝面前,一时气火攻心,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抬了头看向昭帝,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皇上,不是臣妾,是他逼迫于臣妾的,是他……”
哭诉到这里,脑中突然一道灵光闪过,她眸光一滞,电光火石间刹那间想明白什么,猛地扭头朝薛彦辰看去,咬紧牙关厉声质问,“你给我下了药!”
除此之外,定没有其他解释了!
否则,她之前明明那么抗拒薛彦辰,为何突然之间就意识不清醒被他占了便宜去,一定是薛彦辰暗中给她下了春药,所以才能得逞。
这么一想,阮莹莹面上的委屈就更真了,仰着小脸,哭得肝肠寸断,拉着昭帝的袍角哭泣道,“皇上,请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
昭帝看也不看她,脸色一片铁青,抬脚朝阮莹莹一踹,咬牙切齿道,“贱人,还在这里巧言令色!”
阮莹莹被昭帝一角踹翻在地,身子朝后重重一摔,腰腹部正好撞到地上嶙峋的石块上。
她强忍住疼痛,眼泪“哗哗”地留个不停,一手扶住自己的腹部,刚要开口,突然觉得身下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传来。
她一慌,低头望去,却见自己身下有鲜血汩汩流出,艳红的血,顷刻间将裙衫染成了刺眼的红。
☆、第391章 我不想死
阮莹莹先是一愣,忽而想到什么,尖叫出声,手指颤抖着抚上汩汩流出的鲜血,哀厉地叫一声,“孩子!我的孩子!”
薛彦辰也怔了怔,目光忽的一闪,急急看向昭帝,还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为自己做着辩解,声音愈发激烈起来,“皇上,是她!是她诱惑草民的,她说草民年轻力壮,想借草民的种生个孩子。她……是她逼迫草民的!”
薛彦辰本就是没经过风浪的人,平常被薛家人宠溺坏了,要什么有什么,是以觉得生活甚是无趣,之所以会三番两次来找阮莹莹,不过是想从她身上寻找点刺激。可一旦事情真正被捅出来,他就全然没有了往日目空一切的架势,无论如何是决计不肯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的,只恨不得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阮莹莹身上才好。
昭帝脑中“嗡”的一声,薛彦辰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了多少,但唯独那“借种”两个字,如利刃一般刺破了他的耳膜,在脑海中不断盘旋。
借种……借种……
难道说……阮莹莹肚子里的孩子,竟不是自己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昭帝怒意横声,眼下肌肉猛地一抖,满目狠厉地看向阮莹莹。
阮莹莹此时正被自己身下越流越多的血吓得魂飞魄散,腹部的剧痛也越来越强烈,痛不欲生的感觉让她神情一阵恍惚,根本就没有听清刚刚薛彦辰说了什么。
见昭帝突然朝她看来,心中难免还存着一丝希望,忍着剧痛咬牙开口道,“皇上,您救救臣妾的孩子,救救……”
话音未落,昭帝却突然像疯了一般,快步走到阮莹莹面前,想也未想,抬脚狠狠一踢,直接踹中了她的腹部,一遍踢一边骂,“你个贱人,你竟敢背着朕偷人!你怎么不去死!”
阮盈盈猝不及防被踢中最脆弱的地方,凄婉地哀嚎一声,痛苦地弯了腰,剩下鲜血越流越多。
昭帝本就是独占欲极强的人,虽然对阮莹莹并没有多少感情,但冷不丁被人带了绿帽子,还被蒙在鼓里这么久,心底怎么咽得下这口气?更何况,他原本是对阮莹莹腹中的孩子寄予厚望的,没想到,这个孩子竟然不是他的种!
所有的怒气值,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又因着最近心绪不宁,身体不适,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仿佛突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泄了闸,根本就不顾阮盈盈的求饶,发了狠地朝阮盈盈踢踹着,眼中一片猩红。
王喜出去找铁甲卫了,小福子抖抖索索地缩在一边不敢上前劝阻,整个林子里都响彻着阮盈盈凄厉的尖叫声。
薛彦辰仿佛被这样的昭帝给吓傻了,战战兢兢蜷缩在一旁,双手抱膝,脸色一片死白,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
沈初寒眸光微凛,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面上神情没有丝毫波动。只将宋清欢护在身后,并不让她瞧见这样血腥残暴的一幕。
一旁的君彻却有些心神不定。
他没想到,今日宫宴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后宫嫔妃偷情,这事乍看似乎与他没什么关系。但偷情的对象在这个时候却有些敏感了。薛彦辰是薛家人,在昭帝眼中,薛家和他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如果昭帝因此暴怒,甚至牵连到自己,他的处境可就越发艰难。
不由恨恨地攥紧了拳头。
明明已经计划好了一切,明明过了今天,他就再不用这么憋屈地活在昭帝的猜忌和沈初寒的压制之下了,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难道连老天都不帮他么?
霎时间,脸上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眼下,他们的计划已经被全部打乱,再多懊恼也无济于事,只能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再找合适的机会了。
只是一想到这样憋屈的生活不知还要继续多久,他就觉得心中堵得慌。
定了定心神,转眸看向沈初寒,试图从沈初寒面上看出些端倪来。
可沈初寒依旧是那副捉摸不透的清冷神情,只冷冷地看着不远处发疯的昭帝,并没有插手的打算。
“父皇会把阮昭仪弄死的。”君彻眉眼微动,收回目光看向不远处,在沈初寒身后沉沉开口。
“关我何事?”沈初寒冷冷睨他一眼,很快转眸,神情没有丁点热络。
“既不关你的事,方才又为何会跟着父皇离席?”君彻狐疑的目光盯着沈初寒,不肯放过一丝蛛丝马迹。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今日这事有些古怪。
沈初寒这般性情冰冷的人,为何会主动离席,还跟在父皇身后来查看情况?难道……这件事与他脱不了干系?否则如何解释他这过分的“热情”?
可若真是如此,以他对寒王妃的宝贝程度,大抵不会将寒王妃也一并带来观赏方才那活春宫的。看一眼被沈初寒护在身后的宋清欢,君彻眼底的疑色退去些许。
还是说,是自己想多了,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自然……是为了在父皇面前表现一番。”沈初寒微微勾唇,睨他一眼,带着一种琢磨不透的清冷。“难道二皇兄不是?”
被他这么一反问,君彻猛然间被呛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的确,沈初寒乍一听上去这理由合情合理,却不像是他会做的事。他这样的人,怎会想着主动去讨好父皇?可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难道……只是借机拿此事挖苦嘲讽自己而已?
君彻心中疑云万千。
沈初寒的心思太难琢磨,他实在不清楚他想干什么,也不知道这件事与他究竟有没有关系。一想到因为阮莹莹和薛彦辰之事,他又失了先机,心中就如百爪挠心般难受。
正晃神之际,沈初寒悠悠然又看了过来,声音轻而飘,“二皇兄若是心下紧张,倒不如上去劝劝父皇。”
君彻眉头一皱,下意识反驳,“我有什么好紧张的?”
沈初寒笑,清寒的目光往瘫倒在地的薛彦辰面上一瞟,“躺在地上的那位,也姓薛不是么?”
君彻脸色陡然一沉,心中蓦地生出浓重的危机感来。
莫不成,自己并没有猜错,沈初寒果然想拿此事做文章,然后趁机拉自己下马?
他冷笑一声没有回话,面上神情如常,不想让沈初寒看出自己的慌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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