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妖后堂妹》第37章


侯夫人坐在那破旧有些硬的小床上,哭诉着,“你看这里,连张像样的凳子都没有,你们来看我,都只能坐在冷硬的长凳上,你们父亲怎么这么狠呀,他出了那么大的事,我都没说什么,如今他却让我过这比坐牢还惨的日子。”
“母亲,您稍微忍忍,等父亲气消下来,我会再去找找他的,不会让您一直待在这里的。”
季元靖坐在凳子上,神情温和的听完侯夫人的诉苦后,就轻言细语的安慰着侯夫人。
他身边的季萦冷眼看着侯夫人满脸的哀苦不甘,眼露嘲讽,这就受不了了?
当日她被送到庄子上,过的便是这般枯燥冷清的苦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三年后,大哥接她出来,她又被她推进了一个更大,更寂寞,又更可怕的深渊里。
那时她就想,若是她有机会,一定要让她这心狠的母亲尝尝,百年如一日的枯燥生活以偿还她那如花似锦的岁月……
这一世老天算是长了一次眼了。
侯夫人看着儿子温润没有丝毫不耐的脸,心里的怨念也渐渐的平复下来。
“那你抓紧点啊,这马上过年了,娘不想过年都在佛堂过。”
侯夫人念了一声,又看向季萦,“萦姐儿,昨日娘也没用,没能亲自和老太君接上话,你哥哥和你的婚事,你还得去盯着那老太婆才行了,也是娘没用啊,要是你外祖母和外祖父还在,哪至于要去求那个老太婆。”
侯夫人口中的外祖母,却不过是静宁伯府已经去世老伯爷的一名妾室而已,人因长得娇小怜人,对了静宁伯胃口,在世时颇受宠爱,风头在那时一度压过了静宁伯太夫人,还在侯夫人十岁之时,又怀上一胎,只可惜,因平日里不注意,大补过盛,导致生产时,胎儿过大,母子皆没保住。
侯夫人一度认为,她娘的死和太夫人脱不了干系,也是因此,在知道徐氏打算只为她配上一个秀才时,才毅然决然的勾搭了安乐侯,抢了她嫡姐的亲事,还直接在祖母当时的静宁伯府太夫人生辰宴上,将丑事曝光在了众人眼皮底下,逼得那嫡姐不能不远嫁。
季萦听着只觉得可笑,外祖母?一个妾,便是活着又能够给他们张罗什么好亲事。
只是这话,她现在却是不能说,不过却也不耐烦听了,便道,“母亲,您想不想早日出去?”
“想,当然想啊,让我在这破地方住着,哪怕一天我都受不了。”
侯夫人立马回道,又激动的看向季萦,“萦姐儿,你有办法?”
季萦笑了笑,“自然是有的,”
“什么办法?”侯夫人立马起身到了季萦面前,迫切的望着她。
季萦看着她眼里的希冀,笑意越深,眼里却越来越冷,“母亲,你主动为父亲纳一门妾后,小妾给主母进茶,不是就能出去了。”
季元靖闻言,眸光微闪,瞥了眼自己身旁坐着的季萦。
“不可能,”
侯夫人脸色顿变,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便是在这里住一辈子,我也不会给你父亲纳妾的。”
“母亲,便是你不同意又有什么用?”
“祖母已经同意了父亲纳一门良妾,怕是过两日,媒人,伢婆子都会上门了,与其祖母为父亲找一个她中意的妾室,不如母亲你主动,这样至少还能保证那妾室听话,没有二心啊,不然什么安乐侯府要是再出个庶子,分的可是原本该属于大哥的东西。”
季萦语气柔柔,说出的话却正中侯夫人的要害。
侯夫人脸露复杂,显然已经开始犹豫,转身坐回小床上,“让我想想,你们先回去。”
“那母亲你好好想想,父亲不允许我们经常过来,过几日我们才能再来看你了。”
季萦说着,人就起了身,还伸手去拉季元靖,“大哥,我们先回去吧,让母亲休息下,她累了。”
季元靖看了眼被拉住的宽袖,又将目光落在季萦挂笑的脸,静默一瞬,也没有拒绝,站起了身,又温声和侯夫人说了两句宽慰话后,就随季萦出去了。
只是刚到门口,兄妹二人就又被侯夫人叫住了,“等会儿,”
季萦停下脚,唇角微勾,转过身来看向低垂着头,一脸挫败的侯夫人,“母亲,您同意了?”
把人叫住了,侯夫人却还是有些不愿,不死心的又看着季萦问了一声,“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
“有什么办法,父亲要纳妾的想法如此坚决,我们作为子女的又岂能阻拦?何况这满京城,哪家又没有妾室,便是二叔母,不也为二叔纳了门妾,还生下了庶子安哥儿。”
“那不一样,”侯夫人嘟囔道,不能生儿子的人,岂是能和她比的。
其实侯夫人一直把着安乐侯纳妾一事,也有那么一丝和董氏别苗头的意思,便是夫君再疼再爱又如何,不能诞下子嗣,便只能接受纳妾的命运。
可她就不同了,便是安乐侯出去胡来享乐,回到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守着她这个发妻。
她也不用似董氏一般整日守着庶子度日,更不用担心庶子同她儿子争家产,可如今,便是连这点优越感她都将没有了。
泼辣的侯夫人这次是真觉得委屈了,伸手抹了一把泪,“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季萦眼里又划过一道冷嘲,“母亲,你想好了吗?这马上要腊八了,难道你想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小屋子里过腊八节?”
“这腊八节,二叔母小月子也出来了,府中怕是会很热闹……”
“我同意了,纳妾就纳妾,”
侯夫人一听,人就激动又站了起来,她不能就这样待在这里,她可是侯夫人啊,怎么能住在这破地方孤零零的过节,不过是个妾,进门后,她有的是手段惩治,她能弄走一个小怜,也能弄走另一个。
“我现在出不去,这人选,萦姐儿你留意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尽快纳进来,府中的也可,不要太好看的,要好拿捏的。”
☆、揭出
“大妹妹,你当真就如此怨恨母亲,不肯原谅她?”
说服了侯夫人同意纳妾,季萦心情正好,笑容满脸的回了自己院子,季元靖也跟着她来了,等锦翠沏好茶下去后,一直沉默的他终于开了口。
“大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怨恨母亲呢,”季萦一愣,随后捋了捋耳边的发,笑着道。
季元靖闻言眉目微挑,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端着热茶,吹了吹,微抿了口放下茶盏,没再执着这个问题,话锋一转,
“三年前,你给我送来一份名单,让我在书院多注意名单上的人,几番接触下来,我才发现这些人虽在书院寂寂无名,却是有真材实料的,相信明年恩考,榜上定会有名,大妹你人在京城,又是闺阁中人,如何会知道这些信息的?”
“还有二叔父遇雪崩一事,我问过给我送信的人,他是在二叔父出事前一天,你就找到他快马送信过来了,还未发生的事,大妹为何就提前知道了,何况雪崩,是非人力所能控制的。”
“前些日子,你让我去对祖母说,我认识了一位朋友,找我帮他买了些粮食,药材,那些东西,你囤来是做何用的,京都大雪年年都会下,何至于你今年如此居安思危了?”
季元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低着头的季萦一眼,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只是很快又散去,恢复了一贯的温润,顿了顿继续说道,
“子不语怪力乱神,可大妹身上的种种事,却让我不得不朝那方面想,大妹你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何如今对谁都不敢信任了,还对母亲生了那么深的隔阂。”
“原本我不打算问的,可我身为你的兄长,总会担心你如此下去,会出事,你做的事,我能发现,别人未必就不会发现蛛丝马迹,福兮祸所依,怀璧其罪的道理,大妹你不会不知道……”
季元靖语气温和,可话语里的担忧和怅然任谁听了都难以不动容。
季萦一直垂头听着,原本微闪的目光逐渐变得复杂。
囤粮囤药材需要的钱财数目,人力都太过庞大,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露,不过那时,她想着二房即将覆灭,就剩一个卧病在床的老太太,不足为惧,便没加理会……
她进宫那几年,历经了无数明争暗斗,说得难听些,她手上沾满的鲜血不比任何一个宫妃少,又岂会不知道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比谁都明白,自己身负了多大的秘密,所知道的先机有多诱人。
这一桩桩的破绽,包括今日在侯夫人面前的举动,不过都是她刻意摆在季元靖面前的罢了。
毕竟她只是一闺阁女子,便是拥有先机,做某些事也总会受到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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