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强]倾世艳后》第59章


西林辰并不能完全体会到她的痛苦,没有人能明白,也许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萧天胤的音容笑貌在脑海中反复出现,他的温柔,他对她的呵护,她在心中反复默念着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救她,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上一世,箫天煜也曾为了救她受伤,她以为那就是爱,却反过来被他利用得干干净净。
所以,萧天胤对她也是利用的吧?他不是没死,不是好好好的活着吗?
如果他是真的爱她,护她,那么她对他的欺骗怀疑和利用又算什么?
如果萧天胤真的爱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是在用最卑鄙的方式丈量他的爱,她就是这世上最卑鄙的人,比箫天煜还要被逼!
她将脸深深埋在臂弯里,双手金攥成拳,指甲深深扣入掌心……不知过了多久,钻心的痛让她浑身一颤,心仿佛在刹那间被锋利的匕首刺穿,她慢慢摊开手心,几枚断裂的指甲无声掉落。
她哭的透不过气,黑暗中,绝望就像看不见的海水,在黑暗中肆意奔流,慢慢将她淹没。她抱着膝缩成一团,没有力气,也不想挣扎。
如果萧天胤在她的身边,一定会将她拥在怀里,像安慰孩子一样安慰她。
可是他不在,也许他已经醒了,也许仍在昏迷中……他都在她的身边,他不会知道此刻的她是多么痛苦。
宋营。
兵败的消息传到赵杰耳中,五万精兵只剩下了几百人,他麾下虽然有三十万大军,可派出去的五万人都是从各营中筛选出的精兵,损失了这些人如同损失了一半的军队。
赵杰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眼中一片掩不住的颓废之色,虽说一次惨败并不意味着满盘皆输,可他心里已经没了底。
宋珩看着他,“殿下。我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讲。”
“有话就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赵杰不耐烦的说。他和宋珩私交甚好,就连这次败仗他对他也没有一句责怪,毕竟自己这个主帅就是技不如人,只不过他现在心烦气躁,没有心情再和宋珩绕弯子。
“殿下是否想过如果万一……皇上那边该如何交代?何况两国盟约早已撕毁,就算萧天胤收回了紫荆关,也不会罢休,一定会借此向宋国发难。”
这番话暗示着紫荆关必失,宋军败事已定,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也只有宋珩敢对赵杰说,而这些话虽然残酷,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赵杰眉心一颤,阴沉的脸上几乎要滴出水来。他的全部筹码完全压在这场战争上,私下联合萧天觞,在齐国的内讧中谋取最大的利益,如果紫荆关能纳入宋国版图,他——宋国太子便是大宋的第一功臣,可如果失败了,太子之位便岌岌可危,如果引来齐军反攻,父皇为了讨好齐国,拿他的首级向齐国皇帝请罪也不是做不出来的。
回想这些年……尤其是他在被立为太子前受了多少冷眼,他那个父皇还不是不曾正眼看过他,任他自生自灭么?后来端木氏母子失踪的消息传到宋国,父皇认定端木氏和西林无儔……才下诏废了这对母子,也是从那时开始才想起来还有自己这个儿子。
可即便他被封了太子,却依然不受重视,他的母亲重新被追封为后,可她已经不在了,家族也败落了,他还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光杆皇子,除了太子虚名一无所有,这几年,父皇对万贵妃的儿子梁王日渐偏袒,万氏家族日益强盛。他只有不断证明自己是最强最有能力的皇子,太子之位才能稳定。
他在权利的倾轧和被倾轧中沉浮多年,早已没有了退路。
想到这些,赵杰心中只剩下翻江倒海的悲忿,目中一片决绝;“所以这一仗,只能胜,宁愿马革裹尸,也绝不能退!”
宋珩摇了摇头,赵杰还是这样意气用事,实在不是帝王之才。不过自己追随他也不是为了那些功名利禄,势必要为他义无反顾。而当然,他们的处境还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他缓缓开口;“可是殿下,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速战速决的能力了。打仗最重要的是军需,除非速战速决,否则以万氏的势力,所有军需早晚会落在梁王和万贵妃的手里,也许他们会说服皇上宣你班师回朝……因为你出征的时间越久,皇上就越不放心。”
这番话又戳痛了赵杰多年来的心病,
赵杰谈了口气,“我知道你有办法,说吧,这次我全听你的。”
“如果万氏和梁王勾结齐国,有谋逆之心,殿下在京城还有十万禁军,应该立即班师回朝。”宋珩说着来到案前,拿起上面的酒壶,倒了小半杯酒,然后他放下酒壶,手指伸入酒水中,沾着酒水在桌案上写了三个字——清君侧。
赵杰的脸色微变,早在他出使大齐的时候,宋珩就劝过他不要与大齐冲突,开疆扩土是皇帝的事,行天子之事的前提是他必须登上皇位。他落到今天这个进退两难的境地,也是因为当初没有听从宋珩的建议。
“我回去,军队怎么办?”
“若殿下以统领无妨为由,自请卸去主帅的职务,皇上一定会非常满意的,我们只打败了一场仗,没有损害到元气,还能和齐军周旋一段时间,殿下回京后一定要找到梁王和万氏的罪证,毕竟朝中还有很多大臣支持你。”
逼宫——虽是一步险棋,却尚有胜算,而留在这里也毫无意义,军队士气低落,他连孤注一掷的筹码都没有。
赵杰深吸一口气,还是难下决心;“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再想想。”
宋珩眼中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多说,默默地退了下去。
第51章 甘愿
齐营。
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西林婧洗了脸,又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她心想过了这么久,萧天胤也该醒了。
她在帅帐前看到了百里无忆,便问道;“殿下醒了吗?”
“还没有。”周围的火光罩在百里无忆的脸上,他的眼中含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忧色,西林婧看到这样的神色,心又如被针刺到一般,也许萧天胤的伤势比太医说的还要严重吗?
“还有一事……”百里无忆看着西林婧,声音又低了几分;“全军上下都被下了封口令……您的身份不会被泄露出去。”
西林婧点了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营帐。
帐内弥漫着淡淡的药味,桌案上放着数种药材,崔铭正在专心研制,见西林婧进来,连忙站了起来,向她行了一礼。
西林婧看向前方呢,视线被不远处的一扇屏风挡住,“殿下现在怎么样?先生不是说他体内的毒素已经清除了吗?”只是手臂受伤,伤口再深也不在要害处,不应该昏迷这么久……
一时间,偌大的帅帐里静谧无声,片刻后,崔铭低声道;“娘娘,殿下虽然福了解药,可部分毒素已经侵入心脉里,解药只能将未来得及进入心脉的毒素清除,却无法清除进入心脉的毒素,当时臣这样说,因为还有别人在场,传扬开恐怕会动摇军心。”
西林婧的身体有些僵硬,徐徐转过视线,那样茫然又带着几分惊痛的眼神,让他的心也不由一痛。
“不过娘娘放心,侵入心脉的毒毕竟是少量,殿下没有性命之忧,只是体制较弱,不会一直昏迷不醒,微臣会在尽快配出新的解药。”
他的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西林婧稳住情绪,看着他平静地问;“那先生有几分把握?”
“十分。”崔铭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带着满满的自信;“请娘娘相信我。不瞒您说,这些年殿下的身体都是由微臣照顾的。”
西林婧愣了愣,又听他解释道;“娘娘一定知道,殿下七岁那年不慎从马背上坠落……”
他的话只说到一半,眸色愈发深沉,深蓝色的瞳仁像是浸入到了漆黑的浓墨中。
西林婧心里不是滋味,不禁又问;“先生和殿下在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崔铭笑了笑,说;“可以这么说,十三年前为殿下治病的是家父,家父在几年前就不在了,他将毕生的医术都传给了我,我继续为殿下效力。”
“你们不是突厥人吗?”
“我们只效忠于太子殿下……因为长公主曾对他们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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