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_书闲庭》第12章


麻将腻味了就下棋,围棋嫌闷,就把军棋象棋国际象棋飞行棋一个个都给捣鼓出来了,这些都腻味了,太平终于把主意打到了扑克牌身上,这个东东才是娱乐王道呀!花样多种类杂,扛玩!但扑克牌实际操作起来,却比棋类要困难上许多,教他们认阿拉伯数字还简单,只是这制牌的材料在古代实在难找,硬纸片有,但要达到做扑克牌的要求,又薄又软又硬还不起皱打摺,可以洗洗一叠再洗洗又一叠的,确实没有!苦思冥想许久,太平突然奇想,为什么不能把扑克牌做成麻将那样呢?玩法不变不就是了?
比比划划,又描又绘,又把家仆们给折腾出一身汗,这看似麻将其实是扑克的东西,还真给她做出来了。培训出她爹,榕叔,少安,明缘,甚至觉慧那个老尼姑,太平终于得以在女尊男卑的古代社会玩上久违的双扣,斗地主,争上游……
往事不堪回首,太平不胜唏嘘,支使着少安去培训新的牌搭子,太平自己拿本书,歪在软塌上懒洋洋的翻起来。
午饭过后,府里的帐房先生求见,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太平不解的看着帐房先生。
康擎王府的帐房是一个眉眼精明的中年妇女,姓林。
林先生给太平解释道:“四小姐,这是您这个月的月例银子,您的月例银按规矩是一个月500两,老太妃说这个月例外,给您翻一倍,1000两,再加上朝廷上发给您的这个月例银,金锭子一个,10两,一共是1000两银子10两金子,还有,王妃吩咐过了,您有急用可以去帐房支银子,一次不可超过一万两。”
哦……太平明白了,这是给她发零用钱来了。说起来也汗,她在这长这么多年,锦衣玉食的,还真就没花过钱,也搞不清楚这些货币概念,一个月500两,很多么?
“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斤大米?”太平问道。
林先生很是惊讶,但还是恭敬的回答道:“普通的,100斤左右。”
那就差不多相当于200块人民币,200×500=100000。
“现在金银比价如何?”太平又问。
这个世女果然禅寺里长大的,完全不通俗物,康擎王府这么大的家当,堪忧呀~~林先生在心里摇头,表情呆板的回答道:“一两金可兑四两银。”
少安不用想也知道这帐房先生在想什么,忍不住心中冷嗤一声,不知钱值不代表不会赚钱好吧?何况,她家小姐需要赚钱么?抛开了康擎王府不算,光君家,就足够她家小姐几辈子吃喝不尽了。
10×4=40,40×200=8000,100000+8000=108000,她一个月的零用钱等同于孙悟空一个筋斗云。
虽说贵族嫡出的孩子朝廷给养,但朝廷也只是象征性的给点,主要花费的还是府里自己出的。
寒门子弟,考上秀才,朝廷一个月给发一两银子,相当于低保,刚刚好解决最低温饱问题,难怪人家都说穷秀才穷秀才;考上举人翻10倍,勉强可以养个小家了;到了进士就有官做,摆脱社会福利救济,领上月俸了。这么算来,这个大姚朝的社会福利比现代还好些,现在大学生毕业可没有钱领,博士毕业也不包分配……不过,好像也不能这样讲,大姚仅对读书人如此,读书人在封建社会算特殊阶级,可没有像现代那样硬性普及全民教育,而且,考秀才铁定比考大学难吧?读了书又连秀才都考不上的读书人可真是标准的百无一用,只能靠人养着……
看太平那副表情,少安就知道自家小姐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好在领月例银子心腹侍僮使女是可以代为画押的,便自己上前签了字,让帐房先生下去了。
等太平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秦嬷嬷已经领来一群人堆了满屋子料子在她面前,说是让她挑着做衣裳,太平看得头直发晕,少安自然知道她素来的喜好,忙拦着说道:“秦嬷嬷,四小姐堂堂女儿家,哪能跟公子哥们一样操心这么些个事,不用这么麻烦,现在身边都有用的,您回周氏官人就说四小姐谢了,缺了自会打发人去要的。”
本来侧室都是直接依照下辈称呼的,如许叔父曹叔父等等(参加红楼梦里赵姨娘),但周氏因为有朝廷一品诰命封号,所以,要以官人尊称。
太平在心里偷偷翻了个白眼,她堂堂女儿家,对衣食住行这类“大事”自然非常操心!只是这闹哄哄的不是她的嗜好罢了,在二十一世纪,她经常逛街逛上几个小时不脚疼,一气儿试穿上百套衣服,为了一双鞋子跑遍全城呢!就算是在这里,她性子疏懒倦怠上许多,可是看看她从头到脚的衣物饰品,虽说是追求以舒适为主,可哪样不是精细到骨子里?真当看着简单就不值钱么?少安从小跟她长大,最是了解不过了,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饶是她脸皮不薄,也是会不好意思的……
让行书他们每人去挑了两块料子,最后索性让园子里每人都来领一块,太平甩手将这一通乱七八糟的都丢给少安,自个儿掂本书找住同园子不同院子的明缘去了。
暗流
那日当众挑衅太平后,汀筀本以为母亲会训斥他,然而母亲却连召唤他都不曾,只是几天后让人来通知,说给他下了禁足令,自日起,一直到明年正月他出嫁,他都不得迈出园子一步!他冲去找老太君哭诉,老太君却罕见的厉声呵斥了他。
从老太君那哭着跑回来,卫汀筀进屋就砸了花瓶,周氏官人忧心忡忡的跟着儿子过来。
“汀筀,听爹的话,别闹了,再惹你娘生气,你娘真生气了谁也护不了你。”
“她打她打,让她打死我好了,反正她心里本来就没有我们!”
“汀筀,这次是你不对,你……”
“爹,你先出去。”卫汀筗进来,对父亲淡淡道,周氏官人担心的看着儿子,又看看女儿,轻叹了口气,带着侍僮下去了。
卫汀筀从床上坐起身来,仰着头,倔强的瞪着姐姐。
卫汀筗看着这个自小被她和父亲宠得异常娇纵的弟弟,冷凝着脸,淡淡道:“你知道你给自己找了多大的麻烦吗?”
卫汀筀不屑的冷哼一声,旁人顾忌那太平世女身份,他可不怕她!
卫汀筗的声音越发的平淡起来:“明缘禅师俗家姓什么,你可还记得?”
卫汀筀身体猛的一震,脸突然一点一点的苍白起来。
明缘禅师俗家姓濮阳,是濮阳家老太君嫡出的最小的儿子,濮阳老太君的长子,明缘禅师的长兄嫁了沈家当正夫,正是汀筀明年正月要嫁的沈家三小姐的生身父亲,按辈分,汀筀还得唤明缘一声小叔叔。
把这些渊源想起来,由不得卫汀筀脸不苍白,听说,濮阳老太君得明缘禅师的时候,长子已经嫁入沈家近三年了,尚没有生育,一直把这个父家弟弟当自己孩子疼。这事要是让沈家夫君知道了,日后他进了门,公公该怎么看他?
看弟弟已经脸色发白,卫汀筗有点不忍心继续打击他,但为了一绝后患,免得他不死心再闯出什么祸事,还是决定一次跟他把话说清楚:“你再仔细想想,四妹她爹是谁?君家数百年手握军权,君家人历代疆场纵横,一生面对暗杀刺杀无数,能没有一点防卫势力吗?君家现在虽说是没落了,但你以为那些暗地里的东西就一点没剩下?四妹跟我们同姓卫,却是实打实的君家当家家主,当众意图羞辱君家家主,好在你不过是一个无知男子,如果换成是姐姐我,恐怕现在已经死得不明不白了。”
“可是……可是……”卫汀筀结结巴巴的说不话出来。
卫汀筗轻声叹了一口气,道:“三弟,没什么可是的,你再休想其它,好好呆着准备嫁妆吧。”
“姐……”卫汀筀愣愣的看着神情突然有些萧索的姐姐。
卫汀筗伸出手来摸了摸弟弟的头发,淡淡道:“弟弟,你可知道,姐姐若真有心于她争斗,此刻,你早已不在这里了。”
卫汀筀若是第二日便无声无息的突然暴毙了,太平无论如何也说不清楚吧?因为无知男子的几句话就把亲哥哥给弄死了,对于预备面对上流交际的太平,这个名声……
姐姐走后,卫汀筀神情呆滞的坐了很久,直到周氏官人放心不下又过来看看,他才一把扑到父亲怀里放声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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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姚皇宫,皇帝起居的昭阳宫。
昭明殿,书案上摆着厚厚一叠资料,景帝姬嬽并没有拿起来看,单指敲着书案,笑得有点不怀好意。
康擎世女卫太平,并不如她自己所想的,一直安分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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