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有喜了》第125章


这一刻,时光好似静止了,浮尘在明亮的光柱里漫游。
燕南铮静静地看她,目光变得深浓。
魂魄归位,她陡然回过神来,尴尬地站起身。
“当心些。”他的掌心轻抚她的柔腮,掌心的暖透过薄薄的肌肤偎贴她的心。
“嗯。”她沉醉于他这细微举动的体贴与温柔里。
忽然,外面响起脚步声,她惊得后退一步。
徐夫人由嬷嬷搀扶着过来,哭得双目红肿,满面泪痕。
兰卿晓宽慰道:“还请徐夫人珍重,徐大人需要您照顾,徐府还要依靠您支撑着。”
徐夫人用丝帕拭泪,收拾了情绪。
“徐夫人,这几日徐大人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或者府里可有发生古怪的事?”燕南铮淡淡地问。
“近来凶案频发,老爷忙着查办凶案,一般很晚才回府,回来了也是待在书房,没什么古怪的事。”她回道。
“府里一切如常吗?可有发生怪事?或者徐大人可有见过陌生的来客?”
“一切如常。”
“敢问徐夫人,在朝上或是私下里徐大人可有仇敌?徐家可有与人结怨?”燕南铮盯着她,目光轻淡如烟,兰卿晓却知道,他的目光可以洞穿人心。
“家里的确与一两户人家结怨过,不过不至于纵火烧死人吧。至于老爷在朝中是否有仇敌,妾身不太清楚,老爷甚少在府里说大理寺与朝上的事。”徐夫人凝眉回忆。
“与徐家结怨的是什么人家?徐夫人可以简单说说吗?”兰卿晓追问。
“一家是住在城东的许家,一家是住在城南的赵家。”
“徐夫人可以简单说说如何与许家、赵家结怨的吗?”
“一定要说吗?”徐夫人迟疑道,想着家丑不可外扬,不太想说。
“或许这正是侦破凶案的关键。夫人放心,我们不会泄露出去。”兰卿晓莞尔道。
“跟许家结怨是五年前的事了。五年前,我们与许家是邻居,妾身的长子尚且年幼,与许家的公子时常一起玩耍。有一日不知怎么回事,两个小孩打起来了,都受了伤。许家老爷心疼儿子受伤,非常生气,非要去京兆府告,后来京兆府尹居中调解,但许家老爷认定京兆府尹与我家老爷勾结,愤然搬走。”徐夫人停了一下,接着道,“赵家是做买卖的,在帝京有八家铺子,大约半年前,赵老爷想儿子在大理寺谋个小吏的差事,找到老爷帮忙,许诺老爷,倘若办成事,就把他的小女嫁给老爷为侧室,还馈赠老爷五万两。老爷怎么会做这种事?这可是要杀头的。老爷严词拒绝赵老爷,赵老爷恼羞成怒,就此结了怨。”
兰卿晓看向燕王,燕南铮静静地听着,浓密的长睫遮掩了所有心思。
第1卷:正文 第126章:找到新线索
徐夫人忐忑地觑着燕王,担心燕王上报这件事,那徐家就要遭殃了。
兰卿晓瞧出她的不安,转开话题问道:“此后许家、赵家没有找过你们或徐大人麻烦吗?”
徐夫人回道:“没有,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几日徐大人的膳食茶饮、衣物有什么问题吗?是平常那些下人负责的吗?”
“跟往常一样,都是那些下人负责的。”
兰卿晓见燕王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又问了几个问题,不过依然没有收获。
燕南铮不发一眼地离开书房,不过刚走到外面就问道:“徐夫人,近来府里的仆人有新来的或是刚离开的吗?”
徐夫人想了想道:“应该没有吧,这些事由管家打理,妾身不太过问。”
之后在徐府看了一圈,兰卿晓与燕王告辞离去。
在大门口,临行前,管家匆匆走来,“燕王殿下,小人有事禀报。”
燕南铮缓缓转身,语声清凉,“什么事?”
管家回道:“之前殿下问起府里的仆人,小人想起大约十日前,府里来了一个做粗活的丫头。这丫头名为喜鹊,到府上哀求小人让她进府做粗活,因为她的老母亲病重,需要不少银子买药。小人一时心软就让她进府。这几日,她应该在西苑做粗活,打扫,洗衣。”
“带过来。”燕南铮冷沉道。
“方才小人吩咐人去找她过来,不过管西苑的陈大娘说两个时辰前就不见她的踪影,衣裳都没洗。”
说着,管家朝站在后边的一个中年妇人摆手示意。
那中年妇人上前两步,低着头怯生生道:“小人拜见燕王殿下。”
燕南铮冷声问道:“这几日你一直看着那个喜鹊?她可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她的双手绞着粗布衣角,惊惧不安地抖着。平生头一回面见尊贵的宗室亲王,自然是这般反应。她回道:“回殿下的话……小人一整日都看着喜鹊,她每日都打扫、洗衣,小人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夜里呢?可有发现什么?”
“好像没有……”
“认真想想!”他的语声冷沉了几分。
“是……”陈大娘抖得更厉害了,忽然想到什么,惊喜道,“昨日夜里,小人起夜,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回来……小人也不知她去了哪里……
燕南铮吩咐管家道:“去喜鹊住的房间看看。”
管家立即去了。
燕南铮又问陈大娘:“徐大人的衣袍是你们负责洗的吗?”
陈大娘回道:“是小人负责,小人一般吩咐手下的丫头们洗。”
“这几日徐大人的官袍可有洗过?或者官袍有不妥吗?”
“还真有。两日前,喜鹊主动跟小人说,她可以清洗老爷的官袍,小人就交给她去洗了。”陈大娘气愤起来,“没想到她笨手笨脚的,把老爷的官袍扯坏了。她很害怕,又是磕头又是哀求的,小人就罚她一日不准吃饭,尔后把官袍送去修补。不过老爷每日都要穿官袍,夫人就取出一身新官袍让老爷穿上了。”
兰卿晓心思微动,官袍!徐少卿穿的是新官袍!
燕南铮匆匆前行,“跟本王来!”
她立即跟上,想着他一定想到了关键的线索。
经仆人带路,他们来到西苑,正巧管家从一间通铺房出来。兰卿晓满怀希望地问:“可有找到什么?”
管家摇头,“小人愚笨,没找到……”
燕南铮径自走进去,她也跟进去,清冷的目光在通铺房一寸寸地扫过。
通铺房简陋,家具、物件都是斑驳残破的,空气里萦绕着一股古怪的气味。
喜鹊的铺位只有一条薄薄的破棉被和几件换洗的衣裳,凌乱地散落着,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殿下,什么都没留下。”她断定道,“这只能说明一点,她进徐府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她知道今日便会事发,于是今早就逃之夭夭。”
“嗯。”燕南铮忽然上前,靠近她。
兰卿晓一愣,本以为他想做什么,却看见他蹲下去,从床脚捡起一样小巧的东西。
她看见他手里拿着一只水滴形碧玉耳坠,疑惑道:“这耳坠会不会是喜鹊的?”
他把耳坠递给她,“你看看。这耳坠虽然玉质不太好,不过也不是穷人家的女儿能拥有的。”
她赞头地点头,走到外面问陈大娘:“你看看,这耳坠是喜鹊的东西吗?”
陈大娘认真地看了看,点头道:“这耳坠的确是喜鹊的。”
燕南铮问管家道:“府里可有擅画的人?本王想要喜鹊的画像。”
管家忙道:“夫人擅画,小人去跟夫人说。”
之后,燕南铮和兰卿晓又去徐少卿的寝房看了一圈,这才离开徐府。
回大理寺的路上,兰卿晓凝眸道:“殿下,这个名为喜鹊的丫头很可疑。”
“鬼见愁,去曹府。”燕南铮朝外面道,尔后看向她,“你怎么看?”
“倘若喜鹊是凶手,她混进徐府是要杀害徐大人。首先,她趁洗衣之机扯坏徐大人的旧官袍,旧官袍送去修补,徐夫人便取出新的官袍给徐大人穿。”她大胆地推测,眉目洋溢着自信,“陈大娘作证,昨夜喜鹊外出,很有可能潜入徐大人的寝房,把新官袍做手脚,或是调换了,今日,徐大人穿着有问题的新官袍外出,午时便身上起火。”
“与本王所推测的差不多,进步不小。”他心潮起伏,目光深深,“只是,即使知晓喜鹊的容貌,也不一定能找到她。她必定在帝京消失了。”
“是啊,若想藏起来,根本不可能找到。再者,帝京这么大,如何找起?”兰卿晓蹙眉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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