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装太后》第40章


重晔轻咳了一声,善意地提醒:“姐夫,如今朕还是大齐的天子,她依旧是大齐的太后。”
霍云琰恍然大悟了一番,随即道:“哦!臣想起来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既然这样,那么先让臣把反造完吧。”他眼神变得凌厉,沉声道,“来人!”
铁卫军迈着整齐的步伐自勤政殿外闯了进来,有条不紊地把我们一群人包围在一个圆圈里面。
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意念能支撑我到现在还能屹立不倒,我甚至很想和重姝一样,直接晕过去两眼一翻不管窗外事最好,可我却怎么都是清醒的,我觉得我所经历的一切都足够能将我击倒,但我依旧站着,我还不能倒!
霍云琰成竹在胸:“阿湛,从前就算你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勇,如今这个情势,你还有把握能带着一群老弱妇孺全身而退么?”
萧湛冷冷地看他一眼,不屑道:“你以为,这么简单么?”
霍云琰冷笑一声,对重欢道:“夫人,你待的地方太危险了,刀光剑影的只怕是会误伤,来,过来我这边。”
重欢陪着他冷笑:“不用了,你将我和阿晔他们一起围剿在这里吧,本宫姓的是重,不是霍,公主是下嫁,本宫的身份比你高,没有必要听你的。”
霍云琰也不气恼慌乱,劝导她:“夫人何必如此倔强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登基之后,你一样是皇后,地位会比现在还要高,难道不好么?”
我和重欢同时爆发:“闭嘴。”
霍云琰无奈地摆摆手:“好吧,既然夫人要和重家人共进退共生死的决心这样的强烈,那么为父也不勉强你活着了,一起拿下了吧。”
“霍云琰你知不知道……”我脱口而出就要把重欢有了身孕的事情说出来了,却被重欢直接拦下,她朝我摇了摇头。
我真是的要崩溃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现在还不让我说话了,那我到底算什么,我做的到底是哪门子的太后。
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重晔往前两步,突然张开双手:“姐夫,如果你今日能杀得了朕,那么,朕就在这里,你来吧。”
霍云琰手按剑柄,抬手一指:“我很佩服你到现在还未曾表现过一丝慌乱,但是,成王败寇,你再逞能,终究还是要败,来人,今日谁能拿下重晔,杀掉萧湛,重重有赏!”
包围着我们的铁卫军上前一步,一起手按剑柄,我屏住呼吸,等着下一刻的惨烈厮杀,却就在我抱着必死的决心的时候,看到原本对着我们的铁卫军纷纷转身面对上面的霍云琰,拔剑出鞘,一阵寒意过,局面再一次转变了。
萧湛矗立在那里,像一棵劲松一样挺拔:“拿本王的人造你的反,是不是不太合适,毕竟,本王没有批准啊。”
这是霍云琰的悲哀,庄家的悲哀,今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是重晔和萧湛的算计,他们连霍云琰都算进去了,又话句话说,他们当着霍云琰的面上是一套计划,背着霍云琰又是另一套计划。
他们早就知道霍云琰会造反,所以将计就计,情愿在这个看似绝境的时候釜底抽薪,赌了最大的一把。
霍云琰在最不可置信的时候被萧湛擒下,只有三招,轻而易举,当萧湛的剑抵在他的喉尖的时候,他没有像我大哥那样面露懊悔和不甘的神色。
我想他大概是在和萧湛的战斗中慢慢的想明白了,慢慢的接受了他从一开始就失败的事实。
所以当他彻底失败的时候,他表现的很平静。
他甚至开始自嘲了:“哈,原来我从来也是一众跳梁小丑中的一个,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
多疯狂的笑声,疯狂到让我觉得头晕脑眩,整个人都往萧湛身上倒过去,我努力地撑住让自己看上去正常,看上去坚不可摧。
这一场愚蠢至极的双重造反在霍云琰的束手就擒中结束,我爹嘴角流着血迹,看着和他有着同样下场的霍云琰,有种相见恨晚的即视感,他看着霍云琰:“老夫输在广度,驸马你输在程度。”
自始至终,重欢除去和霍云琰对峙的那几句话,还有两句气镇山河的“闭嘴”就没有说过话了,我很难判断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还是只是憋在心里,为的就是要端着她长公主应该要有的气度,我看着她的样子,甚至都忘了现在已经是本末倒置的状态了,明明想要权力的人不是重欢么,难道事实不应该是霍云琰被重晔和萧湛派过去牵制重欢,为什么现在居然反过来了?
从一开始,就是要用重欢去牵制霍云琰,他的反心,早就在边关的时候就被萧湛体察到了。
重欢面色苍白,却依旧傲视着霍云琰从她身边走过,霍云琰被带走的时候,在重欢身边停下脚步,嘲讽似的一笑,自嘲着:“夫人果然还是看重自己的母家。”
“自作孽,不可活。”重欢冰冷的声音字字戳心,“我不会为你流一滴眼泪,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放心的伏诛吧,我会再改嫁的。”
是谁自嘲地放声大笑着走出去,又是谁在跨出大殿的那一刻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我看着霍云琰的背影无语凝噎。
谁也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情况下抬手拔出护卫的佩剑自尽于当场,血溅三尺,就连死去,也依旧是跪倒在地,如同战死沙场的不悔英雄。
即使他只是一个造反的反贼,也死得其所。
我的心好像受到了巨大的冲击,胸口一闷,那种要吐血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我不可置信地看着霍云琰的尸体在大殿门口,连连倒退好几步,直到萧湛扶住我才没有跌倒,而重欢只是站在那里握紧了拳头,这样的结果……
她曾也有预料过么……重晔曾有预料过么……萧湛呢……都有过么……
萧湛捏着我肩膀的手用了用力,口中喃喃:“云琰……你这是何苦……”
再来便是我爹了,我站在那里,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跟他说话,我做不到重欢这样的冷血无情,就算是心中再悲痛也能强忍着,让人看不到自己狼狈的一面,我做不到。
我酸了鼻头,一开口却哽咽了,多少年来,我爹都没有对我这么会心的笑过了,他看着我,说道:“宜珺啊,拼了这样的一次,为父也不悔了……”
我看着他还想说些什么,重欢先一步开口:“宜珺,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很无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她侧过头看着我,眼神里尽是些悲伤之态,一个从来都遥不可及的女强人,其实内心真的脆弱的像窗户纸一样一捅就破,我落下泪,问她:“就因为你是荣昌长公主么?因为你是重欢么?”
在我说完这些话以后,从来都不会有狼狈样子的荣昌长公主重欢终于嘴角带着一抹苦笑晕了过去,端了许久的重晔也在这一刻疾步过来扶住了重欢,将她带走了。
一切都要结束了,我却没有意想中的那样放松,即使是全身发软连站都站不住了,也依旧心情沉重,萧湛过来扶住我的肩膀,我仰头看着他,带着哭腔:“为什么结束了,我一点都不高兴,阿湛,你高兴么?”
问完这一句,我也终于可以安心的晕过去了。
我觉得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长到我几乎梦见了我这大半生的一切,有我经历过的一切,还有我没有经历的所有,我梦见了我那早死的娘亲,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高贵,她安慰我,告诉我辛苦了,但是我命该如此,注定没有顺利平安过完一生的机会,我还梦见了我父亲,在梦里,他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和蔼样子,他告诉我,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会选择告老还乡,过儿孙绕膝的生活。
我的梦好长,长到我是流着泪醒来的,全身上下都像虚脱了一样无力动弹,好不容易动了动手指,引来了小珠的喜极而泣:“太后,太后娘娘您终于醒了……李公公,太后醒了……”
李长德也跪在了我的床边喜极而泣。
我喉咙口疼得苦涩,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什么……时候了……”
李长德擦了擦眼泪,回答:“太后啊,您都睡了三天了,任谁叫都不醒,皇上和摄政王都快急死了,请了太医来看都只说您是过度劳累心伤体虚才会这样的,修养好了自然就醒了,摄政王陪了你两日,刚刚才去偏殿休息呢。”
我睁了睁眼睛,还是闭上了,吃力道:“长公主了,她还好么?”
小珠道:“长公主没事,就是动了些胎气,这几天一直在贤太妃那里将养着。”
我无力地“嗯”了一声,算是恢复了一些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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