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誉》第234章


她说完之后,便站起了身,转身朝里间走去,边走边对身后的源儿道:“回去跟表姐说,我好的很。容熠一直对我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话没有说完。人已经在里间歪着了。
源儿隔着里屋的门帘磕头应是。
众人下去之后,柳珂独自歪在里屋的床上怅然若失。
“这是秋才人!”
“我也去文华殿呢。既然一路,不知道二位小姐是否介意跟我同路?”
……
那是柳珂第一次见到苏浅秋,还不知道她便是自己表姐,就是舅舅苏立恒日夜牵挂的那个人。
那时候她便觉得苏浅秋太清冷了些,但是就是那个清冷的苏浅秋,冒着生命危险在皇宫的御花园,将她从皇后的魔掌救了出来,在她遭到众人非议的时候,向皇上请旨参加她的及笄礼。
柳珂想到这些,不由暗自伤神,对苏浅秋不知道,该爱该恨。
此时,容熠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柳珂神情不对,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苏小姐的侍女来跟你说了什么事?”
柳珂看到容熠小心翼翼的走到她的跟前询问着,忽然眼睛一酸。
容熠见柳珂眼睛红了,心里不由得一紧,抬起双手捧着她的脸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苏姑娘那里有什么困难,你跟我说就行了,我替你去办。”
柳珂摇了摇头,将头埋进了容熠的怀里:“你说人是不是很奇怪,有血缘关系,近到父母兄妹,远到叔伯姑姨,没有一个人可以陪你走完一生,反而是一个跟你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跟你携手白头,风雨同舟。”
容熠听了此话之后,揽着柳珂还依然纤细的腰身笑道:“怎么发这样的感慨,你说的不错,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这个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谁都不能跟你携手白头,风雨同舟。”
“有人说:一啄一饮皆是前定,是不是说每个人之间的情缘深浅,上天早就安排好了?若是那样,我便不用纠结了。”柳珂从容熠的怀里抬起头问道。
“今天这是怎么了?”容熠不解的望着她,“怎么净说些我听不懂的话?”
“源儿给我捎来了表姐的书信,表姐在书信上跟我说晚秋以前根本就不是钟秀宫的宫女,而是原来太子身边的人。”柳珂说到这里,不由得脸上有些愤愤然。
容熠听了此话之后,将手放在嘴上,不自然的轻咳一声,道:“此事我早就知道了。以前在太子宫中见到过晚秋。”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眼睛里先是疑惑,旋即摇着嘴唇怒目瞪着他道:“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是怕你多想,而且,你知道的多了未必是好事,后来我也便将这件事丢下了。”容熠脸上讪讪的笑道。
柳珂深吸一口气,负气的道:“现在表姐说怕她留在我的身边对我不利已经将人领走了。”
容熠“噌——”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旋即又安慰似的道:“没关系,此事我会处理的。”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在楚王府呆了这么久,而是是我的近身侍女,到了别处,她可以是证明你有罪的证据,也可以是刺伤你的利剑,若是你此时派人将她杀了,那便是不打自招。”柳珂语气冷静的给他分析道。
容熠轻声一笑:“娘子多虑了,我怎么会去刺杀她,她一个小小的侍女,还没有这个资格,我用别的办法,你就别管了。”
“你不用为了顾及我的感受,而对表姐留情,现在的局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若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我们有何必再纠结。”她说着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还没有隆起的小腹。
容熠有时候真希望柳珂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一个只知道相夫教子的内宅女人,可是她却不是。
她心思细密洞察一切,任何一件发生在她身边的事情,都不能逃过她的眼睛。
“你也觉得苏浅秋此举不善?”容熠想到这里之后问道。
柳珂苦笑道:“虽然我自与你成亲以来,只顾着偷闲,你还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她说到这里之后,忍不住轻轻一叹:“你既然早就知道,还为什么要将苏浅秋接到别院去,是故意在她面前暴露你的实力吗?还是先让她给你传递什么信息?”
“什么都瞒不过你!”容熠一扬眉毛道,“我与容烨迟早要分道扬镳,虽然我很眷恋被他当做弟弟的时光,可是我知道上天不会对我这么好的,每一个做皇帝的人,都会得到天下的同时,失去以前所拥有的,容烨也不例外,若是我不早做准备,便只有任人宰割。从他告诉我让我妥善安置‘自缢’的秋才人,我便知道我们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没有了。”
说到这里,容熠不由得神色黯然。
柳珂轻轻将头靠在了容熠的肩头,道:“算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强求的,我只希望我们能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过清清静静的日子,没有勾心斗角,没有至亲相残,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有的是清晨窗前鸟儿的叫声,有的是孩子绕膝的笑声,如此,多好。”
话虽如此说,可是柳珂自己都知道那样的日子,距离他们太遥远了,远的就好像是天边触摸不到的云彩。
第二天,柳珂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容熠已经不在她的身边了,床边是依然带着他的气息的薄被。
进来给柳珂伺候的是玉叶。
玉叶知道从昨天晚上柳珂的情绪便不是很好,所以没有让人惊动她。
此时,见她醒来之后,精神还好,便悄声在她的耳边道:“奴婢已经按照世子妃的意思将话传过去了。”
柳珂听了此话之后,点点头道:“嗯,此事先别让世子爷知道,免得他又要分心。”Z
☆、第二百一十六章 出事
先皇的大丧终于结束了,与此同时,朝廷的备战也差不多了。
只是,令皇帝容烨没有想到的是,短短一月有余的时间,燕王便已经亲率大军过了黄河。
黄河是阻隔南北两地的天堑,没有黄河的天然屏障,容烨也不像以前那样镇定自若了。
朝廷安定了这么多年,能够与燕王一决高下的大将屈指可数。
所以启用新人是容烨必须要走的一条路。
纸里包不住火,朝廷已经开始调兵了,外面的百姓自然也有耳闻的。
何况,过了黄河便是东平郡,东平郡与建业只隔着一个兖州一个徐州,虽然朝廷尽量的安民,也没有从北边逃过来的灾民,可是一些走商的人还是将黄河边上的消息带回到了建业。
建业的百姓便开始有了一阵的慌乱,有些世家甚至偷偷的将财产往南转移,不过又过了几天,从前方传来消息,燕王所过之地,想尽各种办法安民,有时候宁可错失时机也绝不扰民,倒是朝廷的军队,为了集结军饷和充实军队,经常去侵扰百姓,弄的很多人已经主动跑到燕军那边去了。
这才是让容烨最担心。
只是邻人奇怪的是,燕军过了黄河之后,便在齐州屯兵,没有了继续南下的动向。
不过,容烨还是以徐州为后方,向前从南兖州只西兖州至北兖州一线筑起了兵防。
这几天,柳珂反映的厉害,她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源儿带走了晚秋之后,柳珂便没有再过问此事。更没有再踏进别院一步。
因为柳珂相信,在苏浅秋做出选择的时候,一定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想好了。
只是不知道苏立恒在这件事上是什么态度。
当有一天要然他在苏浅秋与她之间做一个选择的时候,怕是终究还是“血浓于水”。
正当柳珂握着手中的笔发呆的时候,玉叶从外面走了进来。“世子妃,北面来消息了。”
柳珂没有抬头,可是却能感觉得到玉叶语气中的急切。
在北面,不光有她所谓的家人,还有玉叶的家人,现在燕王占领了博陵郡。玉叶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
“他们都没有事吧?听说燕王禁止扰民。”柳珂问道。
玉叶平息了呼吸,道:“现在博陵柳家,从主子到奴才,一个人都没有,就只有空荡荡的宅院。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柳珂听了此话,忍不住惊讶的抬起了头,怎么会是这样,他们去了哪里,还是被什么人给掳走了。
“宅院可保存完好,有没有被人破坏的迹象?”柳珂忍不住问道。
玉叶道:“去探听消息的是吴大哥手下的柳铁生,他说柳家上下都上了锁。连良园庄也上了锁,只有据此不远的一个民房中留下了一个耳聋眼花的老仆在守着庄子,应该不是被什么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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