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盛唐宠后》第126章


候,萧念茹还是习惯于和萧嵩这一房中,萧燕绥这个唯一的小娘子待在一起。
而且,大概是和萧燕绥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再加上此前也的确是经常出去游玩,比起刚刚来到徐国公府的时候,萧念茹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已经自在随意了许多。
“过几日便要成亲……”萧念茹说着说着,已经低下了头,羞怯的脸颊上仿佛涂了胭脂,她有些拘谨的放下了手中尚未画完的团扇,方才继续小声说道:“迎亲的诸多事宜,他一直都在忙着,见面也就不急于这一时了。”
萧燕绥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赞同道:“说得对,等你们两个成亲之后,自然就能天天见了。”
“……”萧念茹呆了一下,含羞带怯的模样,这话她根本就没法接了。
按照唐时的风俗,五月春夏之交的节气里,正宜婚嫁。
杜二郎和萧念茹两人的八字早就合过,五月二十五正好也是个适宜婚丧嫁娶的好日子,几个月前,杜家和萧家商量了一番之后,自然就把两个孩子成亲的日子早早的订了下来。
“我、我有些担心……”半晌,萧念茹捧着团扇,突然喃喃的低声说道。
萧燕绥随口回答道:“婚前恐惧症吧,人之长情,没事的。”
“嗯……?”萧念茹微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
萧燕绥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来,比较粗糙的简单解释道:“就是,这桩婚事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你特别的上心,结果,随着婚期到来,越是在意,心里就越是担忧恐惧婚后的事情,然后就感觉自己很不适应,甚至想要临阵脱逃嘛!”
顿了顿,萧燕绥又继续道:“不过我看你和杜二郎应该没什么大关系,你们两个好像挺合得来的?”
萧念茹点了点头,有些羞赧的应了一声:“嗯……”
“所以三娘你放宽心就好了。”萧燕绥手里还拎着自己的书卷,“结了还能离婚呢,又不是什么大事,不用太过介意,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啊?”萧念茹不由得微微一怔,她觉得,萧燕绥那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说的似乎挺有道理的,即使她的话语简直细思恐极,但是,一时间愣是让萧念茹根本无从反驳。
而且,一旦一股脑的顺着萧燕绥的思路走,又很容易陷入一种“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思维混乱之中,好半晌,她终于稍稍回过味来,虽然萧燕绥说得好像哪哪都对,但是,哪里有还没成亲就琢磨着可以离婚这种事情的啊!
·
杜家和萧家这边,还在有意无意的都关注着萧念茹和杜五郎之间的婚事。
然而此时,在东宫之中,表面犹如一潭死水的平静中,却随着太子妃韦氏家中兄长弟弟的亲自拜访,而再度掀起了新的波澜……
就因为上元佳节上的一次密会交谈,李林甫便成功的将韦坚和皇甫惟明两人彻底打压下去,完全赶出了长安城。
皇甫惟明一声不吭,早就耷拉着脑袋悄无声息的去任职了,至于韦坚,虽然也是同皇甫惟明一起,前后脚离开的,但是,京兆韦氏中,他这一方一母同胞的兄弟们,却全都为此活跃了起来,试图洗刷韦坚身上的“冤屈”。
韦坚的两个弟弟,韦兰和韦芝一直都在上疏替兄长鸣冤叫屈,偏偏,两人势单力薄,为了更好的替韦坚脱罪,韦兰和韦芝还亲自登门、试图说服太子李亨帮他们作证。
这件事情也才消停了没个把月罢了,本来太子李亨这段时间简直是什么都不过问的修身养性,每日随侍在玄宗身边,试图稍稍加深一下父子情谊……
只可惜,玄宗其实并不吃这一套,甚至于,玄宗对时常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太子李亨的挑剔简直就摆在了明面上,只不过,为了维护太子的地位,所以玄宗才会一边嫌弃又一边暂且压下旁的事情,并不过于责备太子李亨。
——实在是,“三庶之祸”的前车之鉴犹在,玄宗如今虽对太子李亨有所猜疑,却并无再次废立的打算。更何况,东宫的气焰被他压着,面对朝中忠臣的时候,反而处境堪忧……
偏偏碍于面子,韦兰和韦芝又亲自求上门来,太子李亨挨不过,才迟迟的答应下来,愿意同韦兰和韦芝一同去见玄宗的事情了。
唯一出乎意料的地方,就在于,李亨同韦兰和韦芝一起去见了圣人,并且说了韦坚其实是蒙冤的诸多理由,偏偏他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撇开密会的问题,韦坚被贬谪、最直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玄宗不信任太子,韦坚也只是恰逢其祸。
当然了,这么搞了一出之后,韦兰和韦芝兄弟两个非但没能为韦坚洗刷冤屈,甚至因为和太子李亨一向关系不错,这次又一起面圣,差点把自己的官职都丢了。
太子李亨早就被吓破了胆,玄宗一个愤怒的眼神,便能让他战战兢兢许久,这一次,在韦兰和韦芝失败后,太子李亨更是浑身一个激灵,忙着撇开韦兰和韦芝兄弟这些人,甚至连夜写了表,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同太子妃韦氏和离。
一时间,外人的态度尚且不知,便是东宫内部,也是众人皆惊。
第79章 
因为李倓的院子平日里更清静一点; 李俶匆匆前来,又叫来了李文宁; 关好书房的门窗; 方才压着声音开口道:“韦兰和韦芝这次受挫,怕是仍旧不肯放弃,阿耶已经决定同太子妃韦氏和离了。”
李倓没什么明显的反应; 只是眉梢微微跳动了一下。
只不过,刚刚看着李俶关紧门窗的动作,他倒是不经意间想起了此前王思礼和萧燕绥要单独说话时的场景,那会儿,他们两个似乎是颇有默契的同时选定了视野极为开阔的荷花池上……
“什么!?”李文宁闻言; 却是猛地起身,不敢置信的回头。
为了撇清和韦氏的关系; 太子李亨近乎破釜沉舟; 要与太子妃韦氏和离。
这件事,此前一直在书房中同太子李亨商议近来局势的李俶,反而是最早获悉的一个。
等到太子李亨再次前往兴庆宫中,难得腾出一点时间来的李俶; 自然是将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李文宁和亲手带大的弟弟李倓拢在一起,再三嘱咐他们两人近日务必要更加小心。
“阿姊; 噤声。”李倓看向李文宁; 尽量放轻声音的说道。
骤然听闻这种消息,李文宁的脸色有些发白,缓了一会儿才艰涩的说道:“怎么、怎么会这样……”
李俶低声道:“阿耶同韦兰、韦芝面圣; 试图为韦坚开脱时,圣人震怒。”
最近这段时间,太子李亨本就战战兢兢,如同惊弓之鸟,好不容易等到韦坚和皇甫惟明的事情暂且平复。虽然因为玄宗的回护,并未真正的牵连到东宫身上,可是,李林甫在韦坚、皇甫惟明一案中紧咬不放,因其大加株连,同东宫、韦坚走得近的官员,被牵连者甚众……
李文宁站在那里,紧紧握拳,眼眸中神色惊惶难安。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李倓,先倒了一杯热茶,轻轻的塞到李文宁的手里,又扶着她在旁边的塌上坐下之后,方才轻声说道:“阿姊,韦坚和皇甫惟明的罪名,都是圣人亲口定下的。圣人的本意,便是将罪名全都加在了韦坚和皇甫惟明两人身上,倒是把东宫这边完完整整的摘了出来。”
顿了顿之后,李倓继续低声说道:“韦坚一案,圣人意图坚决,是断然不会允许翻案的。父亲若是再牵扯进韦坚一案中,岂不是在默认,他和韦坚过从亲密,方才知晓韦坚的心思?”
简而言之,玄宗处理这件事的想法,就是强行将太子李亨和韦坚、皇甫惟明两人分割开来。李林甫至今仍对这个结果心怀不满,只是不敢质疑玄宗的决断罢了。若是太子李亨这个时候跳出去,那才是如了李林甫之意,给他送现成的把柄,再次将矛头直指东宫!
李俶还很小的时候,生母吴氏尚且在世,且颇得当时还是忠王的李亨喜爱,所以,他和李倓一样,对于太子妃韦氏,同样没有丝毫亲近之意,也就是念着那是李文宁的养母,她又多少照顾过幼时的李文宁,所以看在这些心意上,有点面子请罢了。
李俶也轻轻的摸了摸妹妹的头发,看着她仍旧有些苍白的面孔,根本是言不由衷的硬掰了一个理由,放柔语气,轻声安抚道:“对于太子妃,你也莫要太过担心了。阿耶只不过是上表奏请圣人,表明自己的态度罢了。韦氏乃是太子妃,最终是否会和离,总还要看圣人的决断……”
李倓眼神微微动了一下,总觉得,太子妃韦氏的境遇,恐怕远不如兄长李俶所说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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