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盛唐宠后》第218章


倒是江南一带,因为距离遥远,倒是并不曾被北方的烽烟战火波及,依旧是江南水乡的安稳,顶多是原来那些往北方走远途的商人,得到消息便全都收拢了生意,轻易不往北方战乱周边的那些郡县去了。
北方狼烟四起,战火蔓延。
战乱之地,白骨蔽野。路有流民弃儿,死生飘零。
随着战局胶着,叛军逼近,长安城内,几经思忖过,唐玄宗入蜀避乱。
萧嵩这边,虽然也一早便知晓了安禄山起兵叛乱的消息,可是,因为唐军方面,战局先是大败而后胶着,江南一代的消息毕竟要晚上许久,等到萧燕绥和萧嵩祖孙二人得到徐国公府确切的消息时,已经是数月之后了。
萧燕绥的父亲萧华,因未及随驾,竟是被安禄山叛军俘获,然后被燕国授为魏州刺史……
萧燕绥的叔父萧衡同新昌公主一家,以及裴氏、萧恒萧悟兄弟两个,则是俱在随驾之列,他们千辛万苦送来的消息,也只是说了同萧华失散一事。还是死守潼关、与叛军对阵的的哥舒翰那边,从俘获的叛军口中,机缘巧合的问出了萧华的消息。
面对这个结果,还在山海镇上的萧燕绥和萧嵩祖孙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
魏州和安禄山起兵的范阳同属河北道,正是叛军的大本营所在。
萧燕绥只是大概知道个安史之乱,对于安史之乱的具体经过和结束,却不甚清楚,自然也就并不知道,历史上的萧华最终是何种结局了……
倒是萧嵩,得知自己的长子被俘而后又被安禄山授官一事,也只是深深的皱了皱眉,便很快冷静了下来,屏退左右后,对自家孙女萧燕绥轻声说道:“安禄山身世卑微、起于草莽,如今跟随他的人,也大多是他在范阳四镇任节度使时候收拢的军中人手,如今的局面,全靠东北军的骁勇血战,却是后继乏力。如今,安禄山把你阿耶放在魏州经营,他的自身安危当是无恙,只是,待到日后叛军失势、失地收复,他的仕途,怕是要尽数毁于此故……”
萧燕绥拧了拧眉,“朔方军还在回援,路上击败了一些拦截的叛军,西北军则是正在潼关和安禄山叛军鏖战,阿翁觉得,这场战争,能打多久?”
萧嵩却摇了摇头,又补充了几句,“目前北方全乱,吐蕃虎视眈眈,虽说朔方军和西北军联手,应该是比东北军胜面大,但是,朝中如今却是内斗不停。南诏乱局未歇,也牵扯了一部分兵力。再有,南北军队,本就各有所侧重,轻易不会远征出战……”
顿了顿,萧嵩轻声道:“如今局势尚不明确,何时方能尘埃落定,阿翁现在却是说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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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倓离开依旧安宁祥和的山海镇后,一路往长安城走去。因为从南往北,倒是并不曾遇到战乱,便是家园在战火中尽毁的流民,也还未能逃难至江南一带,他这一路,倒是并无甚波澜。
到了半路上,得知玄宗自长安城离开转而入蜀地的消息后,虽忧心北方战局,思忖再三后,还是改变行程,同样前往了蜀地,打算先与东宫汇合。
而在潼关的唐军大营之中,刚刚随王忠嗣一同从西北边关赶过来的王思礼,正双手抱臂的站在一旁,沉着脸看王忠嗣和哥舒翰两人正对着地图分析接下来的作战部署。
洛阳、潼关皆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叛军已经占据洛阳,物资丰富,西北军却是据守潼关,同样占有地势,双方军队在此鏖战许久,局势可谓是瞬息万变。
洛阳城本就易守难攻,尤其,如今乃是安禄山亲自坐镇洛阳城,他带来的东北军亦是虎狼之师,看王忠嗣和哥舒翰来来回回的推演许久,却苦无破阵之计,王思礼终于忍不住开口,沉着脸直接替他们把最终的结论说了出来,“据守潼关,等待援军!如今的洛阳城,兵械粮草俱丰盈,凭借如今已经苦战许久、实力大损的西北军,无人能破局!”
王忠嗣和哥舒翰哪里不知这些,只是,上面催得紧,西北军如今损耗无数,拒敌于潼关,落在上面眼中,怕是却连“尽心尽力”四个字都轮不上……
虽然是被王忠嗣这等耿直善战的忠臣良将一手带大,不过,从小长于边关的王思礼身上,却是很少会流露出如同王忠嗣、哥舒翰这些名将身上孤勇坚韧的气质,反而从骨子里透出一种乖张肆意、却又足够圆滑的玲珑心窍。
他似乎有些不耐,垂下双臂上前一步,主动提议道:“潼关地势险峻,素有与猿猴相争之称,我这里还有几张尚未试过的军械图纸,若是平原或许不显,在这处,倒是颇有些妙用。”
说着,王思礼看向哥舒翰,直接问道:“如今军中器械物料可足?既要坚守潼关,倒不如分出些人手来,多做些军械备战,总能减缓些兵士损伤。”
第160章 
潼关大营之中; 王思礼还在分派着人手筹备大型军械一事。
看着那些曾经和萧燕绥在书信中标注重绘的图纸,王思礼眉梢拧紧; 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些图纸关乎大型军械; 此前在西北一带,他只是试着命人做过一些相对小型的器械,使用的效果倒是不错; 然而,对于这些军械来说,制成品的体积越大、图纸的精细度和参数便越复杂,其制作的难度也会大幅度增加。
只不过,潼关局势危急;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选择相信萧燕绥了; 左右真出了什么纰漏; 也是他一力承担便是……
数日之后,随着第一架按照改造过的图纸所制的投石车成型,王思礼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命人将其运往潼关前线。
正巧; 潼关地势险要,周围山石众多; 改装后的投石车; 相对更加稳定,投石所用的巨石,也是直接在潼关所得; 倒是方便。
更何况,凭借现在的西北军,根本无法攻下洛阳城,王思礼所求,不过是凭借重型军械,尽量减少西北军将士的伤亡,并且将战局一直控制住潼关罢了……
然而,潼关前线将士拼死鏖战之际,后方却有宫中的传旨太监赶来,诏令之中,竟是对潼关此时困顿僵持的战局颇为不满,更强令西北军出关迎敌。
中军大营之中,王忠嗣和哥舒翰两人脸色铁青。
那传旨太监本就因潼关险要艰难而颇有不满,见王忠嗣和哥舒翰两人面色难看,并未立即接旨,更是怒不可遏。
王思礼沉着脸,抬手掀开营帐进来时,看到的便是那传旨太监一派趾高气扬便要在帐中发作的模样。
瞥见太监手中的诏书,还有王忠嗣和哥舒翰两人的面色,王思礼便差不多心中有数了。此前,他们也曾谈论过,对于潼关如今的战局,圣人非但不会褒奖、兴许还会责怪下来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想到,强令出战的诏书竟然会下来的这么快,并且,还是让如今已经有所损伤的西北军出潼关、放弃据守的地利出战——这般命令下来,说是让西北军送死也不为过。
因着王思礼的突然出现,那传旨太监倒是也被惊了一下,他下意识的回过头来,然而,还不等他开口,王思礼便已经悍然出手,一把拿过营帐中武器架上放置的哥舒翰的那柄枪,挥手便刺向了那传旨太监的脖颈。
王忠嗣和哥舒翰根本阻拦不及,便见那传旨太监颈间喷血、喉咙如破掉的风箱般,发出气管被割破后几不可闻的破碎气声,而后双目大张,身体颓然倒地。
王忠嗣和哥舒翰两人都没想到,王思礼竟然能干出诛杀传旨太监的事情,毕竟,此行几乎与犯上叛乱无异!
“思礼!”王忠嗣一声怒喝道。
王思礼的左颊上还有一抹刚刚被溅上的血迹,他面无表情的垂下眼眸,复又将那柄扔回了原位,然后才沉声道:“别说你们不知道,杨国忠意在争权,此时让西北军出潼关作战,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怕是要全军覆没于此!”
哥舒翰亦是又惊又怒,厉声道:“那你也不能斩——这么干!”
王思礼漫不经心的抬起眼皮,染着几滴血痕的英俊面孔上,每块肌肉仿佛都被绷紧,他一字一顿道:“潼关将士血战至此,不敌,即将失守,这传旨太监途中便为叛军所杀,干卿底事?”
“一派胡言!”王忠嗣快要被他给气疯了,说话的时候都还在大口喘着粗气。
“那你们把我交出去,要杀便杀!”王思礼嗤笑。
哥舒翰一把薅住王思礼的肩膀,他也未有丝毫反抗之意,只是嘴角的冷笑里,似乎更添了几分凉薄之意。
旋即,哥舒翰直接揪着王思礼把人扔出了中军营帐,而后对亲兵下令道:“王思礼违抗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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