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香院首》第136章


康月风和康父康母脸色大变,“我们是你们王妃的娘家父母兄弟,我看你们谁敢赶我们?不怕王爷和王妃回来问罪吗?”
门房朝他们面上呸了一声,“就你们这样,还敢冒充我们王妃的娘家父母兄弟?连消息都没打听清楚吧。实话告诉你们,我们王妃姓慕,不姓康!”
康月风眼睛一转,改口道:“那是你们听错了,不是王妃,是侧王妃!”
不过,王府的看家护卫都是带刀的,银光闪闪的刀一出来,他们只能被人连推带轰地赶到了王府门外。大门一阖,再敲不开门。
康月风一家三个原就是云慕城里的无赖成性的,反咬枉诈自是家常便饭,他们是打听到了康锦娘在京城混得不错,混进了南疆王府,这才把当年对南疆王的惧意给丢到了一边,寻思着过来讨要些好处的,南疆王都成他们家女婿了,当年的那些事,自然也不会再和他们计较了,再说了,他们拿捏住康锦娘,自然也就拿捏住了南疆王,往后的日子,还愁不吃香的辣的?只是他们没想到,到得这里,还没见着正主儿,就被门房叫了人抽刀子赶了出来。大门一关,他们反倒不急着争辩了,一家三口一合计,老子娘呼天抢地地就嚎了起来。
康月风捶胸顿足,叫着周围的父老乡亲大叔大婶过来评理,“大叔大婶们,你们看看,我爹娘这么大年纪了,家乡受灾吃不上饭,千里迢迢跑到京城来寻女儿。一路倒是打听清楚了,我妹子当上了南疆王的侧王妃,为了不给她丢人,我们找人赊了这身衣裳来认亲。结果我们连南疆王府的门都进不了,叫王府里的恶仆拿刀子赶出来,你们看看,我这袖子上还破了这么大个口子,让我拿什么去还给人家?”
他越说越伤心,男儿不轻流的泪都流了满面,简直闻者伤心,听者流泪。有劝他不要难过的,有劝他们就当没有这样的女儿的,有和他们说南疆王不好惹,虽无权却身份摆在那里的,不过更多的是为他们不平,支持他们去官府告状的,实在不行,那就去告御状呗。
当今圣上贤明,不会不给老百姓作主的。
康月风与其父母一愣,越发地嚎了起来,“若是这般做,我那妹妹以后在王府里如何生存才好?惹怒了王爷,以后还能有她在王府里的一席之地吗?可怜天下父母心,我这个做兄长的,也不忍心见她过得不好。”
有人劝道:“她都不顾念你们了,你们还顾念她做什么?实在要不行,干脆便断了往来,不靠她那一点接济过日子。你们有手有脚,都能走到这里来,难道还没能力养活自己不成?”
另又有人道:“就是,我们铺子里缺两个搬货的,我听说那瑞轩楼里还在招洗碗的女工,你们一家三口勤劳些,一人每月挣个几吊钱,也有几两银子,衣食无忧,何必来受这等子闲气。”
京城里百姓的风气都是受皇宫里的影响,如今皇宫里的风气挺正,皇后最见不得那些搞歪门邪道的事情,且是按劳计功,能者多劳,多劳多得,大家不用担心劳而无得,便将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好好干活好好赚钱上面,潜移默化的,大家心里形成了一种自力更生丰衣足食的观念。
康月风三个一时间傻眼。他们好吃懒做惯了,从来就没想过要去做些什么辛劳的事,尤其是康月风,康父康母把他看得和个眼珠子似的,自是不会让他去做这些辛苦事的。
两个人把康月风护在身后,“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家儿子是个读书人,以后是要考状元当官老爷的,怎么能做那种搬货的下烂子事?”
那人原是一片好心,觉得他们一家子可怜,给出个主意让他们能谋个生路,却不想人家不同意也就罢了,还出言辱人……多少平民起家的人年少时没吃过苦的?既是瞧不起他们这些靠自己本事赚钱的人,自己又何必再去惹这一身臊?只是一腔好意喂了狗,心里有了怨气不吐不快,“嫌这嫌那的,还能供儿子读书,想来你们也是有钱养活自己的,何必到大家面前来卖这愁苦,既是不愁吃用又何必平白来做这惹人嫌的事得罪权贵?”
康父康母见这情况不对越发傻眼了。倒是康月风反应过来,作揖道歉,“我爹娘是心疼我,实在也是我的身子骨受不得这些事。幼时我那妹妹做错了事,我这个做哥哥的替她顶罚,三九寒天的冻坏了身子底的缘故。这位看官莫要怪我爹娘,说到底,都是我们家疼错了人,出了这么个白眼狼,凭白地寒了心。”
这下,话头又转到康锦娘的头上去了。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都觉得说到底是那妹妹的不是,忘恩负义!有人提议,“要不然再敲门问问吧?”
一众人正商议着,听到马车开道声,是南疆王和王妃回府了。
大家顿时高兴起来,“南疆王妃回来了,专门管南疆王府后院的,还管宫里的御香院。南疆王每天都陪她去宫里应卯下值,也是你们运气好,正好遇上他们了,有什么委屈都和他们说说。”
听着开道声,门房也把王府大门打开了。
门房在门里听着了外面这些人的议论,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来理这事,现在王爷和王妃都回来了,若是不赶紧把人赶走了,平白惹得王爷王妃不快,从门一出来,就扯着嗓子道:“各位街坊,你们别听这几个骗子的话,我们王爷和王妃的感情,整个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好得连根针都插不进去,别说侧妃了,我们王爷连个通房是侍妾都没有。这三个人就是大骗子,还在王府里用污言秽语数落我们郡主。还读书人,我看是从屁~眼里读进去的,别杵这里污了我们的地儿,脏了大家的眼。赶他们出来还是轻的,就是把他们扭送了官府一顿打也不为过!真要去报官,咱们王府有的是话说。”
百姓诬官,罪加一等,诬的是皇族,那就更甚了。
他叫了护卫出来开道,将围观的人劝到了一边,给南疆王夫妇的马车空出地儿来。
康月风听着他的话傻了眼,当初和他说消息的那人,分明说了他家妹子在南疆王府出入的,衣裳也穿得光鲜亮丽得很,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当然,他哪里会想到,他听到这个消息,就急着带父母来京城,根本就没把人家的话听完,才会有以为康锦娘成了南疆王妃的误会。可他偏眼朝马车那边看去,那刚从马车上下来站在一旁衣着光鲜的,可不就是他那个赔钱货妹妹康锦娘吗?
他眼睛一亮,立时抬高了嗓音叫道:“爹娘,你看,那个从王爷王妃马车上下来的,不就是我们锦娘吗?她果然当了王妃了,还说什么姓慕,那是铁了心连你们也不认改了名姓了啊!我苦命的爹娘诶!”
一众人大多都在听门房说话,没注意到马车上坐的谁,但见康月风一眼便认出了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到底谁说的对了。是看那女子的穿扮,倒不像是王妃的穿扮,反倒像是宫里的女官,只是南疆王妃不也是宫里的女官吗?
楚元蘅和慕南烟都坐在马车里,康锦娘便坐在车辕上,见着王府外围了这么多人,未免诧异,与马车里的人提了一句,便先下马车来看情况,不想才走了两步,便听到康月风那魔鬼一般的声音,随后而来的是她父母的嚎哭。
一时间愣在原地,回头看向直在下马车的慕南烟和楚元蘅,“殿下,王妃,这……”
她面上发臊,从被他们收留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当自己是无父无母无兄的人了,数年未见,已经把他们忘到了脑后,只当自己重活了一世,哪里想到他们竟又寻到这里来,中了慕南烟当初的那句话。
楚元蘅全然没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斜睨着他们,只要他们敢过来伤到他们夫妻,他自会按律处置,慕南烟目光沉沉地扫过他们,也不打算理会,对康锦娘道:“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置,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她还记得当初慕楚郎和她说过的他帮了康锦娘一把,让仆从送她去治伤,却被她伙同她的父母到慕家来反诈了一回。
大婚前夕,慕楚郎到宫中见着康锦娘在她身边,便又对她提了一次,见她心中有数,才暂且作罢。如今,她到是要看看自己留下这个人是对是错。若是康锦娘自己耳根子软,听他们几句话就要回去,那她就权当救了一只小猫小狗,又回到冰天雪地里饿死了了事。往后不论她再被她的父母兄长卖去何处做什么都与她无关。毕竟,自己不愿意得救的人,谁也救不了她。
康锦娘神色一震,敛眉恭顺地道:“是。”
康月风三人只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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