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娘子最大》第27章


一片金黄色,尾部是狭长的叶柄,郁郁葱葱,铺满整个山脚。
“金合欢!”赵琴落脱口而出。
“咦?此花并不常见,姐姐如何而知?”
赵琴落心中颇似百感交错,那还是与寒月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的金合欢。
当日,她受了腿伤,于是寒月凡就把他平时用的紫藤手杖送给了他。那手杖的杖柄处就是落落绽放着这样的几朵金合欢。
叶子状如羽毛,狭长扁平的小花。
赵琴落还记得寒月凡低沉地问她:“你喜欢吗?”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寒月凡却有些错愕不解,问她为何会偏爱这种一般人觉得不起眼的小花?
”如果没有无憾结局,又何故轰轰烈烈?淡雅无闻不是也很好吗?”她答。
“它有花语吗?”她问。
寒月凡缓缓地点点头,寂寥落寞地道:“有,稍纵即逝的快乐。”
回忆如河水般顷刻间涌出,思绪纷飞,邂逅的瞬间美好而平淡。
秩秩斯干幽幽寒山,不知何时才能复返。
赵琴落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与寒月凡寒山相遇相处的画面,往事历历在目,又似乎隐隐约约,仿若发生过,又仿若无任何存在过的痕迹。虚实交错,过去的一切瞬间消失,又瞬间回来,再消失无踪。
摸不到,抓不着。
“琴落姐姐?怎么了?”凝儿摇了摇赵琴落,诧异地看着走神的她。
“哦?”赵琴落莞尔自己的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金合欢是我从寒大哥那里认识的。刚才猛然间未曾想可在此处再见此花,一时间有些感触。”
凝儿温和道:“琴落姐姐,可以跟我说说你和寒姐夫如何认识的吗?”
赵琴落盈盈道:“其实,这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当日我受了伤,不请自来地歇在了他在山上的一处私屋里。就这样认识了。”
“姐姐,凝儿却觉得很有风情呢。”
“是吗?我的腿伤还挺严重,养了很久,在山上就是普通地度日,他说他是个大夫,我就相信了。当日他不多说话,都是我一个人说的不停,没有发生什么有趣的事情,倒显得有些索然无趣呢。”
“那这样说,是姐夫先喜欢的姐姐呀?”
赵琴落眨眼:“小凝儿,你这么小年纪如何能说出这样鬼人精的话?我自己都未察觉,你怎知这其中玄奥了?”
凝儿捂嘴嘻嘻道:“琴落姐姐,凝儿虽小,可不一定什么都不懂。倒是姐姐这心思粗的,估计指不定苦了姐夫多少呢?”
赵琴落来了兴趣:“那你道说来看看,如何看出是他先动情的?”
“这还不明显?姐姐不是说姐夫不爱说话吗?”
“是啊,除了必要的接触,刚开始他几乎当我透明。”
“那就姐姐一直找他说话了?”
“当然了,你可不知山上的日子多沉闷。我的腿上有伤,行动不便,又遇到一个闷葫芦,我自己要是再不说说,别等腿伤养好,就要生生憋死。”
“所以,姐姐你说了那么多。姐夫不是都耐心地一句句听着了吗?他那样的人,能守着性子听你絮叨,还说不是对你有意思了?”
赵琴落糊涂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跟他认识这么久,我还没有摸头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这倒清楚了?”
凝儿飞快地摇摇头:“我哪有了解到清楚的地步。但是凝儿一看就知道,姐夫心性高着呢。他要是自己不愿意听,绝不会因为情面,礼数等去将就姐姐的。”
这倒没说错,寒月凡就是一个面子上死硬的倔骨头,一副人人不入眼的样子。
是真的吗?
那么早,他就对她先动了情?
赵琴落心中无端多出几分欣喜,说不出缘由,道不明起因。
“凝儿,你果真是个小人精。”
凝儿嬉笑:“姐姐相信了。”
赵琴落微哂,故意道:“才不。”
凝儿也不再继续,很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奇怪,”赵琴落又心生疑问:“这金合欢不是本土产物,也不是名贵花卉,你们的族长为何要种植这么多合欢花呢?”
“因为一个花语。”
“花语?”赵琴落心头一动:“什么花语?”
凝儿陷入了沉思中的伤感:“这些花确实不是本土产物,也并不好养殖,族长花了很多功夫改良培育方法才最终成功养活了他们。当年村中也有很多人问过族长,为什么喜欢这些黄色的小花?”
见凝儿顿了不说话,赵琴落追问:“如何?”
“是因为一个花语,一句很伤感的花语。稍纵即逝的快乐。”
答案如赵琴落心中所想一般无二。
然而赵琴落还是心中惊讶不已:如此匪夷所思的巧合,真的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吗?
“那当年有人问过族长更具体的原因吗?”
“没有。再问,族长就会很伤心的样子,族长是我们银花村的救命菩萨,我们都不想她不开心。”
赵琴落不再追问,既然疑团重重,便更是不能急躁。
“那我们去山上走走吧。”
凝儿却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不可去,上山是禁令,族长下令禁止任何人登山的。
此山为离山,山上有离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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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伤复发
虽说凝儿口口声声道神女峰上有离魂,但赵琴落是半点没有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赵琴落可以确信,族长以及神女峰和最近银花村出现的水鬼无论如何也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关联。
赵琴落并不想张扬,只打算先将所打听到的消息与寒月凡仔细商量推敲后再做确论。
凝儿带着赵琴落走遍了整个银花村,果不其然,除了禁地神女峰顶外,别的地方看起来平常无奇。
两个人顺着原路返回时候已是午后。
银花村的人已经在陆陆续续搬迁到一起居住,赵琴落随着凝儿到村名家一顿简餐后,便叫凝儿也去帮徐婆婆的忙,张罗下村里大小事务。自己就独自留在王嫂家等着寒月凡的动静。
屋子里毫无声响,赵琴落不敢贸然去打扰寒月凡,只得默默地坐在隔壁屋中静静等待。
等待是煎熬的,忐忑不安的心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了。
对于赵琴落而言,等待绝不是一种享受,它充满百无聊赖的漫长,更是让她感到漫无目的地心惊。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琴落在出神中隐约听见了寒月凡在唤她。
赵琴落一跃而起,飞身来到隔壁,推门,入屋。
欣儿已经躺好,额上沁满汗珠,虽然牙关紧咬,可是面色不似原先那般死灰。
看情况,欣儿该是没有性命之忧。
赵琴落长吁了口气。
寒月凡双腿垂地,坐在床沿。直到赵琴落推门入内,他也并没有起身相迎。
赵琴落挪步上前,近了才发现寒月凡的衣衫全被汗濡湿了。
“寒大哥,你怎么样?”
寒月凡双手撑着床沿,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放心,我没有大碍。就是过程颇费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这样的杀人法子,哪里是杀中毒之人的,明明是要把解毒的给累死。”
“寒大哥,你这时候还开玩笑。”
赵琴落没有出声怼他,只是柔声细语地坐在寒月凡身边,探出丝帕来仔细的为他额上拭汗。
寒月凡一时没有再出声,赵琴落看得出来他神色倦怠,也不急着追问。
缓了一会儿,寒月凡道:“阿落,你在外面等了好久,着急了吧。村里人可招待你用饭了吗?”
赵琴落没有想到寒月凡开口不是说他自己状况如何,也没有说欣儿的情形,而是问她等得急不急,有没有用过饭。
赵琴落从来不是个感性的人,在家的时候,师兄们都当她也是男子一般对待。爹爹也常打趣说她的心眼儿比九股的麻绳还粗。
可是此时,寒月凡简单的两句话,惹得赵琴落眼泪簌簌。
“怎么了?”寒月凡伸出衣袖给她抹泪:“女人真奇怪,平时说我对你说话凶了,我这不刚改,你就哭。”
赵琴落破涕为笑:“谁叫你改的,你还是像现在这么说话比较像你。”
寒月凡无奈:“我就非要这样尖酸刻薄吗?”
赵琴落扬扬眉毛:“原来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说话尖酸刻薄。”
寒月凡却理所当然道:“我自然是知道。”
“……”
寒月凡复替欣儿把了把脉象:“她已经无碍,气海已开。至于瘴毒,等她醒了,阿落你再为她医治即可。我探她先天体质甚佳,以后慢慢疗养,不会留下什么顽疾病根。这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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