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娘子最大》第39章


当听到赵琴落亲口回答后,君陌的眼神还是黯然淡下来。
“好,我知道了。”
赵琴落又陷入了最忌讳的等待,无奈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充满各种漫长的等待。
再清醒的时候,赵琴落发现自己已经摆脱了又硬又冷的地板,而是舒舒服服的躺在王嫂家的床上。
微微偏过头,赵琴落发现寒月凡正歪歪斜斜地靠坐在床边的一张木椅上,双腿交叠,双手抱在胸前。
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已然熟睡。
赵琴落心安地看着他的侧颜,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颚,一如既往地俊俏。只是脸上胡渣长得更深了,衬得颧骨看着有些凸起,显得有些憔悴。
赵琴落支起身子想要坐起来,一动之下才知道自己有些逞强,疼痛弥漫散开。
忽地,一只有力的臂膀托着她的后背,帮她撑起身子。
寒月凡拿来一个软垫放在赵琴落腰后,让她坐得更舒服些。
“我把你吵醒了?”
“原本打算只是坐一下,没想就睡着了。”
赵琴落看他形容憔悴,有些心疼:“你是不是这几天都没有睡?”
“睡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些饿了。不动的话就不疼,我想我很快就好了是吧。”
寒月凡唇角上扬:“还没有这么快就能好。你最近也只能喝些稀粥。”
听到只能喝稀粥,赵琴落有些泄气,原本饥饿的感觉瞬间少了大半。
“银花村也没有什么好的食料,等到了城里,你也恢复了几日,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做。”
赵琴落心下满意,有些邪恶地觉得这场伤受得值了。
四下环顾,没有看见君陌身影。
“寒大哥,君陌怎么样了?”
寒月凡在床边坐下,拉过赵琴落的手诊脉:“他没事,就是以往也没受过什么苦。这次几番折腾,身子虚弱,还在休养。”
“哦。”
虽然心中还是有些疑惑,可是赵琴落敏感地觉得寒月凡不太想太多提及君陌,便不好再问。
寒月凡收了脉,道:“你恢复的还好。”
然后便定定地看着赵琴落。
赵琴落有些奇怪,笑着问:“寒大哥,你今日有些奇奇怪怪的。”
寒月凡没有理会赵琴落的疑问,轻握住赵琴落嫩如瓷器的玉手,放在唇边吻了很久,久久不愿离开。
赵琴落用小手指去勾寒月凡的手。
他的手掌大而有力,指节修长,甚为好看,只是掌心中布满厚厚的茧子。
“阿落,一会凝儿来帮你换药。我去看看君陌,再给你准备些吃的。”
凝儿。
提到凝儿,赵琴落想到了瘴毒未好的欣儿,忙问道:“寒大哥,欣儿怎么样了?我一直昏迷,没有给她解瘴毒。”
“她的毒我用内力已经逼出来了。她体质很好,恢复的很快,你也不用担心。”
“用内力逼毒很损耗功力的。”赵琴落心急道。
“无碍,我先去了。”
寒月凡跨步而出,直走到门口,转身掩门而去,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赵琴落有些失落,心中隐隐约约觉得寒月凡对自己有些冷淡,可是又想不通原因。
只怕是他连日操劳有些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赵琴落:“别忙着走呀,多陪陪我哦。”
☆、想念夫君
赵琴落未侯多时; 凝儿就端着水盆敲门进来。
一见到赵琴落凝儿脸上就绽出笑容:“琴落姐姐; 你可终于醒了。”
“凝儿; 我是不是昏睡了很久呀?”
凝儿点点头,边把水盆中的热毛巾拧干道:“姐姐你睡了三日了。刚回来的时候还发着高热; 我们都可担心了。”
凝儿开始替赵琴落解开身上伤口处巴扎的纱布; 然后替她擦拭身子; 动作轻柔,精妙地避开了赵琴落受伤之处。
赵琴落不觉心疑:“咦?凝儿; 你以前也学过医法护理之术吗?怎地手法这样巧。”
凝儿噗嗤一下笑了:“以前没有学过; 倒是近几日学会的。姐夫教的。”
“哦?”赵琴落虽然已经猜到; 还是忍不住再问了问:“我的伤是他帮我包扎的吗?”
凝儿道:“当然; 我们银花村剩下这些人哪个都不通医理呀。”
那岂不是……赵琴落羞涩不已。
凝儿他们倒却早以为她和寒月凡已是夫妻,所以没有忌讳猜疑什么。
凝儿手上边忙边羡慕道:“琴落姐姐; 我觉得姐夫真好。”
“是吗?何以见得?”
“他替姐姐处理伤口时候可细致了。姐姐这次受了这样的伤; 肯定把姐夫心疼坏了。”
赵琴落想起在地牢中触到寒月凡面颊微湿,心里涌过一丝暖意; 嘴上却只是淡而无奇地道:“夫妻之间都是这样,凝儿你以后就知道了。”
凝儿却不赞同:“我瞧着未必。姐姐这几日姐夫除了给欣儿逼毒,还有照顾你的那位朋友之外,一直都没有离开你半步。彻夜不休的; 劝他稍微歇歇; 说我们都可以帮忙照顾你,可是他理都不理。”
赵琴落心中酸涩:“他就是这样,固执得很。”
凝儿叹了口气:“我倒是希望我以后也能遇到这么固执的好夫君。”
说话间凝儿已经为赵琴落换好了药; 肌肤间顿时蔓延开清清凉凉的感觉。
“这药看样子十分上乘,用上以后伤口丁点儿不疼了。银花村储有这么好的药材吗?”
“哪里是银花村的储备的。姐夫对我们说了水鬼的事情,他说水鬼已除,所以托李嫂他们渡河按他开的方子抓的药。姐姐,你这药可精贵了呢?李嫂说抓药的钱够普通人家半年口粮了。”
赵琴落微笑:“对了,凝儿,我们在地牢时候,还发现了些银花村的村民,不知现在他们?”
凝儿一拍脑袋道:“我竟然把这么大的事情忘了跟姐姐说。姐姐,姐夫是把你装到木箱子中运回来的。还有村民们也都是这样获救的。你的那位朋友开始也帮着姐夫泅水救人,但是两三趟后就体力不支。后来都是姐夫一个人一趟趟往返救人。许是在水下时间久了,沾染了寒气,姐夫这几日自己也喝药呢。”
赵琴落素来知悉寒月凡畏寒,听到凝儿这样说有些担心起来。
凝儿看出赵琴落的忧心,道:“姐姐别太担心。我瞧姐夫也无大碍,这几日忙里忙外的也看起来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赵琴落却无法安下心来。寒月凡从来都是再大的苦都自己咽,哪里会给旁人轻易看得出来。
这样说来,这几日寒月凡一个人不仅照顾了君陌和她,还救了欣儿和那些村民。显而易见他得有多辛劳。
“好了。”凝儿轻快地道。
敲门声骤然响起,凝儿疑声:“咦?姐夫这么快就回来了?”
木门咿呀打开,君陌的清俊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你好,我是来看望落儿的。”君陌还是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
凝儿没有找到这么俊俏的公子对她说话这般谦和,蓦地双颊红晕,细声道:“公子,姐姐就在里面。”
凝儿引君陌进屋,然后一阵忙乱收拾替赵琴落换下的医具,水盆等杂具,末了低声对赵琴落道了别,就忙不迭地碎步离去。
赵琴落对君陌打趣道:“君陌,你把人家小姑娘的女儿心摄得神魂颠倒呢。”
君陌苦笑:“落儿莫再拿我作笑了。”
君陌细瞧了瞧赵琴落的气色,又为他诊了脉象,面露悦色:“落儿看来已无大碍。”
赵琴落点头,又问:“你呢?听寒大哥说你之前体力虚耗过度。”
“休息几日已经无碍,我还没有见过寒大哥,未曾向他亲自道谢呢。”
“这么几日你们俩都没有见过面?”
君陌点头:“他帮我巴扎了伤口,可是那时候我不省人事。而后我体力未全部恢复,全身无力,就一直在屋内休养,他便不曾来过。”
熟知寒月凡那有些怪戾的性子,本也不是太奇怪。可是赵琴落觉得寒月凡之前对君陌态度还是很好的,不禁问:“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们发生争执了?”
“算不上争执,大概是我在地牢中有责问他不该莽撞带你涉险。”
赵琴落连连否定:“寒大哥绝不会这样斤斤计较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赵琴落总觉得寒月凡心中蒙上一层她看不懂的压抑情绪。
“哎,”君陌似笑非笑地道:“落儿,从我进来到现在你一直在谈寒大哥呢。”
“哦?是么。”赵琴落不好意思起来,把君陌晾在一边委实不妥。
“不过,”赵琴落作了一个鬼脸:“我君陌师兄肯定不会怪我的是吗。”
君陌柔声:“我自当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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