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世家》第142章


他说,妈妈,我要娶嘉年,我知道我们不是亲兄妹,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他说,我爱嘉年,我只爱她。
绍峰恨恨地说:这个沐耀明,他输给了我,就让他儿子来扳回这一局。
我哈哈大笑,伸出手去:林绍峰,你应该感到庆幸,这样好的青年,不用担心他成为别人家的女婿,也不害怕他会娶了媳妇忘了娘。这么多年他都不曾叫过你爸爸,这下子,你可以名正言顺让他喊你爸爸。
绍峰回握住我的手。我们相视而笑。
在我们的面前,那些已经消逝了的时光,那些无法重现的泛黄岁月,那些熟悉的街景里潜藏着回忆的断章,那些可以开启记忆闸门的蛛丝马迹;那些已经湮没在光阴的罅隙里的景象;一一掠过。
这里曾经有我和沐耀明的记忆,如今,留下了绍峰和我的记忆,以后,将会盛满家辉、嘉年他们的记忆。
我最爱这个城市的春天。
我看着绍峰,终于相信,有些梦想和故事可以有一个完美的续集。
说:
今日三更,二更15:00,三更20:00
番外二 谁伴你长夜微白(上) 
那个晚上,在蓝焰我和顾子信互生好感。
加上,我急于嫁人,他被家里逼着早早娶妻。
两好合一好,我们一拍即合,本打算再见两三回面,就敲定婚事的。
谁知,他被人亲信举报,进了大牢,还被人诬陷,故意杀人,要判死刑。
我只不过那晚见过他一次,就觉得他不会是那种人。
因为这信任,我就去找了许有臻,请他设法搭救顾子信。
他让我去找一个人,说如果请到那个人做顾子信的律师,我们就一定有胜算翻盘。
那个人就是雷律师。
他寂寂无名的原因是只为贫穷人家当律师。无权无势无钱的人去打官司,本来就没有几个能赢,况且那些人也无力给他宣传,所以他在业内的名声,远远不及乔律师来得浩大。
幸好,我没有信错人,许有臻也没有信错人。我们赢了那场官司。
在法庭宣判顾子信当场释放后,我们和阿臻一道走了出去。
他们两人不站在一处时,只觉得有六七分相像,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都有高大身形,深邃五官的缘故。
但看见他们同行,就觉得怎么可能,无亲无故的两个人会像成这样?
我开玩笑说:“哎,你们两个,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怎么会长得这么像?”
可是还没等他们互相验证这点,许有臻就发现彤彤不见了。
他本来和她相约,审判之后,彤彤先从法庭出来,在车里等他,结果却发现车子换了停车的位置,彤彤根本就没有上车。
司机告诉阿臻,说是日本警备厅的人让他将车子挪开,说那边的车位固定属于日本人,他看了他们的证件,听到他们说日本话。
司机还说,其中有一个人,是新上任的特务处长沐耀明。
许有臻慌了神,他派人四处去找彤彤,却没有人能说出她的去向,沐耀明一口否认他那晚见过叶青彤。
事实上,许有臻找到他的那会,他还在曹天润小汤山上的别墅里锁着,完全不可能同时出现在法庭外。
其后,有一两年许有臻和子信都不曾并肩而行,我也就忘了那晚的问题。
至于我和顾子信,在他无罪释放没多久,就成了亲。
那一晚的好感,也许不足以让我们爱上对方,但足以缔结一段婚姻。
一段乱世之中的婚姻。
彼时,我对他而言,他对我而言,都是最好的选择。
江苏督军之子,配山西督军之女,可谓天作之合,锦绣良缘。
但我们真正爱上对方,却是在婚后,在一次执行任务中。
子信无罪释放之后,就去了情报处,他任情报处的处长,我是他手下,情报科长。
那会儿,我们才新婚不久,收到线报,金陵城里最繁华的舞厅仙乐斯有一起针对总理的谋杀案,计划谋杀者,可能是政府的另一股势力。
军政要员们的府院之争。
因为这事涉及机密,子信就决定由我俩亲自出马,以免被其他人获知。
秘密之所以为秘密,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打通关节后,我到仙乐斯去做伴舞,顺便观察里面究竟是谁会当杀手,去谋杀总理。
等化好浓艳的妆,戴着层层叠叠累赘的首饰,头顶插着奇怪的羽毛,再加上短得只要轻轻一抬腿就会走光的清凉旗袍,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睁大眼睛。
那是一个我完全没有见过的女人,连我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女人。
我将旗袍下摆用力往下拉了拉,企图遮挡一下,哎,早知道我就不该选择应聘伴舞,改选打扫后台的清洁大婶。
要不是子信说,没有这么漂亮的清洁大婶,他觉得伴舞是个很好的伪装,我这会儿应该是戴着口罩,拿着扫把簸箕在打扫卫生。
到这会儿,已经骑虎难下。
音乐在前台响起。
仙乐斯,金陵最奢华的舞厅,用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或者流光溢彩这些词一点都不为过。
每到夜幕降临,钱财像水一样流进来,豪商富甲蜂拥而至,不光是包厢,就连大厅也座无虚席,人们好像明天不会来临似的买醉狂欢。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领班催促着我们这些伴舞的女孩子踮起脚尖,如同跳芭蕾似的旋转到舞台中央。
唱歌的是仙乐斯的红牌小姐欧阳秋,艺名小艳红。
她身着白色衣裙,长发披肩,化妆师十分用心,明明化了两个钟头的妆,看上去却是黛眉不画而翠,唇间不点而朱的清丽脱俗,她眼睛上贴了一些金箔,眼波流转之间,如星子闪烁,十分动人。
站在台中,灯光从四面八方聚拢,她贝齿轻启,轻歌慢吟,将一首李叔同清新淡雅的《春游》,唱得如同天籁,极为**。
而我们就在一旁,抬腿抚胸,频频媚眼送与台下观众,因着我们的俗艳装扮,搔首弄姿,更衬得她如同仙女,冰清玉洁。
这样的人,怎么就叫了小艳红?如果说到谋杀,她应该比其他人更有机会接近总理。
我一边根据前几天学的姿势侧身回眸,做出娇媚之态,一边胡思乱想。
却不防旁边的一个舞女挤了过来。
只听咔嚓,脚下的高跟鞋一歪,我摔倒在地。
几秒钟的安静之后,全场哄笑声一片。
若不是我在旗袍下穿了十分保守的内裤,这一下,就得春光外泄。
小艳红气得脸都绿了,回过头来,瞪着我这个当众出丑的伴舞,全无半点仙子风范。
我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低下头,装成窘得满脸通红,然后不顾仪态一溜烟躲进了后台。
然后就听到化妆间里有人在喊我在舞厅用的名字,“婷婷,你怎么了?”
我可怜兮兮地抬头,“我在台上摔了一跤,怎么办,等会少不得会被艳红姐和领班臭骂!”
喊我的人拿了一瓶药酒,帮我擦在扭伤的地方,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没关系,你是新人,难免会有些磕绊,领班不会不明白的。其实——”
她抬起头来看着我,“你这次摔跤,应该是有人故意绊你吧?你这么美,很快就能成为仙乐斯最红的头牌,妒忌你的人,当然会趁你未红的时候下手。”
她有些惆怅地说:“当年,我就没有这股狠劲,所以现在坐了冷板凳。”
她是小水仙,小艳红之前最好的头牌,小艳红刚来的时候,还要跟着她学艺,为人最是温和谦逊。
从她的话,我听出两层意思,我今天摔跤,和小艳红有关,她当年失势,是因为小艳红的崛起。
只不知道当年里,小艳红有没有使手段?
虽然不复当年盛况,但小水仙有着成熟女人特有的风韵,一颦一笑,妩媚妖娆。
所以还是有不少捧她场的客人,甚至不少是达官要员,远不到坐冷板凳的地步。
到这个时候,根据这几天的观察,我已经锁定,刺客必为小水仙和小艳红其中之一。
所以等小艳红回到后台,领班先训后骂,然后对我说,仙乐斯庙小,摆不下我这尊大神,请我走人时,我也只是无所谓地耸耸肩,结了当日薪水离去。
回去后,我将自己查探到的情报分析给子信听,他却笑说:“不管是小水仙还是小艳红,她们的眼力确实都不一般,那样俗艳的装扮,在你身上,化那么浓的妆,你还是明艳万方,你往台上一站,旁边那些伴舞,包括舞台正中的小艳红,都成了陪衬。”
“你那身挺拔的军人风骨,怎么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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