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毒无解,事不过三》第82章


洹!?br /> 谢瑜无所谓道,“这天下姓拓跋或是姓梁与我并无干系,只是谢览在北边经营数年,此一战拓跋氏只怕凶多吉少,日后既是梁氏天下,我总得为将来寻些依仗,你说是不是?”他见杨眉脸色难看,又劝道,“你与我一处也未必有甚亏欠,我二人一回燕京我便投书向梁帝投诚,谢氏名望根基天下士族首屈一指,又有你父恩荫,一路荣华指日可期。”
杨眉冷笑道,“我若说不呢?”
“那便只能给谢览收尸了。”谢览说着便笑了起来,“事到如今北复中原已是定局,少了他一个,不过是中院军换个都督,就算战事不利,至多也就多拖个几年,其实拖久了也不错,拖得越久,我向梁帝投诚就越发显得重要,是吧?日后梁帝若怀疑谢览死因,那也是他谢览自己不小心露了马脚,才让北帝察觉,总不至于叫我谢瑜为他赔命吧?”
杨眉一时只觉心中最后那点盼头燃成了灰烬,风一吹便跑了,她心中突然便生了一个冲动,想要跪下来求求谢瑜,求他不要泄了阿览身份。
谢瑜见她神色松动,又道,“我回去只需向拓跋揽胜回禀,谢览与你的传闻全是子虚乌有,因为——”他紧盯着杨眉一字一顿道,“我与你早有婚姻之约,你将成我谢氏之妇。三小姐容色美艳,我被你迷倒也是寻常,谢瑜一介白身,娶谁不娶谁,拓跋揽胜根本不会在意。”
杨眉一听“谢氏之妇”四个字只觉耳边嗡嗡,不想时隔数月,再听这四个字已是此番情景,现如今落此窘境,又该怎生是好?
杨眉茫茫然立了起来,自转身出了屋子。此时天际有零星的雨点洒落,不多时便成了倾盆大雨,杨眉立在回廊之上,只觉眼前雨幕迷了眼,看不清前路何在,心中也只余了张惶。
雨停之时杨眉重又坐在谢瑜面前,漠然道,“为何要在北境成礼?”
谢瑜笑了一笑,“你我此时在建康成礼更合我意,三小姐要此时成礼吗?”
杨眉翻了个白眼,便道,“我自应了你,待北定中原之日,再成礼也不算迟。”
谢瑜但笑不语。
杨眉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谢瑜绝对不会上当,“那你想怎样?”
“你与我同返燕京,待打消拓跋揽胜疑虑,谢览自会寻机离开燕京,此一去便不会再回来。他一出燕京,你我便往徐州成礼,躲避兵灾。你也别想等他走后再行反悔,只要谢览未出北境,拓跋揽胜想把他弄回来那是轻而易举。”谢瑜早已把此事理得通透,此时便侃侃道来,“战事一停,我们再回建康。”
“你拿什么取信于我?”杨眉冷笑道,“若你与我同回燕京,你仍然构陷阿览,又当如何?”
谢瑜仿佛并未想到这一层,尴尬道,“我可以立个字。”
杨眉便哧笑一声。
谢瑜皱眉道,“北边军中大将如今尽皆凋零,不是老死了,就是被谢览弄到牢里成了废人,还不要说谢览这些年在军械军机中动的手脚,局势如此清楚,我怎会助北帝行事?”
杨眉手腕一翻,掌中露出一丸黑漆漆的药来,“既要合作,便要互信,你吃了这个,我信你不会耍赖。”
谢瑜警惕地看她,“什么东西?”
“自是好东西。”杨眉冷笑道,“这药是阿眉特意为谢大哥做的,还没得个名字。放心,此物有解药,共计十二枚,每月月初一枚,一年之后药性全解,解药只有阿眉一人做得,你若中途反悔,说不得只好去死了。”
谢瑜闻声,抬头看她,“我若不吃呢?”
“那便现在去死吧。”杨眉笑道,“阿眉至今还未杀过人,竟是要在谢大哥身上开个荤。”她抬手阻了谢瑜要说的话,续道,“阿览若离不了燕京,我便杀了你,黄泉路上,你与他作伴儿吧。”又笑了笑,“怎么样,谢大哥?咱们各退一步,你吃了这药好好活着,左右一年之后也解了,到时做个益州王,多么逍遥快活。”
谢瑜低头想了一时,点头道,“便依你。你若果真不给我解药,我死之后你便是我谢瑜未亡人,我也不亏。”
杨眉冷笑一声,“放心,阿眉会让你长命百岁的活着!”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他面前,将那药往他口中一塞,看着他咽下了,才慢慢坐下,“明日便走,不用留书,以免惊动陛下。我自会与你往燕京成礼……”她说到“成礼”二字时有些恍惚,振作一时才接着道,“早去……早归。”
谢瑜苦着脸忍了药性,讥讽道,“早去,让谢览早归吧。”
“你这么说也不错。”
第75章 北帝贵妃
谢览坐在桌边,对着桌上一张极大的地图默默出神,此时门外有人大声报名,“府使路秋,求见府督。”
谢览随意应了一声“进来”,却并不抬头,仍旧用笔在纸上涂抹。路秋大步进来,走到他面前,把手中一只檀木匣子放在案上,躬身退了两步。
谢览又写了几个字,把那张纸整整齐齐折好了,塞入袖中,才打开匣子,里面露出一本镶金奏折,他拿出来略翻了翻,便扔了回去,默默出神。
路秋忧虑道,“仍旧不准?”折子内容他们都知道,内容是中州令请旨,请拓跋府督前往中州巡视军械锻造所,扩充各地军备。
谢览轻轻摇头,隔了一时才冷笑道,“说京中事务繁忙,让中州令自行处置,话虽客气,却仍是不让离京,看来……这是真疑上我了。”他却仍是并不在意的样子,向路秋问道,“贵妃往涿州相看贵女一事怎说?”
“这个却是准了。”路秋看了他一眼,才道,“只贵妃有言,府督一日不离京,她……也不离京,这几日只向北帝推说是病了,一步不出宫门,一个人也不见。”
谢览皱眉道,“我在燕京,贵妃想要离京不难,你让宫里人劝劝贵妃,让她设法尽早成行。至于我们——”他说到此时才第一次抬头看向路秋,郑重道,“只怕也不能再等了,你当有所准备。等贵妃一离京——”
路秋神色坚毅,“这么多年等的便是这一日,府督放心。”
“谢瑜果然去建康了?”拓跋览隔了一时才问。
路秋点头道,“果然去了,回来必然给府督上许多烂药。蛇咬一口,入骨三分,府督此番需防着谢瑜。”
谢览冷笑一声。
此时门上有人匆匆报名,“路东有急事请见府督。”说完却不等谢览出声,自己跑了进来,想必一路跑了许久,说话时还不住喘息,“贵妃传府督入宫。”
路秋大吃一惊,“拓跋氏不是有令,燕京城内不太平,为了安全,不许府督出府?”他这么说着不由忧心,向谢览道,“会不会有诈?”
谢览摇头,“他若要拿我不必借贵妃之口,只需令外面禁军冲进来便是,何须如此麻烦?想来应当不是坏事。”说着便站了起来,“我自入宫,你们都不用跟着。”
路秋急道,“路秋乃府督亲卫,怎能不跟?”
路东也道,“求府督让我等跟随。”
谢览拿他二人无法,三个人便一同骑马入宫。到宫门时依例缴了械,由着一个太监引着到了贵妃宫门之外,便听里面贵妃说话的声气,“阿览来了么?你一个人进来,本宫与你说说话。”
谢览便命他二人在外等候,打开殿门便见贵妃坐在暖阁内,正自饮着茶,屋内只一个年老宫娥侍立。谢览瞟了一眼,只觉那宫娥面生,仿佛并未见过。
贵妃见他进来,便道,“来暖阁里坐,这里暖和。”
谢览便走了过去,贵妃拉了他在自己身边坐了,伸手不住摩挲他面颊,好一番打量才道,“你这是又没好好吃饭么?看着又瘦了些。”
谢览并不答话,由着她抚弄一时,才问了一句,“您何时离京?”
“我什么时候走有什么要紧?”贵妃淡淡地笑了一声,“我便是不走,也不会怎样,倒是你,你既有事要办——”
谢览抬手制止了她,偏着头看向立在一边的宫娥。贵妃便道,“她是建康顾王爷府上的人,奉南边陛下之命,从建康过来送信,一家老小都在淮安王爷府上,你放一百八十个心。”
谢览一听顾府便多看了她几眼,问道,“王爷年初被马踩了右足踝,如今可大好了吗?”
那宫娥忙答道,“王爷年初确是落了一回马,被踩的却是左臂,如今只是硬弓拉不得,别的还好。”
谢览闻言脸色稍霁,点了点头。
贵妃开口道,“好啦莫盘问啦,你是看哪个都不放心。”
谢览笑了一笑,“以前未曾见过,总要多问几句。”
贵妃便哧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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