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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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主人虽为恶,却也信佛,他说疯魔善佛,只是刹那一瞬的极端罢了,他爱极端,极端的美丽,极端的丑陋,世界的任何极端他都渴望拥有,因为那是独一无二的享受,自私的体会。”
话毕,袖袍轻扬,他率先推开了门。
不可置否的垂下眼睑,姜檀心微凉的指尖触上冰冷的青铜门,偏生出一点薄暖来。
门开出一道供一人正身通过的缝,待人进去了,便轰轰然闭上,严丝合缝。
身后的光源被隔绝,等适应了光线强弱,姜檀心看清了周遭的环境:直通深渊,看似毫无尽头的石梯,石墙潮湿,青苔霉点遍生,墙角的铜丝网下,是一个高架起的大火盆,其中木柴高累,燃着幽冥渗骨的火光。
大概每走二十级,她都能看见一扇门,样子与方才的青铜高门无二,只是规格小上了一号,唯一做上差别的,就是浮刻上头的十殿阎君有所不同,第一层门上是刻的是秦广王蒋,而第二层刻的却是楚江王历。
按照姜檀心的了解,这秦广阎君,专司人间夭寿生死,统管幽冥吉凶,他有一孽镜台,可照生前恶行恶端。
将此人恶像刻在第一层的大门上,可见门后应是东厂的刑讯大堂。而楚江王历司掌活大地狱,又名剥衣亭寒冰地狱,那么第二层该算是初级的囚禁刑室。
以此下推,挖眼,火烧,剔骨,刀搅,看来地域十殿该有的,东厂炼狱一样也不会少。
直至底下九层,夷则止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这才九层,我以为你会一直带我到阎罗十殿去”顾盼间,已将周遭环境收入眼下,姜檀心偏首笑问道。
“九为至尊,天上不过九重寰宇,地下自然仅仅六道轮回,六层以下已是主人的私人宅地”
姜檀心略微有些诧异,从未听过东厂的戚无邪在京有购置宅邸,原来竟住在了炼狱之下,不能登极成仙,住九霄玉阙;那就入地为尊,做人间的九殿阎王。
红漆大门,门钉横九竖九,一共八十一个鎏金铜门钉,僭越了帝王才有的仪制“阳数”。 夷则见姜檀心面色惊诧,笑着摇了摇头,他伸出手,指了指大门右上方至末的小角落,那边的一个铜钉让人用快刀削去了一半,若不仔细看,实在很难发现。
在姜檀心眼里,这近乎孩子气的骄傲让她很想笑,八十个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都不肯认,也难为他能想出“半个”的招数?
不待夷则扣动门扉上的铜环,大门已自行启敞,入眼一条猩红厚实的锦纹绒毯,上头绣着一种不知道名的红花,此花未着壤土,而是立根与水上,因为地毯底色为红,从上看去,像是开在血池中般热烈妖冶。
踩上柔软,姜檀心的注意力,让两边的锦绣囹圄所吸引。
这是一种很勉强的说法,它如果是牢房,为何如此奢华富贵?它如果不是牢房,那为何木栏森立,铁锁捆缚?
这些半大不小的锦绣囹圄里,雕花软床,妆蟒绣堆,金丝腾红的床帐之后,是柳腰款摆,花心轻折,显然是正值妙龄的美色女子,从姜檀心所立处望去,长长的绒毯两旁这样的屋子大概有十多间。
女子们见着姜檀心也丝毫不惊讶,只当她是即将加入的一员罢了,眸回顾盼间,似是比较孰人更美些,心中计较一番便也转过身去做自己的事了。
“她们……”
姜檀心有些犹豫,戚无邪虽有一张令女人拂愧的俊颜,但他是宦臣,与美色再无纠缠的阉人,如何会禁养这么一帮笼中金丝雀?难道真的只是图个眼缘,摆来看看?
“她们是主人的花肥”
轻描淡扫的一句话,如一石激浪,令她惊讶不已!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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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无邪殿下,在每天回家的路上,都能观看N场暴力血腥的热血电影,这样的生活叫我们这些下届种好生羡慕啊。
008 东厂脚下,屁蛋开花
“她们是主人的花肥”
轻描淡扫的一句话,如一石激浪,令她惊讶不已!
“什么?!”
姜檀心只记得西域苗疆之地,才会用人体寄养植物,都是一些毒蛊虫花,阴毒之极,非天道能容。可……可这些女子如何神情坦然,怡然惬怀,看着是十分享受这般生活的,还是说,她们叫人摄了魂,已经没有自主之心了?
“主人种养了一种玉红草,十年才结一次果实,据说吃了它的果实可以大醉三百年。此花极难养种,需要动情之人心口血方能灌溉,因此这花也有另一个的名字——情花”
“动情之人?呵,你是说,这些豢养的妙龄女子,都是倾心你家主人的痴情人?”
“正是如此,每日会有人向她们取血,若心中情愫不在,也可自行离开,并非强迫”
“并非强迫?”
姜檀心轻蔑一笑,太监也能有痴情人?荒唐至极!那些囹圄中的貌美女子,仿佛一群影子,游离在他的生活之外,却困顿在他的生命之中,如同地府游魂,再没有投胎轮回的机会。
她路过这一场可怖的风景,触目惊心,满目荒蛮。
诡谲的情花,荒诞的灌养。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阴毒,姜檀心只觉浑身毛孔都在抵触,连呼吸都觉得折磨,她想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深吸一口气,入鼻是焚香粉黛之味,幽幽甜香,涩上心头姜檀心低声开口:“他在哪里?我不想再看这些所谓的‘乐趣’,请放我离开”
“就在里面的‘离恨天’,马姑娘请”
三十三重天,最高离恨天,夷则低声一笑,点头摆了一个请势,让道一边。
红色的凤袍下摆逶迤,与猩红的绒毯融为一体,艳毒的情花在袍摆下遮露隐显,姜檀心端持着凌然的气势,朝这座九重地狱的主人——东厂督公戚无邪,一步一步走去。
戚无邪,东厂掌印提督,西南藩王戚保之子,世袭爵位“镇国侯”。
文有姜彻,武有戚保,这里说的头号卖国贼,便是这位东厂督公的父亲。当年姜檀心的父亲丢失和谈金后,鲜卑人就此发难,五万铁骑将穆水关堵得像铁桶一般,一车粮食辎重都偷运不进去。可即便是这样,大周汉人抵抗外族入侵的信心依然坚定,因为他们坚信戚大将军会坚守城池,誓死抗争。
将无偷生之年,则士有必死之心!
无米为炊,野菜树皮糊口就行;无铁锻刀,砸锅卖铁人人有份;后继无兵,妇孺老爷人人皆兵,这么死扛了三个月,终于还是有了结果——戚保倒戈献关大周的百姓始料未及,本以为是诈降,可那时候的戚保俨然已成了鲜卑的帐下幕宾,挥刀相向的是同胞百姓!
最可恨的不是侵略者,而是那些贪图富贵,卖主求荣的叛臣奸贼。如果姜彻失金是大周灭国的导火索,那么戚保叛国,就是万劫不复,灰飞烟灭的主推手!
一提戚保,百姓无比恨之入骨,不生啖其肉是为不快,嘴里常骂的一句便是:戚保奸贼,断子绝孙!
如果诅咒有效,那么应在戚保的身上再好不过。
不知怎么的,一件令人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那头号卖国贼戚保不知是为了堵住芸芸之口,还是为了讨好大殷朝的皇帝,大殷开国第七年,他竟让自己的独子戚无邪进京扣为人质,瞠目结舌的是还将他阉成了太监!
皇帝惊诧有余,对这个有叛主前科的封疆异姓王渐渐放心了,为表其衷心,当即赐了戚无邪镇国侯爵,待戚保百年后袭亲王爵,更让他入司礼监当了秉笔太监,还将东厂交给他。
不过短短时日,那戚大督公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让皇帝宠信有加,任何登诸白简,弹劾他的奏本都被皇帝一一驳回。曾有一次,五城都察院联合六科给事中、内阁重臣,搭伙给戚无邪下了死套儿,弹劾的奏本那更是如雪飞一般飞向皇帝的龙案,死谏的言官磕头喋血,二十几条罪证,条条是作奸犯科,僭越规制的死罪,金銮殿一片腥风血雨!
本以为这戚无邪多大的本事,这会儿也该完蛋了,谁料想皇帝二话不说,闹事的直接砍了脑袋,从犯一律廷杖三十,还让东厂执行!
一群大臣光着屁股,趴在戚无邪的脚下嗷嗷直叫,脸皮薄的当场气上了西天,皮糙肉厚的勉强留下一口气,就这么一记大清洗,朝廷彻底姓了‘戚’。
铲除异己,打击政敌,似乎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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