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5章


说话功夫,局势突变!
王夫人目露惊恐,踉跄倒退,原本背在身后的手,此刻正慌张的摸索着,想寻一处牢靠的墙壁汲取一丝安全感。一个护院已经废了,另一个也呆愣在一旁,形同虚设,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姜檀心执刀向她扑来。
脖颈间凉气迫体,眨眼功夫,姜檀心已鬼魅般到了她的身后,将匕首架上了她的喉头:“夫人见谅,执刀相向本不是我的本意,只是檀心此生心事未了,不能就这样死了,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姜檀心!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救了你,又是谁收留了你,没有我们马家,你早死了”
音线发颤,王夫人左手擒着右手,刻意掩盖因害怕而慌张的手,但到底是见过世面的,饶是这般狼狈不利的境遇,她依旧端着一品淑人的威仪,锐眸厉齿。
“夫人不必惊慌,檀心不会伤你……咳咳……只是劳烦您跟我走一趟,替我回了那些忠心耿耿的护院罢了”
喉头发痒,舌下生津,勉强压下不适,姜檀心动了动手里的刀,示意禁锢之下的王夫人随她后退出门。
“姜檀心!你大胆,你快放了我!”
“夫人大可省些力气,刀锋无情,自伤便不是檀心的错了”
“姜檀心……等一下,等一下!我,我同你做个交易如何?”
下唇紧咬,王夫人一掌拍上欲开的门缝,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她本想杀了姜檀心以绝后患,只是这丫头本领颇大,压是压不住了,恰好万皇后派人验处,继续留着她自有更好的用处。
“呵,有事夫人差遣吩咐一声便可,何谈交易?檀心这里没有夫人要的东西,夫人也是”
“哦?是么,十年前姜府满门处斩,除了两名女童不在出刑名册内,还有一个名字也让人偷天换日抹了去,沈—青—乔你可耳熟?”
开出自己的条件,她不信姜檀心不往里跳。
脖颈上的匕首不可自抑的颤了一下,王夫人信心满满勾起了嘴角,气势也同方才完全掉了个,她侃侃继续道:“那日行刑的监斩官,是当时的刑部侍郎陆宣澈,而他恰好又是我相公的秋闱门生,几番打点,划掉了你娘的名字正是马嵩!可你如何有想过,任凭这些年你怎么打听她的音讯,皆无有结果,而他偏生瞧在眼中却为何不说?”
姜檀心内心波澜四起,两耳嗡嗡直响,几欲失聪,陆宣澈是屠杀姜门的刽子手她如何不知!她也知道马嵩与其还有这一层师徒关系,可是当了一年新科主考,拜码头的学子浩繁如星,但这都是礼面儿上的事,实在算不上沆瀣一气的罪证。
不知王夫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不知她所说真伪,姜檀心定下心神,只先顺其口话,再辨真伪:“恐怕是你错了,女童如何逃到遥遥南越?亲生母亲怎会舍弃自己的孩儿?你们只知沈青乔是姜彻之妻,可有证实她是两个孩子的生母?”
“你!……”
王夫人被夺了口,一下不知该怎么接话,孩子跑得脱是姜彻有先见之明,姜檀心说的也不无道理,没有哪个母亲会丢下孩子,如果真要举家逃往南越,当日应该和孩子们一块走……莫非那沈青乔只是名义上的嫡母?姜檀心的生母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
一个跋山涉水从容赴死,只为和她道别,人间;一个死守姜府心如磐石,只等与他共赴,黄泉。
这样的感情,姜彻怎么可能还有另外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
“不可能,姜彻没有别的女人,而且沈青乔逃脱死刑之后,我曾在她的手臂上见过一些名字的刺青,当时我还好奇,现在想来,该是你们一家四口吧?”
姜檀心鼻头一酸,险些失了分寸,多年来一直寻找母亲和妹妹的下落,无奈都没有丝毫音讯,她只知当日母亲并没有处死,却不知救走她人的是马嵩,可马嵩这么多年来只字未提,轮到此刻,成王夫人保命时才说破出口的筹码,这……究竟有什么隐情?
哑了声音,气势不减,急迫道:“说,沈青乔在哪儿?”
终于逼出了这一句话,王夫人两眸精光隐射,噙着胜券在握的笑意:“不急,说好了是做个交易,我的货就摆在这儿,你的诚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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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楼闺房
纱帐曼罗,层层鲛绡,勾画侧卧床榻之人的倩影,一只玉藕臂肘从纱帐中探出,横枕在一方素白绣垫之上。太医院新晋院判白蜀,一身得体官袍,风流之色,璋炳之姿。本来照他的资历,只能做些至末琐碎的事,平日里少有各宫问诊的机会,但是因为万皇后对他很是赏识,所以平日里大多亲传白蜀望闻问切,几番下来,他也小有名气。
今日本该在太医院当夜值,谁料一道口传懿旨,命他跟随华嬷嬷同往相府出外诊,受宠若惊之下,他准备充分便兴冲冲的来了。他料想这闺中小姐能有什么疑难杂症,多半是伤风小病,开些寻常的药便罢了,至于为何要这般劳师动众,应该是万皇后显示对马相国的重视的手段吧。
白蜀且自顾自这么想着,将医箱搁在一侧的梅花小几上,抽出下头的小屉,掀了一条白素娟帕,盖在了马雀榕的手腕上,三指相并,轻缓搭在脉搏处……
他吃了一惊,脉息微弱,简直与死人无二,且指下即便是隔着一层绢纱,也能感触到滚烫的肌肤,这样发着高烧,一定是伤口未得到及时的处理!他还来不及细想马雀榕怎么受得重伤,身后的华嬷嬷已上前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
“怎么样?要不要紧?”
华嬷嬷顺势眼色一扫,向马雀榕手臂外露处看去。
床上人月白亵衣袖口下,那点殷红隐在了衣料投下的一片阴影之中,鲜艳不复。华嬷嬷眼尖,一下子就见着那颗守宫砂,她目露满意之色,鼻下也轻松的抒了一口气。
“华嬷嬷,马小姐似乎受了伤,如此诊断必会误事,微臣恐怕要进去瞧一瞧伤口,否则无法对症下药,事急从权,有所唐突也实在顾不上了”
马雀榕受伤了?华嬷嬷心中诧异。
虽说此番太医出诊是徒托空言,挂个名头,但没想到真用在了刀刃上,既然马雀榕还是完璧,那皇后她也可放心,这门婚事想必无甚大碍,要是马雀榕为此伤延误了婚期,那才是不妥的。
如此一想,华嬷嬷点点头,面色也颇有些焦虑,急切道:“这么严重啊,那你快进去瞧瞧”
“慢着——”
方才悠悠走进房中的王夫人,出言制止了正要掀开床前帐帘的白蜀。
“见过相夫人”
正主儿来了,白蜀讪讪放下手中掀开一半的帘子,垂首同华嬷嬷一块向王夫人见礼。
华嬷嬷虽然隐权力很大,但名头上也只是宫里的老奴罢了,碰上相府的一品淑人,自然走个场面上的礼数还是免不了的。女人同男人一样有品级并不稀罕,除了后宫的娘娘们,有头衔有俸禄,那些嫁人的宗亲夫人、高官太太,只要皇家愿意,一纸诰文册封下,她们也是有头有脸且不输夫家的。
“华嬷嬷不必拘礼,里外里没有外人,论亲疏你也是母乳之恩的亲人不是,榕儿这点小伤无甚大碍,劳皇后娘娘记挂,还差您亲自跑一趟,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恰好献儿今日捎了写紫羔回来,方猎回来的,卷曲发亮,是一等一珍珠毛色,您随我去挑一些,也算是他孝敬您的。”
“渊献回来了?”
“是,但就回来片刻,放下东西就走了,该叫他等着给您磕个头再走”
马渊献是王夫人的独子,年纪同拓跋骞一般大,刚出生时也叫华嬷嬷奶了几日,论起来同太子爷那也算是奶兄弟,只是马渊献好武喜刀柄,十五岁那年便抛下锦绣官途毅然从了军,不靠老爹的响亮名号,愣是凭自己闯出了一片儿天,如今已是西山锐键营的都统总兵,管带京畿重防勤王之师,叫这个乳娘好不欣慰。
王夫人盈笑温良,上前托扶着华嬷嬷的手肘,将她引到了位子上落座,方转身面相呆呆站在床边的白蜀,冷下了语气:“劳太医开下方子就好,府中差役颇多,自有照应,只是这里头怕是瞧不的了,榕儿伤得再厉害,也不及心头里的惊吓,这会儿让她再见着陌生的男子,恐怕才是病上加病,这是为人母的担忧,还望太医见谅。”
话已经撩在了这里,不大不小的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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