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37章


眉梢一挑,眼光流转,魅惑恰到好处掩盖了口中之言的张狂,大逆不道瞬间化为一滩春水,带着若有若无死寂的气息,盘俯在他的脚下,仍由践踏。
姜檀心认真的看进他的眼底,却寻不出一丝试探的破绽,她不禁困惑:相信以他的本事,想要搞清楚她的身份家世太过容易,今日这一番话难道不是一种暗示——姜彻戚保是亡国小人,亡的是汉人的国家,那么他们的孩子就要担起灭国枭雄的称谓,去灭鲜卑人的政权么?
嗤笑一声:“督公说笑了,灭国枭雄,难不成您喜欢继承您父亲的光辉头衔么”
凤眸半眯,轻笑一声,带有刻骨冷意:“小东西,本座喜欢你的伶牙俐齿,可不是心口不一,回去想想吧,人只走自己的路,本座一向如此,你也当该如此!”
沉默片刻,姜檀心鼻下浅叹,转了话锋不似方才口风凌厉,她柔声道:“督公不是寻我有事么?”
瞥了她一眼,勾了勾唇角,戚无邪懒洋洋靠上柔软的貂皮背垫,他单手枕着头,几缕青丝从没有帽檐的乌纱帽下挂垂而下,半阖着眼,姿态慵懒,他神色坦然道:“你若不想回去,那就暂且呆着,不过不许吵嚷,休要扰了本座好睡。”
此话一出,姜檀心心中明了,抿了抿嘴角,稍一耸肩,往前探身轻声问道:“你怎知道?”
伸出如玉手指,往人的脑门上轻轻一点,不着痕迹地将她戳离三尺开外:“半个身子都扑在窗沿上,目露渴望,面色焦急,你以为本座是瞎子么?还有……刚吃什么了,有味”
唰一声,臊红了大半张脸,姜檀心急忙退开一些,真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待滚烫的红潮退了一点,懊恼悔恨又攀上心头,可恶,方才为什么要退,真该上前一口臭气熏死他!方才哪有吃什么东西!
恨恨坐到一边,瞥了一眼软榻上他风华绝代的睡姿,暗骂一声不争气,逼着自己挪开视线,心中不断腹诽:死太监、死太监、死太监。
无声唇语,越骂越欢,直到脑袋上飞来一颗……一颗佛珠?
哎哟一声,她捂着后脑勺恨恨扭头,看了看地上的那个有些眼熟的东西,这珠子……怎么她好像也有一颗?似乎是在广金园的赌桌下头捡到的。
只一瞬,她就想明白了!
她霍然起身,大步迈到戚无邪的跟前,素手一指,字字质问:“那日天灯赌局,你,你是不是出千了!”
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样,戚无邪轻蔑一笑:“没有人发现的出千,怎么能叫出千呢?傻丫头”
炸毛了,炸毛了,姜檀心绝不能忍了,践踏了自己的赌技也就罢了,让自己丢大了人说算也算了,可这卖身契怎么算?白搭上这么大一活人这不是欺负她傻么!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接下来的话从牙缝里挤出来:“把那张卖身契还给我!”
“做梦”
“你!”
姜檀心发现,自己素来的隐忍在这个死太监面前都是废话,都是摆设,一戳即破!
都说生气之时理智覆灭,此刻的她就是这句话的最好写照!犹记得他把自己的卖身契藏在袖口之内,他若不给,她只好自己抢去。
冲动比理智更先操控了四肢,只见她一声未吭,上去就按住了戚无邪的肩膀,将他从侧卧的优雅姿态,愣是按成了任人宰割的仰面朝天。
腿一迈,她坐上了他的腰身,膝盖压着他的右手,紧接着又攥上了他的另一只手,刚好腾腾出自己的魔爪,迅速摸进他宽大的袖口里……
戚无邪傻了,他不是无力反抗,也不是来不及反抗,只是他的思维中从没有这样事情发生的应对预演,他只是一时迷茫了,等他醒过神来,光溜溜的一只温暖小手已经伸进了自己的袖口,攀上了自己冰凉的手臂。
肌肤相触,赤裸处摩擦起火一样的热度……
怎么没有啊?姜檀心跨坐在他的身上,附身相贴,伸着手不停的摸索,除了手感上佳,肌肤柔滑的第一触觉,没有找到任何此次惊天胆大行动背后的目标之物。
侧耳下是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声,这让原先冰冷无情、浑身泛着死亡劲儿的戚无邪,多了几分靠近人间的生气。
渐渐地,在这样的心跳下姜檀心有些沉沦……直到天地旋转,上下个儿倒!
再睁眼,她已然背脊有靠,反之被戚无邪锢在了身下!
“姜檀心,你找死”
身上之人悠悠发话,眼眸危险地眯成了一条线,他在生气,很……不一般的生气。
“我、我只是想……督公大量,放过我吧”将脖子缩进衣领里,打死她也生不出勇气继续跟他叫板,这种上下互换风水十分讲究,在下头的怎么都点不起嚣张的气焰。
“督公,前头到了歇脚茶寮,陛下有旨……旨”驾车的小太监兴冲冲的掀起帘子捎上消息,没想到撞见这样一幕,他只想自抠双眼,磕头求饶。
“知道了……”
戚无邪似乎很享受这一种阴暗的兴奋,仿佛一件丑陋辛秘的事被外人无意窥破,偷情偷得正大光明,阖宫皆知,那才有意思,不是么?
他勾起魅邪唇角,垂下的发丝恰好落在姜檀心的颊边,若有若无轻轻撩动的,到底是谁心底的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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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狼狈为女干
小小的茶寮如今迎来天子莅临,可谓蓬荜生辉,受宠若惊。延绵一里地浩浩荡荡的队伍停了下来,侍卫拦起了一层又一层的警戒护卫,宫妃大臣只挨着辂车休息片刻,自有奴才向他们奉上一碗大凉茶,而茶寮真正歇脚的只有拓跋皇室的三个男丁,还有姜戚两个宦官,搭配组合尤为怪异。
自打东厂一面,姜檀心就再也没有见过拓跋湛,没想到这次他也来了,还是那一身单薄白衣,淡然的坐在木轮椅上,面容如玉,彬彬其质。
坐在另一边的是面容阴沉的太子拓跋烈,皇帝出行本该太子监国,怎奈户部亏空的折子被人呈上了龙案,第一个牵连在内的借款大户便是东宫太子爷,为避春狩期间搞一些填巴账目,杀人灭口的勾当,拓跋烈索性把他带在身边,封闭他所有与京都太子党人联系的途径,只等春狩结束回去再好好算账。
户部亏空本不是什么新鲜事,哪个衙门没有一叠秋风白条?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今年桃花汛冲堤,江南往通州的运河全线泛滥,淤泥堵塞,封了夏粮进京的航道,内阁上奏要挪用疏通运河的三十万两银作为夏粮进京的跑腿费,结果让戚无邪那个死阉人给驳了!
这下好,没了江南运粮,京城得养活这么一票子人,户部不出钱谁出钱?
这时候皇帝才觉着,原来户部亏空的大窟窿是这么的戳心碍眼!
拓跋骞也知道这次事态紧急,老头子是真真冒了火,早个些年沉迷于情花丹,也不怎么过问政治,如今来了个姜谭新,这老头子又振作起来了!
自个儿这么赤条条一个人在这里发愁,真当云天里的风筝,半点不由己,这样情势下,他心情是怎么也好不起来的。
他这厢水生火热之中,老头子那里还有说有笑。
他瞅了瞅与姜檀心聊的正欢的父皇,面如寒霜,铁一般的沉默。心中暗自思忖:姜谭新这个人,若不能为己所用,定要除之!
手中握拳轻砸掌心,眉头深蹙,他紧紧盯着身侧之人,思虑着所有招揽人的法子,金银名利女人似乎都不适用,怎么样才能开出比父皇还诱人的条件,让他甘心为自己卖命呢?眼风横扫见,拓跋骞发现居然拓跋湛也在看着姜谭新——目露疑思,神色恍惚怎么,这个身残单薄的九皇弟也跟自己一样,有拉拢姜谭新的意思?还是……他心中还有争一争这江山社稷的企图?莫不是那份亏空案的折就是他小子的手笔,别看他平日里一副仙风道骨,与世无争的淡薄相,骨子里到底是我鲜卑拓跋氏,怎没有且试天下的雄心壮志?
心中这般猜想,太子不禁咬牙切齿,目露凶光:要争,即便是一个小太监,本太子也决不让给你。
比起拓跋骞的气势汹汹、信誓旦旦,拓跋湛并没有那么多的花花心思,他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小太监太过眼熟,并不是指他的样貌,而是一种气度风韵,不似一般太监的谨小慎微,猥琐嘴脸,也不是戚无邪这般目中无人,我行我素,他的味道十分独特,是太监里从来没有过的……他,究竟是谁?
这二人各自心思,各自神情,皆逃不过一边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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