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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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脚踝一勾,拖来一根马扎,把身后狂奔而来的扳了个狗吃屎;他矮身一躲,让迎面扑来的人,跟后面准备偷袭的撞了个脑袋开花;他伸手一环,揽上漆红木柱,抱着姜檀心蹿身一跳,一脚踹飞了面前举刀欲砍的横肉男。
姜檀心有些懵,只得仍由他拽着,玩儿这场性命攸关的游戏。
那一群人连他衣服的一角都没有碰到,不流血不断手,却还是倒在了地上疼得嗷嗷直叫,有得揉着肚子,有的摸着脑门,更有甚者捂着裤裆面色廖白,一副要死得表情。
此时,方才为他们守门的铁塔大汉迈着阔步杀气腾腾而来,他大手一指,狰狞满目:“老子管你是谁,刚才耍我那么一通,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
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大活人都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换?!
戚无邪闻言,眸色一暗,染上了一道不可名状的森寒,一阵疾风起,不过瞬间一掠,他已到了大汉的跟前!
不等人从惊诧的表情中回神,他反手就是一个耳巴子,狞笑一声,俨然回归了九重地渊杀伐随性的人间阎王:“臭不可闻,掌嘴”
明明只是一个耳光,却把人打得口溢鲜血,暴突着眼珠里尽是血丝,那人双膝一颤,直直跪倒在地,只听“咚”的一声响,似是膝盖骨碎裂之声。
还在地上呻吟叫唤的人见此状况,纷纷起了畏惧的寒颤,仿佛自己身上的痛楚都是阎王爷的恩赐,他们蹬着双腿在地上爬挪,愣是让出了一道畅通无阻的大道儿来。
游戏结束得太快,戚无邪意犹未尽,他鼻下一声暗叹,回神站到了姜檀心的跟前,看着她被拽得红肿的手腕,戚无邪换了一处下手,直径握上了她的柔荑。
微凉的指尖沾染出一丝暖意来,戚无邪眉梢高扬,睥睨众生的扫视台下众人,待对上酉苏的视线,他才冷冷得停了片刻:“游戏到此为止,本座给你一日时间遣散此处,别怀疑本座说的话,一日时间,也是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继续执迷,本座会给你一个解脱”
话毕,他牵起姜檀心的手,踏上众人匍匐之路,一袭黑袍猎猎迎风,发丝桀骜张扬,一丝一缕随风乱舞,彻底眯了她的眼……
酉苏木楞地站了起来,他望着戚无邪渐行渐远的背影,痴念已断。
想做永伴他的情花,可惜学皮学骨学不了魂,他远行到天涯海角,他守候到芭蕉流年,只隔着一颗心千里万里的魂牵梦绕……
哀的落幕,远得背影,他一个人,站在这一袭春色之中,心中是深秋寒冬的寂寥。
*
一江星月,万里长空,山林的夜幕总是森寥寂静的。
姜檀心逆风奔跑在山林道上,她抵不过陡坡直下的牵引之力,更不舍得甩开紧攥着手的那抹凉意,不知道是谁拉着手,也不知是谁引着谁,总之,她姜檀心这辈子的疯狂之举,尽在今夜!
凉风过颊,冻结了她高高扬起的嘴角,风吹散了头发,却吹不散浓而不化的笑意,她紧追不舍,加速跟上了戚无邪的脚步,反手握上,将手指扣进了他的指缝之中。
她风中开口,话一出,便被山风吹得四散,只有断断续续的零碎之音,飘进了他的耳中:“督公……后头没人追来,要不咱们歇歇再跑吧?况且夷则还没出来”
“你停得下来么?”
戚无邪显然兴致高昂,他素来慵懒寡淡,到哪儿都有三十二抬轿子端着走,这么脚踏实地的逆风狂奔,似乎还有那么一份逃命的意味,这样的新鲜刺激令他心生愉悦。
确实停不下来,试过在下坡路上奔跑么?
停下来就意味着脑门砸地,得圆滚滚的滚下山去,姜檀心宁愿跑死,也不愿滚死。
可停不停并不是自己的意愿,有时候需要考虑一番可观的原因,比如,跑错了路!
看着越来越不对劲儿的周遭环境,她心中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扭脖子环顾四周,脚下的山路越来越狭小,甚至到了裸土泥泞,杂草丛生的地步,两边的树也参差不齐,歪斜四倾,一点也不像被人常走的上山主道。
该不是,又迷路了吧?
心生疑窦,腿也迈不利索了,可她一慢下步子,就被戚无邪扯了一个踉跄,脚一崴,咿呀叫了两声,飞身扑去……
戚无邪身手很好,好到有时候危险靠近的时候,不等他思虑,身体已自行做了闪避。他腰身一扭,闪到了一边,仍由姜檀心扑到了地上。
可手还牵在一起,一个滚下去了,一个还会远么?
饶是淡定从容的戚督公这次也再也扛不住了,他低声暗骂了声,也跟着一头栽到了地上,好歹好滚了差不多有十几丈才停了下来。
两人仰面朝天,狼狈非常,泥巴上脸,杂草盖头。
胸膛起伏,喘着彼此的气息,他和她肩膀挨着肩膀,躺在松软的泥土上,树根边儿的杂草伸出妖娆的草叶,借着威风一动一摆的挠着脸颊,又轻又痒,任你怎么挥赶,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好不容易喘平了气,姜檀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将右手枕到了脑后,优哉游哉得观起了满天繁星。
她由着自己的心,忽略了她自己的左手。
佯装得也好,真忘了也罢,总之比起永恒耀目的星星,她贪恋这样的双手相扣的时间,其实很短暂……短暂得不需要去思考原因,也正因为短暂,所以,没人会为了它承担什么后果。
此刻,只要握着就好。
“这儿真不干净……”
戚无邪黑衣黑发,眸色还如一滩深渊,他隐蔽在漆黑之中,袒露得却不是平日的自己。
嘴里嫌弃,心却坦然接受,他透过树叶缝隙中仰望迷离的月色,月影清辉,沉下的清冷让浮躁的心变得平静。
“我觉着挺干净的,泥土味,青草香,虫鸣鸟叫,林风阵阵,你看,还有这么大只,跟饼似得月亮”
“……”
戚无邪缄默不言,只由清新得空气钻入鼻中,洗涤充盈血腥之气的肺腑。
姜檀心螓首微偏,挪过了视线,看了看他隐在黑暗之中侧脸,线条弧度,与周遭安宁平和的环境相得益彰。
她从怀里摸出那只锦袋,手指一夹,小心的从里头捞出一只泥娃娃来。
手里的“戚无邪”还是骚包得一袭红衣,媚眼如丝,邪魅妖冶,身边的人却已经缺剥离了这一层浮夸,这样的反差也许只有这么一夜,但弥足珍贵,犹记在心。
“给你,那日是我不对,明知道您大督公说话的风格,纵是关心我,怕是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好听得来,跟你置气是我心胸狭窄,您大仁大义,不计前嫌还跑来这里救我,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粘了这个,你就收下吧”
戚无邪眼风一扫,嗤笑一声,不紧不慢道:“说什么大恩大德,这本就是本座得东西,以此谢礼,只有敷衍二字”
哈得笑了一声,姜檀心阴阳怪气道: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督公可知后头紧跟着万年不变的话是什么?唯有以身相许,才可报答一二,咱俩这关系,我可算以身相许么?”
喉头一声闷笑,戚无邪认真想了想,缓缓说道:“似乎……还少了什么”
嘁,少了什么,难不成你还想圆房啊?
姜檀心哼了一哼,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酉苏的故事她已明了,只是与他合作的贼人是谁,她还没有确定,不过无论是谁,害她未遂,便要考虑怎么一分一厘的偿还给她。
“马嵩死了,马雀榕还是好端端的太子妃,马渊献依旧兵马在握,到最后,似乎只是死了个老头,我的仇是报了,可督公您的算盘并没有打响啊,可还有下一步?这次我一定听你安排!”
淡淡看了她一眼,戚无邪淡薄开口:
“穷寇莫追,一个在走下坡路的人,你可以对他落井下石,甚至赶尽杀绝,但要是他穷途末路,你且可以暂缓缓,困兽之斗并不是本座想看到的。”
马家逢此重创,太子又幽居东宫,大刀阔斧之下,必有有杂草留在,春风吹又生,那时候再连根拔起,既不会疼手,又不会废太多功夫,预先取之,必先予之。
“那么,谁是春风?”
不着痕迹地松开了紧握的手,戚无邪坦然之色,风流姿态从地上扎身而起,他梳理着身后的青丝墨发,把枯萎的叶子,从发丝中一片一片拣了出来,他口吻很淡,不紧不慢得吐出了三个:“万木辛”
姜檀心有些吃惊,她佩服戚无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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