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86章


”的知府老爷,油米不进,金银不收,连话都说得贼敞亮——为了埠阳县令的缺来的吧,您歇了吧,乘早回,没戏!
婆娑着手里的茶碗,粗糙的茶碗壁膈应着手,不渴不饿,却口干舌燥,肠腹空空。
“夷则,你瞧着是真是假?”
“假的”
夷则眼皮不抬,淡淡说了一句,十分肯定。
“何以见得?”
“跟东厂正好相反,东厂广受贿银,却从不办事,而这个知府面上一副清廉之臣的样子,私底下如果他和盐商没有猫腻,何曾坐得稳知府的位置?早和埠阳县令一样,引咎革职了”
姜檀心抚掌赞道:“有见解,果真是东厂出来的人,看人就是比较透彻的,收钱不办事,想来是比这种虚伪的小人好太多了”
夷则忽略了她口里讥讽的挪揄,暗叹一声:“你总是要拿东厂说事,主上不在由得你嘴皮子利索”
提及戚无邪,姜檀心面色有恙,拿手扇了扇风,呵了一声:“他在我也这么说,嘴皮子上的事他还赢过我”
言罢,执起手里的大海碗,咕咚咕咚灌入喉中,感受凉意在胃腹漾开,她沉吟后道:“你说他装,那我便当他是装,他要面子,却也得顾着里子,他一定有私底下的受贿之路,只是你我没有发现罢了”
见她伸手要去抓热包子吃,夷则抬手,将蒸屉挪开了一尺,叫她够不着,十分正经:“喝了凉茶,别急着吃热包子,你先说,你打算怎么办?”
讪讪收回手,越发觉得夷则有管事儿妈的潜质,她抿了抿唇,丁舌一舔,漾开一圈水色光泽:“先回客栈同狐狸接头,他在地下受贿,我就给他炸到上头来,他要是还喜欢银子,就绝对拒绝不了我。”
这话说得含糊,夷则并没有弄明白,他疑惑抬眸,却见姜檀心已经站起了身——她黛眉一挑,染上几分狡黠的笑意,眸色霍然,是势在必得的信心满满。
“猫儿要吃肉,你不妨多透一点腥出来”
“……”
*
翌日清晨,知府衙门口外有一条街市,来往商贩,好不热闹。
姜檀心一身水色男装,风流俊秀,仪表堂堂,腰际挂着一只琉璃珠金算盘,拇指上还财大气粗的套了一只玉扳指,通身富贵,即是土气的金银挂饰,让她的气度一衬,一点土渣子味都没有,反而是皇族贵气,门庭煊赫的商贾公子。
只是此时她眉头紧锁,面色焦虑,似是被烦心之事困扰,脚步沉重,一步一拖,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听得人在耳边喊她:“这位客官心事重重,必有遇难之事,不如来算一卦,算不准不给钱,算准了再多也不嫌”
这话儿是算命先生的套路词儿,没错,可语调就不怎么像了,一水的狡诈腹黑,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听就是江湖骗子,充作算命先生骗金骗银。
姜檀心心中暗叹一声,抬起眸一看,见东方宪下巴粘了个假胡子,稀稀疏疏的山羊胡,虽然添了个把年岁,可他依旧俊容美艳,桃花眸含水四睇,狡性显而易见。
他正襟端坐在一副卦摊前,骚包得摇着手里的扇子。
“算命啦,算命啦”
小五带着一副西洋舶来的黑眼睛,一身青布小长褂,抱着一根套有算命招牌布的竹棍,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
见到姜檀心,东方宪十分兴奋,他抖开折扇,向她招了招手:“快来快来,测字、摇卦、抽签、解梦、还是看面相、手相,骨相,臀相,什么相都能瞧,再论四柱、八字、六壬,十方风水、姓名字号皆可一一算来啦”
姜檀心脸一黑,还臀相,这是要脱了裤子让你看么,她挪着步子走了过去,一屁股坐上卦摊前的位上。
“这位兄台要测什么,是问姻缘子嗣,还是官途财运,还是避灾避险,还是……”
他话未说完,就出了事。
有个身材臃肿,长相可怖的风骚老女人,一扭一摆得朝他跑了,手里香帕子一甩,媚眼狂抛:“哎哟,这位小兄弟,这个算命先生算得可准了,老娘前阵子让他测了一卦,问得是啥时候可成亲生子,你看我现在,那都是有身孕的人了!”
东方宪嘴角一抽,这托儿哪儿来的?
姜檀心呵呵一声干笑,有些毛骨悚然的拂掉了她搭在肩膀上的手,皮笑肉不笑道:“那么这位大姐今天是来酬谢的?”
“自然不是,还是来求他算上一卦,问一问老娘什么时候才能找着丈夫啊”
“……”
“……”
------题外话------
下面几章是小心心四人帮,在淮州地头和奸商贪官斗智斗勇的搞笑故事,看惯了宅斗宫斗,不如看看官斗吧,汤圆会写的诙谐轻松一点的~为感情戏添一点不一样的料~最后做个调查,你们能接受的虐是在神马程度呢虐身虐心?虐男虐女?别扭小虐,生死大虐?只是做个调查,千万不要以为作者又神马企图,丢砖者罚款!
064 屁股挨揍,鱼儿上钩
姜檀心单手扶着额,实在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很显然,东方宪也是黑线满目,只得忍下心来应付她。费了一番口舌才打发,送走了这尊女菩萨后,姜檀心长叹一声,她重新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官”字,拔高了声调:“我要测官运,你且说来,我何时能补上缺?”
东方宪装模作样的拾起桌案上的纸,不忘吹了吹上头半干的墨渍,他余光一扫,瞥见角落处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人,不由快速轻声道:“鱼上钩了”
姜檀心定下了心神,这场戏有了观众,那么唱起来就更带劲儿了!
东方宪啧啧两声,背手一点,故作深沉道:“客官您看这个字,这个‘官’帽子太大,显然是个大官,即便不大,也是个分量极重的,您这个帽子写的很周成,想必心中一定有了目标,您在看官儿边上的这一竖,您勾画的太淡,中间还断了一截,下面的口字再大,也通不上天唷”
这絮絮叨叨一番废话,说得到有几分水平,精通不敢当,依着葫芦画瓢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继而追问道:“可有解法?”
狐狸笑意深长:“自然有”
她捧了捧手:“求先生指点,再多的银子我也肯付”
“心诚则灵”
摇了摇胸前的扇面,东方宪故布疑云,说了一句云里雾里的话,可姜檀心明白,真正的好戏开演了!
“这么说,先生你能帮我弄到缺了?你可是知府大人的暗处门包?瞧你将摊位摆在这里,拐个街角就到知府衙门了,多少门包我都给,你一定是他卖缺的眼线对不对?我正愁着买不到埠阳县的缺呢!先生乃真人,快为在下引荐引荐吧!”
姜檀心这话几乎就是吼出来的,且不说有心窥听的人一定听得一字不落,就是过路之人也都上了心。
哪儿来的混小子,这种话也敢当街嚷嚷?活腻味了吧!
东方宪哎哟一声叫,连忙从卦摊上蹿起,嚷得可比姜檀心大声多了:“你倒是小声一点啊,你可不要胡乱诬陷我啊,知府大人清廉,就算是私底下受贿卖缺,怎么会找我当眼线呢,你是想买缺买疯了吧你!”
越嚷越带劲,姜檀心干脆一脚踹翻了他的卦摊,揪住了他的衣领,忍着笑恶狠狠道:“你方才不是说只要我交钱就帮我弄缺么!怎么嫌我给得银子少啊,我告诉你,我是江宁富商的公子,家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只要让我弄到埠阳县的缺,银子不是问题”
“呀呀,救命啊,这人疯啦”
东方宪吓得俊容失措,脑袋左一晃,右一摇,不把人喊来围观誓不罢休。
“喊什么喊啊,你以为我为了埠阳县的缺是为了这顶破乌纱帽么?告诉你,我家是做盐生意的,此番想来淮州立足,叫我来当保驾官儿的,我当了官儿,还不是为盐商们挣得一片天啊,难不成让朝廷派来的倔巴头任缺,管这个管那个,不恶心死你们”
姜檀心这一通喊,看似毫无章法,破口粗言,其实隐晦深深,意寓深长。
她的口水不会白费,这一通话会一字不漏的传到知府徐晋介的耳朵里,一如姜檀心所希望的那样。
两人纠纠缠缠,搂搂抱抱,东方宪以为她要揍他,极为配合的一把楼了上来,胸膛贴着紧,还不忘嚷声呼救:“救命啊,当街打人啦!”
姜檀心脸色一黑,一面还得做样子,一面咬着牙迸出字儿来:“搞什么你,还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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