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26章


心腹,我会统统留给他……”
“哦对了,我还要教他帝王心术,叫他骑马射箭,叫他摔跤武术,我们的孩子他一定会成为一代盛世君主!海晏河清,安澜无虞,到时候就再也不会打仗了,我知道,你最恨战争……我知道……”
拓跋烈阖着眼睛喃喃自语,他将头抵在女人的肩窝子里,贪恋这样清冷的温度,他昏沉迷茫,却不愿清醒,霎然,他方记起什么,抬起眸子定定的望进女人的眼底:“我们的孩子有名字么?取名字了么?”
女人抬起手抚上了他的面颊,温柔声音似清泉激越,潺潺流入心田,她道:“有,他叫拓跋谋,我想他继承你的雄才伟略,肩挑这一兆黎民无辜,脚踏这一国锦绣山河,祖宗荫庇,天佑大殷,万世国祚,代代相传”
拓跋烈激动的浑身颤抖,他猛地抬起头,无声自语:“拓跋谋,拓跋谋!好个拓跋谋,寡人要写传位诏书,寡人这就册封他为太子!”
他正要寻纸墨笔砚,却不想让女子拉住了袖口,她温婉相劝:“陛下春秋正盛,早立太子怕宠坏了孩子,也怕权臣惑幼主,祸乱朝纲,听我一言,您只写一纸传位遗诏,待我与你百年之后,立辅弼之臣当众宣读,拥立你我之子登极皇帝位”
“好……好!”
拓跋烈当即应下,他立即奔到桌前,竟没发觉梦中的方桌怎么变成了龙案,他只顾着取出密匣中的空白题本,研磨执笔,抬起袖子便要书写——
“陛下!”
女人高声唤住了他,等他视线回望来,方持着一副垂泪欲滴的模样,凄婉言道:“我自知卑贱,已是二嫁人妇,不奢求名分,更不想委屈了孩子,陛下择一温娴的宫嫔将孩子记在她的玉牒之下吧”
拓跋烈晃了晃昏沉的脑袋,只觉迷糊更胜,让他几乎看不清青乔的脸庞,时光错乱,记忆有差,他恍然记起沈青乔是姜彻之妻,原是姜彻之妻!
“不,宫里有谁配得上!万木辛么?寡人不同意,不同意!”
“陛下,您的刘贵妃与我有几分相似,为人性情和善,娴熟持重,孩子即便跟着她,想来也不会忘记我的容貌,不如放在她的名下收养吧”
拓跋烈沉默了,他在思考,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青乔的声音这般蛊惑人心,一字一句敲打在心头,他像是中了蛊术一般,不由自主地抬腕,抖着手用朱笔写下了一行字:朕之十子拓跋谋,系宫嫔贵妃刘氏所出,天资聪颖,皇天贵胄,着恪承大统,继皇帝位,威孚四海,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窗外隆隆一声隐雷作响,一道白光闪过,暖阁中骇如白昼,拓跋烈浑身一颤,手中笔滚落,他从梦中清醒,却仍睁着迷茫的眸子,但至少认,他清了站在跟前的姜檀心。
储位遗诏已经到手,姜檀心手一捞,把垫在肚子里的枕头掏了出来,随手一丢,然后朝着拓跋烈走近一步——
只见他的眼睛已让情欲烧得通红,漆黑弥漫瞳孔,不辨清明之光。
这种感觉拓跋烈很熟悉也很了解,下一步该寻些什么,做些什么,他只是将自己的理智交予放肆,交予曾经的记忆,他不加考虑,跌撞着朝面前之人而去。
拓跋烈这么扑来,姜檀心不由秀眉一皱,她心知情花之毒已到了心口,这会儿子也是他情欲最强的时候,怕是要寻欢乐!
她扶着拓跋烈的手肘,勉强支撑着他沉重的身躯,他身上浓重的男子之气,还有鼻下粗重的呼吸,这些让她螓首微偏,别过头去。
打定主意叫他就这么死在自己的迷幻之中,姜檀心慢慢抬手,摸索着拓跋烈的耳后,用东方宪教她的那一招探寻穴位,用指腹丈量,拿捏三分巧劲儿,狠了狠心便要按下手去……
倏然!一阵心悸传来,姜檀心脑子一片空白,腰肢发软,下一刻便要栽倒下去!
------题外话------
拓跋烈:太坑爹了,寡人好歹堂堂开国皇帝,为什么把我写成这种变态……为什么!
作者:你想怎样?
拓跋烈:我要甩了沈青乔!
沈青乔悠悠飘过……
某人头一扭,两眼红心追随而去:青乔……等等伦家嘛
075 酒醉偷人,釜底抽薪
九王府,梅林深处
梅树枝桠,一方小小拘谨的天地,天昏沉阴暗,黏风阵阵,泥土之气沉在了突兀的枝头,沉甸甸的压下枯枝,仿佛这天际的滚滚浓云,下一刻便要下起雷雨来。四方梅树上捆绑着一具具被掏空心肺的尸体——是活生生被人挖去了五脏六腑,恐惧和绝望在狰狞的表情上显露无疑,怨气冲天,煞气不退。
他们的鲜血涓涓而下,顺着搭架而成的竹竿片儿,一点一点汇聚到中央的一方石磨边沿的沟槽里。
巫术奉天地为尊,风云雨雪为神,马那为气,阴阳相佐,再配以五行相克,四时方位,从而摆下“塔布”的法阵。
屠维一身斗笠黑袍,手执獠牙勾魂器,他佝偻着背,阴沉着脸,立身站在磨盘之上,他污浊的眸子此刻精光熠熠,安静审视着磨盘上的刻镂凹槽,缓缓将双手搁在了边沿上,他喃喃自语:“戍者灭天,杀也,九月杀极,物皆灭也,丙丁者炳也,夏时万物强,炳然著见也”
缓缓扭动磨盘,让边沿血槽里的血慢慢流进上头的五行法阵、四时星盘,天干地支在其上连接,按照太子的生辰八字,让带有怨恨煞气之血,贯通其中!
只要“塔布”一成,那太子便会梦魇十分,让施术者倾入周身,如一具被人操纵拿捏的皮囊,由人操控他的动作。
法阵将成,屠维抖动着眼皮,颤抖着双唇,他像是灵魂剥体,疯癫之极!按照拓跋湛的意思,一会儿他便要控制太子,闯出幽禁许久的东宫,然后执刀闯入拓跋烈的寝宫,言行僭越,意欲弑君杀父!
太子被圈已久,此番戚保进京,万寿节又有了出阴兵还魂的戏码,拓跋烈已起疑心,四方云动,人心各异之时,太子党完全有理由狗急跳墙,奋起一搏,与陇西王内外要挟,胁迫拓跋烈禅位,拥太子登基。
此法阴毒且也有很大的风险,可一旦成功,局势将会重新洗牌,至少拓跋湛可以争取到原先中立派的支持,甚至是拓跋烈的无奈妥协。
朝廷许多自认为饱读诗书的太子党,其实心中并不满太子近年来的作为,为何支持,只因他们不敢违了圣人之言,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八个字把拓跋湛的面上的希望尽数抹杀。
一旦太子背了忤逆而上,弑君杀父的罪,即便未遂,他也永无翻身之日了。
屠维还在癫狂颤抖,法阵外的拓跋湛背手而立,他垂着眸,盯着梅枝上蜿蜒而下的血水,心中反复思量着他方才的话:丙丁……戍,夏时?
太子的生辰在隆冬十二月,十二月初八,怎会是夏时?
腹有生疑,他正抬眸欲开口相问,梅林外悉悉索索之声响起,他警惕看去,见荒落神色匆忙,满脸懊悔,一步两跳的窜到了他的面前,噗通跪在了泥地上:“主子,属下做错了,婚书上并不是太子的八字,快请鬼王爷停手!”
屠维显然是听到了,他挣扎着睁开了眼睛,重重吸了一口气,颧骨高突,眼珠子几乎要瞪落下来,吸着两腮的肉,像是要把破体而出的魂重新吸了回来!
他踉跄倒退一大步,险些跌倒在地,磨盘没了双手作用,慢慢往回转了去,血槽空了,法阵遂即破湮。
“糊涂,细细说来”拓跋湛皱了眉头。
“属下本不知,是您安插在东宫里的线人回禀相告,说是记档司的小太监寻去了东宫,奉上了真的婚书,太子已经起疑,他已派人通禀万皇后,想必万皇后此刻已经赶去乾清宫了!”
打草惊蛇,事发突然,拓跋湛的脸色沉下三分,不复以往风轻云淡,阴郁渐渐布满眸色:如今是牵一发动全局的争嫡时,太子幽居,三王在京,各党各派信誓旦旦,观望风声。
他若因此暴露,那么从前多年的隐忍蛰伏,厚积薄发,将会立即毁之一炬!眸色一凛,杀意无所遁形:“记档司的人处理干净,立即去办”
“是!”荒落抱拳,转身欲走,可突然记起了什么,便扭身回来补上了一句,他犹豫道:“主子,方才阵法是否有用?那生辰八字是姜檀新姜公公的,属下从宫里回来之时,打听到他在圣上的寝殿里,不知……”
拓跋湛面如寒霜,铁一般的沉默,犹豫之色蔓延瞳孔,末了恨声长叹,衣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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