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妻,本座跪了》第192章


猛地掏出系在腰际的牛皮水袋,喝光了其中的水,重重砸了地上,马渊献哑声开口,杀意在一字一顿中显现无疑:“杀了他们三个,将这个女人的血装进水囊,我—要—她—死!”
饮血吃肉,陇西民风彪悍,茹毛饮血,觉得人的心头热血比泉水更加甘甜。马渊献一声令下,他们迅速解下腰际水囊,像是洒酒祭旗一般倒在地上,断绝自己生得后路。
杀人,更是为了救自己。
抽出箭镞,挽出一轮满月,瞄准殿门外的三个人,只等马渊献一声令下。
勾起一抹残忍嗜血的笑意,马渊献盯着那三人苍白的面色,扬手一挥,怒吼一声:“放箭!”
见马渊献放箭,姜檀心猛地扭身,撞着身后的灵殿大门,可她力道微小,大门除了震落一点灰尘几乎纹丝不动!
望着箭簇织就得天罗地网,姜檀心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她不是这么容易认命之人,即便死神已扑杀身前,她还是寻求着自救的办法。
可当有有两个人毫无约定,却义无反顾挡在了她身前时,这种濒临死亡,无能为力的绝望感才彻底吞没了她……
花间酒扭过头来,一如既往地向她抛了一个媚眼,桃花眸潋滟四溢,泪痣妖娆,媚态横生,他唇角高扬,玩味中露出一抹苦笑:“对手,我们的对弈棋盘,看来得问阎王爷去借了……”
桃夭刺目,风华自然,从容赴死的桃花妖,由着恰如初见时得摄目之美。
叶空暗自叹了一口气,并未回头,只是喑哑之声从喉头涌出,平淡得出奇:“也好,几世家财让我娘好好养老,只是土司衙门的香火断在我手里,我爹该揍我了”
“后悔么……?”
叶空并未立即回答,他只是嗤笑一声,坦然松开了手中的银枪,听着枪身砸在地上的一声叮铛响,轻声道:“早在上山道时,我就已经问过自己了”
万箭穿心,这是他和她曾经争论不休的话题,她认为男儿生当人杰死亦鬼雄,毒酒白绫,皆不如疆场上万箭穿心后杵枪不倒来得震人心魄,当时他嗤之以鼻,可如今,即将切实的体会,他不由释然笑了起来。
静静感受着箭簇破风射来,迅速逼近的杀气,三人挨在一起,阖上了眼皮……
不知道怎么,胸前破风的压迫感转瞬即逝,姜檀心立即睁开了眼睛!
眼晴的情形让她目瞪口呆,惊诧不已!
飞箭网已逼在他们地跟前,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引力阻扰,抖动着箭身停在了当下,下一刻,它们竟齐齐回过头,朝着来时得方向飞射而去!
放箭的士卒们瞠目结舌,他们根本来不及躲避,便让箭镞射成了刺猬。
马渊献挥剑挡开迎面一支箭,这等违背自然定律的事究竟是则呢么一会儿事!容不得他多想,越来越多难以阻挡的回箭杀来,他只能闪身到了一边,直到一声熟悉的笑声传来,他犹如雷击,停在当下!
他诧异地向身后看去——
只看着一袭妖冶的红袍不紧不慢地朝他走了过来……
凉薄笑声响彻空旷的石窟墓室,有人笑意张扬,步履轻缓,像是鬼魅从地狱之底掠来一般。
他他步步生莲,麒麟蟒靴不染纤尘,倒是毫不忌讳地踏在鲜血之上,粘滑滚烧着他的鞋底,也烫着他干涸已久的心。
------题外话------
尼玛……是谁说的没有激情没有肉肉就吞粪的,我突然想起了幼儿园玩的传话游戏,玩道最后都被夸大了!我只是说没有团聚才吞粪的,肉汤不是圣诞节礼物咩!
102 情花祖宗,相思入骨
这场久别的重逢已在她的心间,她呆呆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戚无邪,心血沸腾,那种激动的心情盖过了她死里逃生的庆幸和暗喜。叶空并未见过戚无邪,但从姜檀心的反应,和那人绝世无双的容貌上已可猜度一二,他紧盯着局势,缓缓弯下腰去拾方才丢在脚边的银枪……
铛铛声传来,银枪像是入了魔一般在地上不停的震动,敲击在白玉瓷砖上,发出刺耳拖曳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重,枪身也几尽癫狂,重声咣当几下,银枪一个飞身而起,朝着戚无邪破风杀去!
半阖的眼眸稍稍抬起,炸成梨花样的枪头,竟直愣愣停在了戚无邪的眼外一寸处,他徒手抓住了枪身,手稳如磐石,腰身要是慵懒得歪着,见到眼前的铁梨花,他不免魅惑勾唇一笑:“这是什么东西,造型倒是挺别致的嘛”
扬手一扔,戚无邪撩起身后大氅,掏出怀中娟帕,细细擦拭了手心,低眉阖目,凉薄开口:“马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
马渊献万没有算到,戚无邪竟这么快就上了山,还追着他的脚步到了这里,都怪自己路上太过耽搁,被和谈金扰乱了心智,这件事戚保从未对他说过,现在想来如此通透合乎情理。
姜彻送金一行恰好经过凉州地界,当时一夜间厢兵士卒凭空消失,那么多黄金即便是掘地三尺也藏不完!既然他是这座皇陵的监工,一定为自己和工匠留了逃命的小路,将来封墓龙石一旦落下,他不至于沦落到殉葬其内的下场。
走那条捷径小路将黄金送如皇陵内,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一时贪婪心,缠斗起尸的粽子费去了他大半天的时间,消耗了他不少兵刃武器,没想到还没进入地宫就和戚无邪争锋相对,自己虽有虎头指环,可那李夫人的血未曾到手,说白了,自己还是落了下风。
马渊献心有忌惮,可他身后的陇西将士不一样,他们打出生之后就在黄沙漫漫之地吃黄泥,根本不识戚无邪,只是瞅着这么个从地狱间走来的妖孽,打心眼里看不起他罢了!
特别是这种衣着红艳,描眉擦粉,血色勾唇的娘娘腔!
丢了手里的射弓,他们抽出腰际的弯刀,举在头顶,向孤身一人、长身玉立的戚无邪杀喊着冲了过去——
地底的鬼神恶兽,人心诡计,比疆场上的血肉厮杀更容易摧毁一个人的理智和信心,他们已全然忘了听从军令,只顾着砍杀令自己胆寒心惊的一切扎眼的东西。
戚无邪好似淡然一撇,归然不动,长眉斜飞入鬓,余光处一道眼神投去,他们手里的兵刃立即被一股力道吸引,尽数脱手而出,遂即飞入身后的一片黑暗之中!
妖术!?
不是人……他是鬼魅么?
瞪大了眼睛,士兵吃惊地往后倒退三步,重新回到了马渊献的身后,寒颤攀上身,指尖颤抖不由自己。
紧接着,漆黑的甬道中,传了清晰趵趵的脚步声——东厂暗卫抬着一块巨大的磁石从甬道里走了出来。
磁石上吸着密密麻麻的箭簇兵刃,像一只躬起后背的大刺猬。
戚无邪抬步走到了磁石跟前,投去一道幽淡的目光,他抬起手指,莹白的指尖在兵刃上游走跳跃,口中喃喃道:“怎么还少了一样东西……”
太簇上前一步,摘下面上的黄金面具,他扫过马渊献队伍,不明所以应道:“主上,兵刃已尽数在此,您在找什么?”
“你不知道?”
戚无邪淡淡一眼,扭过身直径看向一边咬牙切齿,像是在隐忍什么的马渊献,遂即轻笑后道:“你不知道无妨,那马公子必然是知道的……”
马渊献受力不住,他迅速抬起手按住了右臂,拳头紧握,套着虎头指环的手骨咔咔作响,几乎要被那巨大的吸引力折断!
脚跟下是光滑瓷实的白玉地砖,根本没有借力的地方,指环带着人一块儿一点点被牵扯过去。
手臂猛得抬起,只听一声骨骼脱臼的声音,马渊献喉头溢出一声闷哼,忙扭头吼声道:“愣着干什么,抓住我!”
他身后的士兵这才恍然大悟,固腰抱腿,和一种看不见、道不明的力道展开了拉锯战。
戚无邪没有这个闲心欣赏他们的丑态,他环顾四周大气巍峨的灵殿飞檐,无甚所感,扫之一圈儿后,最终还是将视线落在了殿门外那个女人的身上。
一如既往勾起邪魅笑意,他袖手抬起,颇为闲适地半抱住手臂,懒声开口道:“这是……一个羸弱的女人?这么说也不全对,应该说是一个累赘的血袋,马公子,带她上路想必吃力,远不如一粒情花果来得方便吧”
姜檀心的背脊靠在大殿的门扉上,金属阴寒一丝一缕透进了她的骨髓,她不怪他没有认出她来了,阴阳相隔,天人永别,再加上她白纱蒙面,此处昏暗难辨,她一点也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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