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燕萧艾》第186章


“王爷,”张玉望着他,“王爷,您多保重吧。”
这时,陈瑛忽然走过来,悄悄说了什么,朱棣眸子一亮,“赶紧叫她过来。”
陈瑛躬身,不时,带来一人。
朱棣望着她,她手里的东西,心里一酸。
张玉跪着回身一看,嘴唇颤抖,半天说不出话来,“柳儿……”
柳儿上前跪下,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哽咽着:“王爷。”
朱棣一个恍惚,萧儿还活着。
张玉往她那里跪着挪了挪,惊喜道:“柳儿,你去哪儿了呀?”
柳儿面无神色,躲开一点。
“柳儿,你怎么了?”
柳儿没有看他。
朱棣上前两步,“起来说话。”柳儿叩首,站起身来。
“你这么多日子去哪儿了?萧儿……本王攻进皇宫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萧儿身边?”
柳儿流下眼泪,面无神色,“小姐让我看着朱允炆离开,然后……让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为什么?”朱棣和张玉几乎同时问道,看柳儿的神色,他们知道,萧艾如此必有用意了。
柳儿擦了擦泪,“小姐说,她死后,怕王爷受不了,让我看着您。”
朱棣嘴唇微动,“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见本王?”
柳儿跪下,“王爷,您不要再杀人啦,若是小姐地下有知,她肯定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她会死不瞑目的。”
“哈哈哈……”朱棣酸涩,“她为了朱允炆活命,弃本王于不顾,就这样离开我……难道本王多杀几个人,她还在乎吗?”
“王爷!”柳儿狠道:“您当真以为小姐是为了让朱允炆活命吗?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您呀。”
“你说什么?”
“自打知道您起兵的那一日起,小姐她只有一个心思,就是您必须打进京都,因为您没有别的路啦。可是您打进京都以后呢?”
“她怕本王杀了朱允炆。”
柳儿望着朱棣,一字一句道:“小姐怕您背上‘谋杀亲侄’的千古骂名!”
“什,什么?”
“小姐很明白,一个天下不能有两个皇帝,而且朱允炆是名正言顺的,所以,他活不了了,若是他留在皇宫,您只有亲手处决了他,可是那样的话,您弑杀亲人的骂名背定啦,小姐是不愿意您陷入那种两难的境地,所以才放朱允炆走的。”
柳儿愣着眼睛望着朱棣:“王爷,您的事,小姐比谁都在意,您以为小姐舍得离开您吗?小姐说,您会是个好皇帝,太平盛世,百姓不会再计较您是否篡逆,但是弑杀皇亲的骂名,您背不起……”
朱棣心疼不已,忍着泪水道:“在奉天殿前,萧儿为什么要说那么绝情的话?”
柳儿大声道:“和您那份不要小姐的信一样,她想让您死心,让您,过得好!”
朱棣颤抖着身子,哀痛难忍。
“王爷怎么能如此糊涂啊,”柳儿递上怀里一直抱着的萧艾最后的两样东西,哭道:“这,这是小姐最爱最爱的东西了,古琴是您亲手送给她的,梅花是您亲手刻上去的,这件大氅是您亲自为她打来的。小姐进宫,什么都没带,只有这些,现在她走了,也只剩下这些了。”
朱棣伸手,却不敢接下。
看到萧艾留下的这些东西,朱棣才深切的感觉到,萧儿真的走了……
“王爷,小姐不愿意连累旁人,有什么话也总是放在心里,若是她知道如今您变得这样,她一定一定不忍心的……”
柳儿从怀里掏出有东西递给朱棣,朱棣展开丝绢:
黄鸟嘤嘤,卷帘待看梨花放;朱子尤剪,淑真闺中初长成。天赐容秉,淡墨玉雨远近香;袅袅烟云,此性只与九天章。
风日迟迟,绿肥红嫣暗香流;菡萏新吐,灼灼新妆醉晚霞;皎若朝阳,荷花甚艳笑春愁。莺歌曼舞,客未先来语先羞。
懒看圆月,泪洗残妆倦凭栏;寒衣冷袂,娇痴遥梦卧君怀;怕见鸳鸯,夜凉添衣谁为你?独枕遗恨,见天涯易见君难。
痴心佛下,期盼君心似我心;从北到南,结伴阆苑甚多情;山水之涯,一笔双卿描画难。
奈何桥头,瘗玉埋香约重来。
☆、永乐盛世
朱棣身子踉跄,看着朱字斑斑,一笔一泪,他能感受到,萧艾当时的心情。
“这是,小姐新作的曲子,她只有一句话,终究没能陪伴在您身边。”
“约重来,约重来……”朱棣大哭,“萧儿,谁要和你约定?你,凭什么自作主张?……”
“王爷,您别这样,”柳儿抽泣道:“小姐就是担心您这样,才不让我告诉您的,小姐曾经说过,她这一辈子有您这样疼爱,值得了。”
“咳咳……咳咳……”
“王爷,柳儿想求您一件事。”
朱棣望着她。
“可不可以放了张玉一条性命?小姐一心求死,即使不是他,小姐还是会死的……”
“本王答应你,”朱棣手里攥着那丝绢,看着张玉,“这件事,的确不能怪你,但是本王也不会留你在身边了。”
“多谢王爷。”
朱棣扬声道:“张玉,早在靖难之役中已死,本王会给他应该的尊荣,也算是念他跟了本王这么多年……你走吧。”
张玉三叩首,“王爷,您自己多保重。”
“你们都走吧。”
“谢王爷。”柳儿起身离开,张玉赶紧追上去,“柳儿……”
柳儿一把打下他的手,“小姐死在你的箭下,我永远都不能原谅。”
张玉无话可说,一路默默跟着。
站在城外,遥望整个京都,柳儿哭道:“小姐,现在王爷在京都了,您应该不讨厌这个地方了吧。”
“柳儿,我……”
“小姐说我从来都不听的话,但是这一次,我不能再不听话了。”
“什么意思?”
柳儿擦擦眼泪,“我们回北平吧。”
“好。”
两匹快马,览遍山水,离开了……
“皇上,今年冬天过去了,天儿暖和了。您看这园子里的花。。。。。。”
朱棣黄袍加身,漫步御花园中,踏着未化的残雪,看着周身已经绽放的百花,“听说同安候火真近日身子不好了?”
“是呀,可能是同安候不太能适应南方的气候吧,老大人总是嚷着这儿比北方冷呢。”
朱棣随手折花,“那一会儿,朕去看看他。”
“是,”徐公公躬身笑着,低眉看见远处一小太监,会意道:“皇上,众位王爷已经在华盖殿等您了。”
“朕知道了。”朱棣似有疲倦,“让他们都回去吧。”
“皇上,您恢复了他们的爵位,藩地,众位王爷想必是来谢恩的呢。”徐公公笑道:“还是皇上顾念兄弟情义呐。”
朱棣幽深的眸子轻笑,“若是为了这件事,向朕谢恩,就算了吧。”
“这是为何呀?”
朱棣抬头看天,“已经开春了,你说为何还看不到大雁北归呢?”
徐公公谄媚笑着,“可不是嘛。”
“因为时机不到呀。”朱棣嘴角上扬,“该来的,总会来的。”
徐公公回身奏道:“皇上,礼部尚书李大人来了。”
“让他过来吧。”
礼部尚书躬身前来,奏道:“皇上,臣有事起奏。”
“说。”
“自古帝王,或起于布衣,或繇外藩,□□布衣起家,据守应天府,对抗陈友谅,张士诚,一统天下,改‘应天府’为‘京都’,皇上您起于北平,臣以为,那里实乃龙兴之地,宜遵□□之制,改为‘京都’。改‘北平’为‘北京’,岂不是好?”
“准了。”
“微臣谢皇上。”
朱棣说道:“这些日子,朕登基大殿一事,你们礼部辛苦了,事儿办得不错。”
“多谢皇上夸奖,都是微臣应该做的,”李大人道:“皇上还有一事,朝鲜国国王派遣使臣来了,预计四月初就该到了,朝鲜国国王的奏章上说,他的父亲病了,请求一些名贵药材,皇上,你看?”
“准了。”
“是,还有咱们派遣的使臣今早已经出发了,第一批先到爪哇国,苏门答腊,暹罗,柯枝,西洋琐里这些国家,各国国王已经接到您的圣旨了。还有,您册封胡查为安南国国王,他向您谢恩呢。”
朱棣点点头,“日本国的使臣还在京都吗?”
“是。”李大人道:“这次咱们的使臣还未出发,他们为新皇庆贺的使臣已经来了,其诚意还是可见的。”
“过几日,朕会再设宴招待,你们礼部辛苦些,给日本国多准备些赏赐。”
“是,微臣这就去办。”
不时,户部尚书夏原吉也跑来了,徐公公看着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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