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婿-果木子》果木子-第95章


那样的鲜活,他也忍不住手欠,扯了下延湄的发髻,问:“那谁打赢了?”
他没用力,但延湄感觉到发髻一沉,下意识转头怒视他,萧澜下巴还搁在她肩膀上,一转头,两人几乎脸贴着脸,萧澜便凑前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延湄手掌抵着他脑门,把他从自己肩膀上推起来,侧过身子,直勾勾看他。
萧澜与她对看半晌,微微泛起点儿尴尬——他才想起来,自己与延湄还置着气呢。
……要不要先说句什么?
但又有点儿不合时宜,延湄眼下全部心思都在傅夫人的病情上,可萧澜知道,她心里肯定记着自己昨儿踹门走,只是傅夫人的事压着,还没发作。
他张了张嘴,也知道该说什么,又想自己心里也有帐还没跟延湄算,便索性凑过去,又用力亲了一口。
延湄看着他,没说话,过了会儿,忽然抓起他一只手,狠狠一咬。
她是真下了劲儿的,萧澜硬忍着没出声,等延湄松开他才轻呼了口气,捏了捏延湄的脸,正要说话,延湄眼圈红了。
萧澜说不出来了,把她揽进怀里。
延湄并没有掉泪,她使劲儿睁着眼睛把眼泪咽回去,她想起幼年与傅长启一打架,傅夫人先会喊两嗓子,看喊不住,便会过来拍打傅长启,再把延湄抱开,训傅长启一顿。
现今她与萧澜也吵架了,傅夫人怎么还不醒来劝劝?
她从萧澜怀里挣出来,把方才的画扣上,闷闷说:“饿了。”
——其实一点儿也不饿,只是到了用午膳的时辰,习惯使然。
萧澜并不完全清楚她后来想的什么,只道她还是在生气,抿抿唇说:“湄湄。”
延湄伸手牵住了他的手,不想在这时提旁的,问:“传膳?”
萧澜只好跟着她往外走,吩咐花生:“传膳吧。”
延湄说着饿,午膳用的明显比平日少,用完便静静等着萧澜,萧澜也没甚胃口,让人撤了膳,两人歇午觉。
延湄乖得很,让睡便睡,萧澜说什么她便嗯声应下,萧澜抱着她她便也回抱过来,可越是这样,萧澜越不放心。
晚间,延湄做恶梦了。
这是极少时候才会有,——她心思澄明,心里更是有股子韧劲儿,所担心和惧怕的事情实际很少。
但这一晚,她在梦里头惊醒了。
萧澜本就没敢睡实,听到她有动静便坐了起来,叫在外殿守夜的桃叶进来拨亮了灯,延湄脸色有点儿白,紧紧抓着他的手,说:“澜哥哥。”
她的指甲掐进萧澜的掌心里头去,有点儿疼,萧澜轻轻在她背上捋,说:“在,我在。”
延湄便没头没脑地往他怀里拱,又抱他的脖子,使劲使劲抱着。
萧澜也用力抱着她。
两人胸口贴着胸口,他能感觉到延湄急促地喘息。
折腾了约一刻钟,延湄才渐渐平复下来,松开手,下床。
萧澜在后面给她披了件衣服,以为她是要喝水,但延湄却是往书房去了,萧澜跟过去,见她铺开纸,取了笔墨。
他想延湄可能会划出她长大些的傅家,便静静看着,可延湄什么具体的都没画,只是在画一个一个圆圈。
然而,她画一张,不满意,再画一张,还是不满意。
如此画了有十来张,延湄手微微发抖,忽而,她将那些纸张全部扫到桌下,笔也远远掷出去。
萧澜从后面抱住她,发现她身子也在发抖。
“怎么了”,萧澜轻轻问。
延湄在灯火中仰头看他,眼里全是水光,她颤着声音说:“我画不圆了,澜哥哥,我画不圆了。”
萧澜把那几张皱成一团的纸捡起来,看一眼——几乎都败在最后一下上。
他竟然瞬间就懂了延湄的意思。
重新铺纸,蘸笔,他把延湄的手握过来,一笔成形,画了个标准的圆。
“你看”,萧澜道:“这不就好了。”
延湄把纸抽开,萧澜握着她的手,慢慢又画了一个。
团团圆圆,一点儿不缺。
延湄喘了两口气,转身看他,萧澜亲亲她的脑门,说:“别怕,不会有事。”
延湄瞪大了眼睛,忽然伸手按住了萧澜的心口。
她之前有所预感的,这一刻似乎真切的看见了,有一座山,就如同傅家的农院,高高的筑起,冬能遮风挡雪,夏能纳凉成荫。
她就靠在这座山里。
“澜哥哥。”延湄道。
萧澜低着头,看她面色平缓了,应声说:“嗯。”
延湄看着他,转了转眼珠,片刻,却又一只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说:“回去睡觉。”
第95章 相见
晚上醒了一阵子,早起请安时延湄便不大精神,萧澜与霍氏也在僵持,因而都没说几句话,呆了不到一刻钟萧澜便带着延湄离开了昭明宫。
霍氏冷笑道:“莲姑你瞧瞧,一个两个的,这是跟哀家甩脸子呢。”
莲姑劝了句,霍氏又问:“昨儿皇上带傅家那丫头出宫了?”
“是”,莲姑回道:“下了早朝皇上便携皇后一并出了宫,还带了太医院的刘院正,没多久,闵太医也得了旨意,听闻是定国公府的老夫人病了。”
“劳什子的定国公”,霍氏不屑道:“小门小户的,担得起这两个字?家里飞出一只小麻雀,还真当是凤凰了?也不掂掂自个儿出身。眼下怎么着?病了?这便是命——压不住富贵,享不起荣华的命!该着的。”
“刚刚看,皇后显然夜里没有睡好”,莲姑道:“估摸老夫人病情不轻。”
霍氏哼一声,又叹气,说:“可惜了,不然傅家丫头这些天定然无心侍寝,新进宫的还有些机会。只是皇上这一闹脾气,反不好说了,白瞎吴氏那张脸。”
说罢,看一眼从旁伺候的白倩,吩咐:“晚些你到敬思殿回一声,说哀家身子不适,皇上只早间来问安便成了,晚上哀家歇得早,不必过来,到了时辰,你去回话就行。”
白倩忙道:“是。”
霍氏睨着她,眼梢动了动:“别日日去,隔天去才好,否则惹了皇上的烦。”
白倩头伏在地上:“奴婢都听太后吩咐。”
霍氏收回目光,莲姑稍稍挥手,示意白倩先退下,霍氏闭目片刻,又问:“闵蘅也去了?”
“去了”,莲姑道:“太医院那边回话,这几日刘院正和闵太医都不在宫中,给太后请平安脉的暂且换另一位太医。”
霍氏蹙着眉头,半晌没出声。
“太后可要将闵蘅召回来?”
“不”,霍氏缓缓摇头,忽而笑了笑,道:“不必管,让他去就是,等回了宫再叫来问话。另外,你准备准备,虞家老太太这几日里要入宫谒见。”
“可皇上……”莲姑稍有点儿担心,母子两个才闹完,皇上那日的话挺重,要是回头再较了真儿,怎么是好?
霍氏支着胳膊,半躺在矮榻上,道:“此次是虞家老太太要觐见,非是哀家懿旨,她有诰命在身,又年近花甲,谒见一回不容易,皇上是准的。之前皇后说纳妃,哀家就好心好意帮她选了两人进宫,现皇上又说不纳,哀家也没逼着他到旁的宫里去,什么都依了他们,还要如何?”
莲姑怕她提起那日的事又要来气,因说:“不过一时闹气,太后可别往心里搁,母子间哪有隔夜仇。”
霍氏“哎”了一声,说:“罢了,傅家的事既叫咱们知晓了,也不能装聋作哑,你去挑上几样上好的药材,打发人送到国公府。”
莲姑应声,转身刚要去,霍氏又道:“记得去之前先禀明皇上,省得以为哀家没安好心。”
莲姑掩掩嘴:“瞧太后说的。”
等莲姑出了门,霍氏闭上眼长出了口气,低低自语道:“不经事便以为自个儿翅膀够硬了,总得逼一逼才能晓得母亲的苦心,这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脾气,打小改不了。”
……
过了几日,傅长启先行离京,刘院正和闵蘅那里没有好消息回禀,但好在,也没有更糟的消息。
眼瞅着进了腊月,因萧澜曾在佛寺里龙潜,腊八当日的浴佛节便尤其盛大,宫里头要做七宝五味粥给排的上号的官员府里分赏,这些府里也会往宫中奉食。
腊八之前,萧澜与延湄便没得了闲工夫,延湄对京中各个家族尚不是很了解,但胜在记性好,女官把各家奉食的单子呈给她,再一一说一遍各府大抵情况,她就能记个差不离,如此倒把她的注意转开些,免得总惦记傅夫人。
腊八之后隔天,虞家老太太入宫谒见。
碍着她的身份,也恐延湄不适应,萧澜便一并到霍氏宫里坐了片刻。
虞家老太?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