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公主搞事日常》第202章


愕囊馑剂恕T谀憧蠢矗遣皇且丫搅苏庖徊健搅宋冶匦肟辞迨率怠⒆龀鲅≡竦氖焙蛄耍俊?br /> 李嗣升的回答跳跃性很大,而且好似什么都没说,但是李馥完全明白这里的逻辑链条:李嗣升明白他自己的处境——事实是他不能从夺嫡的事里抽身;关于这个将来不能逃避——那么就只能面对;要面对就必须做出选择——
“对,”李馥没有抬头,只剩下浅浅一层的碧色水波在白色的素瓷杯里荡漾,“你必须做出决定了,三哥。你,要不要当皇帝。”
到时候了,他必须给出明确的答案。
李馥说将来,他反问说选择,意思无非都是这一个。
李馥抬头直视李嗣升的双眼。
“稀里糊涂等着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固然可以,”李馥点点头,她既然知道三哥上位是大概率事件,那么什么都不做就不是她的风格,和三哥把话说开固然有一定风险,但是她觉得,这部分风险还是值得冒的,因为——
“但是主动和被动确实是不同的。”
她停顿了一会,没有在李嗣升眼中发现丝毫意外的神色,她觉得她三哥终究和历史上的那个人不同了,“被动参与,就意味着被局势推着走,意味着被逼无奈、不得不,意味着除了生存、除了胜利,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做这些事。胜利之后,也不知道接着还有什么要做的。”
换句话说,这是个吉祥物、是一面旗帜、是个天上掉馅饼的幸运儿;他可能是一个不择手段、只为了输赢的政客,却绝不可能是一个有理想、有明确政治纲领的政治家。
“而这样一个领导者,对人对己,对这个天下,都可能是个巨大的灾难。”
历史上的唐肃宗也许就是这样,李馥记得唐肃宗的风评并不好,而且也不仅仅因为安史之乱的缘故。
李嗣升面无表情,只是在最后动了动眉毛。
说到这里,李馥不禁想起了他们的爹:“当年,阿耶就一定想清楚了。在发兵诛灭韦氏的时候,他还仅仅是皇帝的弟弟,相王排行中间的一个儿子。在兄弟们之间,他尚且既不占嫡,更不占长,更别说中宗伯祖父自己还有儿子。但是,他那时候就意识到了自己当皇帝的可能。”
“没有这个觉悟,他不会出头做这件事。”
暴露能够指挥禁军的实力,如果他自己上不了台,最后就是一个死字。
“甚至是,在他结交禁军军官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有朝一日的准备。”
“而与阿耶不同,”李嗣升说话了,“中宗伯祖父上台,就完全是被局势推着走,有人为他赶走天后,有人将他从庐陵迎回来,阿翁主动退居相王的头衔……他们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于是伯祖父登基了。”
“他也许从来没想过自己当皇帝的一天,也没有真正弄明白当皇帝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他也就干得不怎么样。”李嗣升总结道。
李馥点点头,在说之前她也没有意识到,中宗和她爹的对比,正好完美地说明了她之前的观点。
所以。
“所以三哥你自己意识到了这一点,倒是让我放心很多。如果你不问关于选择的问题,我就只能接着明着暗示你了。”
主动衡量自己当皇帝的可能,这可能是觉悟的第一步。
他们之间的空气沉默了一会。
“如果说我没想过,那当然是假话。”李嗣升终于开口,“殿下出宫之后,我免不了开始想这方面的问题,尤其是七妹你也没有掩饰你的用意。”他斜眼睨了李馥一眼。
“你是说备政咨要?都是我
应该做的,不要客气。”李馥了然地对他点头。
李嗣升对她磨牙,“我的第一反应你是知道的,”他用下巴指着不远处的矮柜,他们上次给实验室搬家的时候,就在这里有过一番对话。
“‘请不要将所有的权力和责任都交给一个人’,‘阿耶的日子不是人过的。’”他说了两句上次说过的话。
李馥也想起了他们上次在这里的那次对话,她弯了弯唇,但是眼神里却没有太多轻松的意味。
李嗣升继续说:“所以,关于至尊的位置本质上有多么凄惨,我们已经讨论过许多遍了,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我从未因此激动不已、跃跃欲试,好像这件事是件天大的好事。天可怜见,这分明是全天下第一份短命的活计,但七娘你却打算扔给我。”
他的眼光中带着埋怨,但是李馥却觉得自己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她唇角的弧度都大了一些。
李嗣升放下手里的茶盏,他指尖相触,在桌面上摆放成一个三角形,“于是我也就明白了,”他强调般地点点头,“如果,我想真正结束咱们老李家一代又一代人之间的循环,那么唯一的选择,只有我亲自来干,然后再自己给自己手里的权力套上枷锁。”
“老鼠怎么能给狸奴戴上铃铛呢?唯一的可能,只有狸奴自己给自己戴。”
“让皇帝也要遵循大唐律,让皇帝也不能想杀谁就杀谁,让争夺皇位的失败者不用担心被杀全家……七妹,我们说过的这些,我都记得。”李嗣升笑了笑,李馥发现他的笑容中,严肃虽有,但还是无奈居多。
但他随即便板起脸来,让李馥忽然意识到,那些他和他们的爹在五官气质上相似却又并不相同的地方。
“你问我将来的打算,”李嗣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子,“问我要不要争这个短命的机会……说完这些我也明白了,我不做,这件事可能永远没有实现的一天。”他和李馥的目光相遇,兄妹两人的眼中都毫无阴霾。
“所以我要做,我要为了以后没人再需要面对这个选择而做。”他定定地盯着李馥。
“好,”李馥听见自己说,“那我们先订一个小目标——继续种田,直到你当上太子。”
李嗣升:……
“啧,那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跟什么都没说又有什么区别?”
“莫得区别,就是我快出宫了,以后搞不好就不回来了,不确认一下我怎么能放心呢三哥!!”
“……”
“而且你看,你刚才的表态就很帅嘛,很有担当的样子!可以了,留你一个人在宫里我放心了,知道你时刻准备着,到时候不会哭着喊着说‘放开我我不干’,又或者是‘咩哈哈哈老子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就可以了!”
“……你当你三哥我是个傻【哔——】吗?!”
“……认真讲诶三哥,种田确实是夺嫡的最好方法啦,我可是有实际例子佐证的!几百年后的那个辫子头老四就是这么干的,你放心,妥妥的!哪怕今后咱们爹昏聩了,你这样也是最容易活下来的。再说还有我们在宫外呢,实在不行我还准备把老爹提前踢下台,怎么讲,他晚年呐,当真是青史留名的昏聩啊……”
“喂喂喂,你说这些,我可就不能装没听到了啊!你讲清楚!什么叫几百年后,什么叫青史留名的昏聩!”
“咦?我说什么了吗?没有吧?咦,我刚说话了吗?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
……
“……又去了?我就知道!她哪里是什么无欲无求的天人!这整个大明宫,羽翼遍布宫里的是谁?事到如今,她又成日和老三混在一起,怎么就就没有人认识到她的真面目?”
绛华殿里,武惠妃听过亲信总管牛贵儿送上来的情报,忍不住拍了桌子。
牛贵儿将壮硕的身躯缩成一团,像是在极力表现自己的卑微。
武惠妃喘了喘气,“真要是无欲无求,她满大明宫收买人心做什么?那什么互助会,明面上是大公主她们,但主意是谁出的,打量我不知道?不就是她搞出来的!要我说,奴婢聚在一起和主子作对,这就是大逆不道!”
武惠妃原本不是个喜欢发火的人,但是最近遇上几桩琐事,都是互助会发力将她的处置给软软地顶了回来,她顿时觉得被下了面子,连带着看李馥都分外不顺眼。
“怎么没人觉得她另有所图?我看她就所图甚大!”
“她再这样下去,是要帮老三把太子掀下来?还是要……不!我看她连谋反都够了!”
武惠妃这句话明明只是脱口而出,她自己都并不相信,但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牛贵儿此时却像是突然活过来一般,只听他道:“娘娘明鉴,虽然圣人圣明,安乐、太平两位公主之事恐怕不会再发生,但是那位又不一样,那位是真有几分神通的!这种事防不胜防,万一她有取而代之之心,那圣人和娘娘……”
武惠妃登时睁大了眼睛,“她敢……!?”她转头看牛贵儿,牛贵儿也不知在想什么,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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