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为凰,王爷你输了》第67章


沈婉珺不停晃着笙戈的肩膀,她紧紧抱着笙戈温热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笙戈慢慢闭上双眼,轻声呢喃了一句:“珺儿……等我睡醒我们去御河喂鱼。”
笙戈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躺在沈婉珺的怀里没了声息。这件事惊动了这座皇宫,来围观的人很多,指指点点的人更多,而这些围观的群众里,沈婉珺还看见了江雪儿的脸。
一百七十:有时纵然放下仇恨,也未必快乐
但即使笙戈死了,这件事也没有抓住元凶。宫中人人皆知是何人所为,可她是郡主,事关皇家体面,老皇帝岂肯低头处决皇室中人?所以便虚伪的将笙戈葬在了这座皇陵里以作补偿,表示“皇恩浩荡”。
那时候笙戈的死让沈婉珺萎靡了许久,不过也是从那个时候起,沈婉珺终于相信了人心险恶四个字。
也是因为笙戈的死,成就了今天的她。让她遇见师父,把她从北陵宫中一个唯唯诺诺的废物,变成了今天杀伐决断的缨远将军。
直到沈烨登基,她主动上殿请缨,从那个时候开始,她终于露出收敛已久的锋芒,直到今天……
微风从沈婉珺的眼前拂过,也将她从回忆里轻轻推出。她的眸中滑落一滴眼泪,美眸轻抬看着墓碑上笙戈的名字。
她的指尖攥紧,深深地陷进肉里,眸中闪过一抹恨意:“笙戈,你说我只要能放下仇恨就能快乐,可是这么多年我却只是在压抑着心里对江雪儿的恨。如果不是你说让我放下仇恨,几年前我一定把她碎尸万段给你陪葬。”
“笙戈,父皇曾经不允许我出宫进皇陵来看你,好不容易皇兄登基,我又要出征,直到今天才来见你,你不要怪我。”
沈婉珺说着有些伤感,她垂下头,坐在笙戈的墓碑旁,从篮子里拿出了一坛酒,她揭开坛封连喝几口,抬起头笑了笑:“笙戈,你希望我的生活能多一点快乐。可是我为了北陵,为了自己而选择染指鲜血。对不起,我到底没能按照你的希望活下去。”
她靠在笙戈的墓碑前,手里抱着酒坛一直不停灌酒,她突然仰面一笑,偏眸看着一旁笙戈的名字,小声道:“笙戈,我忘了告诉你,三年前我成亲了。和许多女子一样,我嫁给了我最爱的一个男人。”
“只可惜,我和他到底无缘。如今江雪儿是他的新妃,我已经和他没什么瓜葛了。”
沈婉珺一声轻叹,她抱着酒坛畅饮几口,兰指轻拭唇角,极轻一笑:“笙戈,其实这样也很好。我努力过,可是他的心不在我这里,我就不想再去强求了。”
“笙戈,为什么江雪儿可以逍遥自在,你就要孤零零地躺在这里?”
沈婉珺仰头倚在墓碑前,她望着竹林上,叶隙间那一片零零碎碎的天空,淡淡地呢喃道:“这世上的事情,真是好不公平。”
沈婉珺这整整一个黄昏都待在竹林里,这四周静的就像是另一个世界,只有风声和竹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她就靠在笙戈的墓碑上,就伴着这样丝丝缕缕的眠意,静静享受着这份宁静。
她已经不记得是有多久没有过这样安逸的感觉了,直到暮时,她才有了离开的打算。暮时的竹林,紫红的霞光从远处慢慢从天边朝竹林这边游走,映得竹林里叶泛紫光,好似世外仙境。
一百七十一:笙戈,后会有期
沈婉珺将空酒坛收起来,她拿出另一坛酒,伸手解开坛封,抬眸间看着笙戈的墓碑,她伸手抚上墓碑,指尖一寸寸划过笙戈的名字。她轻声一叹,低声道:“笙戈,北陵和北漠一战恐怕在所难免了,如今北陵里出了细作还有身份不明之人,恐怕局势不稳。”
她站起身将酒坛微倾,娟娟清流便从坛口流出落在笙戈墓碑前的土地上,她垂眸看着墓碑,诚恳地一字一句道:“若你在天之灵能听见我说话,求你帮北陵渡过这一劫。”
沈婉珺将没倒完酒的酒坛放在笙戈的墓碑前,她拎起被她带进来的篮子,看着笙戈的墓碑,唇角慢慢攒出了一抹笑意:“以后每年我都争取来看你,笙戈。”
语落,沈婉珺转身轻移莲步,迎着微风身影渐远,裙裾轻起,广袖摇曳。
沈婉珺走出皇陵时,那一众士兵都恭恭敬敬的垂首齐声道:“属下恭送公主。”
“抬起头来。”
沈婉珺转身看着他们,冷冷地发号施令。她从腰间掏出三锭金子抛给领头的士兵,眸光清冷地扫过他们每一个人:“这座皇陵里有一墓主名唤笙戈,你们要好生打理,这三锭金子便当做给你们的酬劳。若做得好,以后还有。”
那些士兵看着领兵手里的三锭金子一个个眼放绿光,毕竟这些小喽啰兵平常薪水寒微,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只见那领兵人迅速收起金锭,带着身后朝沈婉珺半跪于地又施了一礼:“属下们多谢公主赏赐,公主放心,只要是公主交代的事情,属下们一定鞠躬尽瘁!”
“先别着急,我话还说完。做得好便罢,若是做不好……”
沈婉珺双唇间的语调不紧不慢,她微垂眼帘,偏眸轻瞥着跪在一旁的士兵们,眸光锋利的好似一把尖刀,她字字冰冷道:“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成。”
那领头人悄悄地抬头瞄了一眼沈婉珺,正好对上她这副眼神,吓得突然一颤,连忙将头垂的更低了一些,瑟瑟发抖道:“公主放心,属下们一定尽心尽力!一定不会让公主失望!”
沈婉珺接过旁边士兵牵来的马,她将篮子重新放在马鞍旁边,翻身上马,垂眸扫过旁边的士兵:“不会让我失望最好。”
随着她干脆的一声“驾”,拉紧缰绳便一骑绝尘而去。等她回到宫里时已快至子时,她将马交给马房的宫人,顺着一条蜿蜒的小路回到鸾鸣宫。
沈婉珺才打开门,刚跨进一只脚便看着一道绿影冲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胳膊,带着满脸的焦急,迫不及待在她耳边聒噪:“公主!都这么晚了!你可算回来了!你知道绿裳待在鸾鸣宫里有多着急吗?”
如果不是因为习惯了绿裳这种吵吵闹闹的性格,沈婉珺一定招架不住,她一声轻叹道:“绿裳,你家公主现在是一时半刻死不了。可是如果你再这么吓唬我的话,肯定是会被你吓死吵死的。”
一百七十二:何以解忧?喝酒!
绿裳跟在沈婉珺身边走进鸾鸣宫,她坐在桌前盯着她,一双的水眸突然就泛起泪光,委屈地道:“公主,绿裳在宫里,公主在外面。如果公主出了意外怎么办?人家担心你,你还这么凶!”
当面对绿裳时,沈婉珺的反应总是会比绿裳的哭声慢半拍。等沈婉珺才反应过来,刚想制止时,绿裳就已经扯开嗓门嚎啕大哭起来。
这夜深人静的深宫里,绿裳清亮的嗓门一定是最突兀的声音,只怕不知道还以为鸾鸣宫里出了惊天的大事,婢女哭的这样惨绝人寰。
也许从前是我不长记性,但我发誓,从今天起我一定吃一堑长一智!
沈婉珺悔不该当初,她忍无可忍地捂住绿裳的嘴,满脸求饶的模样低声央求:“绿裳小姑奶奶,我错了,咱们不闹了。我明早还要去找皇兄说事情,赶紧睡吧,乖啊。”
绿裳的哭上戛然而止,这速度快的就好似刚才哭的不是她一般,她露出一抹古灵精怪的笑,点点头:“公主快去歇息吧,绿裳就在外殿守着公主!”
沈婉珺和绿裳达成了共识,她转身走进内殿脱下外裙躺进床上,静静看着绿裳躺在外殿的床上。
沈婉珺根本就睡不着,等到绿裳的睡意愈来愈深时,她才起身重新穿好外裙。要骗过绿裳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沈婉珺经过绿裳身边时,蹲下帮她把被子盖了盖好。
睡成这样,还守着我?傻绿裳。
沈婉珺无奈一笑,小心翼翼地打开鸾鸣宫正殿的大门走出去,她拐了个弯,进鸾鸣宫的酒房又拎出来七八个酒坛。本来她只想坐在鸾鸣宫前的石阶上喝酒,可是无奈这巡逻兵是过了一拨又一拨,每每看见她都要行礼询问一下才继续往前走:
“属下参见公主,公主万安!”
“嗯。”
“敢问公主因何深夜逗留在外?”
“睡不着,所以喝点酒,你们继续巡逻。”
“是!属下告退!”
就是这样的规律周而复始,沈婉珺半坛酒都没喝完,就没完没了的和七八组巡逻兵解释了七八遍。最后忍无可忍的情况下,她终于趁无人之际拎起酒坛,运起轻功几个飞身到了御花园一处有桌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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