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表叔画新妆》第58章


宝蝉彻底忘了行动。
阿渔身娇体弱的,没跑出多远就被徐潜拦住了,高高大大的男人挡在她面前,就像一堵墙。
阿渔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怨他,低着头要绕过去。
至于脸上的泪,左右都被他看见了,阿渔也不想再掩饰。
“你愿意嫁我?”徐潜再次拦住她,盯着她泉水般的杏眼问。
阿渔摇头,懒得说话了,只试图往前走。
徐潜挪了两步,重新堵在她面前。
阿渔生气了,扬起小脸怒目而视:“我都同意解除婚约了,你还想怎么样?”
虽然愤怒,但在看到那张脸的瞬间,阿渔的泪更多了,真是哭成了泪人。
徐潜这才意识到,以前她的哭充其量只算得毛毛细雨。
他立即澄清道:“不是我要解除婚约,而是,我以为你会不愿嫁我。”
阿渔泪珠子一顿,他在说什么?
小姑娘的泪说来就来,说停还能马上停,如同精妙的机关,徐潜愣了愣,才对着小姑娘委屈又可爱的模样继续道:“我,我与你并不熟悉,我以为你碍于父母之命才答应的这门婚事。”
阿渔刚想否认,但她忽然记起来,是徐潜的态度伤了她的心。
她偏过头,自嘲地道:“我怎么想有关系吗,你心里没我,是老太君误会了,既然如此,那就退婚吧。”
从始至终,都是她沉迷于上辈子那个徐潜的好而迟迟走不出来,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徐潜便是那个徐潜,但事实证明,她想错了,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用说了,你心里没我,我也不喜欢你,解除就解除吧。”抹抹眼睛,阿渔很有骨气地道,说完又要走。
徐潜却知道,她说的全是气话。
从后面攥住她的手腕,徐潜低声问:“果真心里没我,为何一听我想退婚便哭成泪人?果真心里没我,为何每次见到我都脸红害羞?”
阿渔却更生气了,徐潜都看出她喜欢他了还说他自己毫无他想,不想就不想,现在又动手动脚的是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怎样?”阿渔回头,瞪着他道。
徐潜抿唇。
阿渔继续挣扎,要甩开他的手。
徐潜便想到了那日马厩中,她偷偷地拉他手了。
其实,她早就表现出来了,是他没往那方面猜。
“我想收回刚刚在棋桌前所说。”攥紧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徐潜平静道。
阿渔怔住。
徐潜这才松开她,用交待小辈的语气对她道:“今日起,你我便是未婚夫妻,以后若有麻烦,可随时来找寻我。”
阿渔:……
宝蝉大梦初醒般追过来时,听到的也是徐潜那句“未婚夫妻”的话。
她瞪大了眼睛:“姑娘,你们……”
徐潜回头。
宝蝉一下子捂住了嘴。
外人在场,徐潜不便多说,深深看阿渔一眼,颔首道:“我先走了。”
阿渔完全丧失了回应的能力。
徐潜走出几步,忽又退了回来,于是阿渔眼睁睁地看着徐潜从怀中摸出一方深色的帕子,递给她道:“擦擦脸吧。”
阿渔:……
她没有接,双颊却火烧一般烫了起来。
徐潜见了,想到那些泪都是他惹出来的,他再次朝宝蝉看去。
宝蝉突然开了窍般猛地转身,还紧紧捂住眼睛。
非礼也无人旁观,徐潜便抓住帕子,动作生涩地在小姑娘娇嫩的脸上沾了几下。
阿渔做梦似的抬头。
徐潜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心中一软,低声道:“今日是我失言,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惹她哭了。
第49章 
徐潜走了,徒留阿渔满脑浆糊。
刚刚徐潜是什么意思,先是想退婚,后来又承认两人是未婚夫妻了,还亲手帮她擦泪?
她困惑地望着徐潜的背影,柳眉紧锁。
宝蝉终于敢开口了,兴奋地走过来,拉着主子的胳膊打听:“姑娘,您怎么就与五爷是未婚夫妻了?他是要去咱们侯府提亲吗?”
阿渔心烦意乱,小声道:“回去再说。”
宝蝉只好将一肚子好奇都咽了下去。
等会儿徐老太君该回来了,阿渔先走回凉亭,坐好了,她下意识地拿起帕子准备擦擦脸,瞥见帕子的颜色,阿渔才想起这是徐潜的帕子。顿了顿,阿渔绷着脸收起徐潜的帕子,拿出自己那块儿擦。
一边擦,阿渔一边委屈,亦在反思。
仔细回忆,这两年徐潜对她的照顾与维护,其实也可以理解成长辈对小辈的照顾,只是她先把徐潜当心上人看待,才无论徐潜做什么,她都能往男女之情上猜。或许,徐老太君与她一样都误会了,这才导致了这桩婚事的阴差阳错。
也就是说,徐潜想退婚是认真的,但他太过君子,见她哭得伤心,才临时决定承认这门婚事,才出于责任感要照顾她。
理清楚了,阿渔垂下眼帘,心头苦涩。
婚事都定下了,两家也交换了信物,退婚肯定是不可能了。
更何况,阿渔并不想退婚,毕竟除了徐潜,她还能放心地嫁给谁呢?但今日种种彻底让阿渔明白,这个徐潜真的不是上辈子那个徐潜了,她不该在这个徐潜爱上她之前便傻傻地掏出心窝子给他,到头来只成为他的负担。
她该把徐潜当寻常的未婚夫一样相处,他照顾她,她敬重他,他开始动情了,她再回应过去,而非一定亲就巴巴地凑过去,平白显得不知廉耻。
只是,阿渔越发好奇上辈子的徐潜到底是从何时开始喜欢她的了。
仰起头,远处蓝天如洗,天边几朵白云悠悠飘远,仿佛也带走了前世的所有回忆。
身后传来说笑声,阿渔扭头,看到芳嬷嬷扶着徐老太君走了过来,两个老人家都笑眯眯的。
阿渔迅速整理好情绪,笑着站了起来:“老太君,您回来了。”
徐老太君眼神不太好了,离得近了才注意到小姑娘泛红的眼圈。
徐老太君暗暗吃惊,看向芳嬷嬷。
芳嬷嬷用眼神传递了她的惊讶。
徐老太君想了想,叫芳嬷嬷先去院子里候着,示意阿渔坐下后,徐老太君轻声问道:“好好的怎么哭了?老五欺负你了?”
阿渔摇摇头,揉着眼角解释道:“五表叔下完棋就走了,并没有欺负我,是小飞虫飞到眼睛里,被我揉红的。”
平时乖巧柔顺的小姑娘,此时却仿佛突然间长大了一样,说话客客气气的,端庄有礼。
徐老太君便意识到,就算她继续追问,阿渔也不会说真话。
不想为难阿渔,徐老太君笑着聊起了旁的,稍后就放阿渔去同孙女等小姑娘们玩耍了。
阿渔行礼告退。
徐老太君越想越好奇儿子做了什么好事,阿渔一走,她拄着拐杖去了春华堂,才走进院子,就见儿子弯腰站在厅堂里,在修剪一盘月季。
徐老太君莫名火大,月季月季,现成的一朵美人娇花儿子不知道哄,竟跑回来拾掇这些不会说话的月季!
瞪走吴随,徐老太君坐到主位上,绷着脸审问儿子:“你做什么把阿渔弄哭了?”
徐潜一惊,问道:“您回来时她还在哭?”至于吗,他不是承诺会履行婚约了?
这种态度,徐老太君更生气了:“你先如实交代!”
徐潜沉默片刻,简单解释道:“我以为她不愿嫁我,提出可以解除婚约,没说完她就哭了,我便承诺会娶她。”
徐老太君:……
这是人话吗?当年老头子要是敢这么跟她说,她能一剑削了老头子的根,叫老徐家断子绝孙去!
“养花养花,我看你的脑袋都养傻了!”捂着胸口,徐老太君气得直敲拐杖,“你那么说,简直就是告诉阿渔你根本不喜欢她,为了父母之命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这门婚事,别说阿渔心里有你,便是没有,哪个脸皮薄的姑娘被未婚夫如此当面羞辱会不哭?蠢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蠢儿子!”
徐潜目光一沉。
他怎会羞辱她,但被母亲这么一说,他当时所为,确实很像羞辱。
阿渔苍白的泪脸浮现眼前,徐潜攥了攥拳。
徐老太君盯着他看,见儿子不安了,她才恨铁不成钢地道:“还不快去赔罪?等阿渔回去了,你们何时还能再见,你要她难过到她嫁给你那一天吗?”
徐潜转身便走。
“五爷,您去哪啊?”没能偷听的吴随立即从远处跑了过来,准备探听一二。
徐潜却看都没看他,面冷如霜地离开了春华堂。
吴随只好溜到厅堂前,探头瞧瞧,见徐老太君捂着胸口非常生气的样子,吴随便想缩回脑袋。
“过来!”徐老太君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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