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39章


“许易?那不是工部尚书许以商的幺子么?日前来找你的那个许炎的兄弟。”卜老捻了下银白胡须,心头疑惑的问。 
“是,”凤静干脆扔了手上的书,坐起身,端起桌上的茶盏,喝了口,“许炎来找我,是为三年一次修缮莱河之事,想要我出点银子,再加上闵王的势,将这个给揽下来,免得被九千岁压着,时日再一长,保不定皇帝就给九千岁说的准了延长修缮年份。” 
卜老只对医术有精,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向来听听作罢。 
凤静也只是想找个说话的人而已,他也不管卜老是否懂这些,总归卜老是他信任的人,便畅所欲言了,“凤翊么?想出手了吧,这么多年,也亏得他会隐忍,我原以为在将孙落樱嫁给他的时候,他便会坐不住的,结果一直到现在……” 
他说着,仰头,眼神遥远而放空,仿若什么都没看见又什么都看在眼里,“他有心思了也好,那老鸨也是个趣人,往后热闹了,这日子才会过的不是这么的了无生趣……” 
第二日不过巳时初,许易一身酸痛的醒过来,他才睁眼,就被人当头淋了盆冷水,冻的他一哆嗦,张口就想骂人。 
然而他还未出声,肚子上就被人狠狠了一脚,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踹出来般。 
“和我们高博主抢女人,小子你找死!”有人在他头顶叫骂着。 
许易睁眼,影影绰绰中,他只看到周围站着好几个大汉,其中有位身穿绸缎衫子的络腮胡子的莽夫坐的远远的,双目如铜铃大地瞪着他。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知道知道……小爷是何人!”许易爬起来,抽着冷气色厉内荏的问。 
那几个大汉哈哈大笑,“小狗崽子,不就是工部尚书的幺子许易么? 
有大汉回道,便又是一巴掌扇的许易趔趄打转,“教训的就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废物世家子弟而已,也配的上婉儿姑娘!” 
婉儿? 
许易脑海闪过一张清冷孤傲的脸,他突然就记起,自己之前在画舫和凤翊还有梅泊深一起喝酒,婉儿当时也在场,后来……后来……他这么就到这来了? 
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的那络腮胡子莽夫蓦地起身,几步到许易面前,大掌掐着他脖子就声若奔雷的道,“许家小子,你再敢出现在婉儿面前,别怪高某下手无情,老子就是见你和婉儿姑娘走一起非常不满,听到没有?” 
许易不停点头,他连咳嗽都咳不出来,满脸涨红,形势比人强,他还是很识时务的。 
在京城这样的地方,坊间随便一抓都是一大把身后有关系的,相比之下,他爹工部尚书也只是能够看而已,所以他也从来都是在几个差不多门第的官家子弟里混,像和凤翊这样的,昨个喝酒也只是第一次,说到底不是一个圈子而已。 
那络腮胡子的莽夫放开许易,眼见他惊骇欲死的样子,乐的哈哈大笑。 
“我……我可以走了么?”许易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死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走?”那莽夫又转身坐回椅子上,“许公子,写个条子吧,让你哥来接人!”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1 21:03:47
72、在他身下主动索欢 
许炎与许易,明为许家兄弟,但实际,根本不是一母同胞,许炎之母,身子骨弱,早年逝去,后许以商娶了曾氏为续弦,生许易。 
许易为幺子,平素曾氏惯宠溺着,日渐长大之后,便长了纨绔没出息的性子,许以商也无法,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长子许炎年少有成,早早成家立业,安身立命,颇为争气,许以商也倍觉欣慰。 
许炎拿着手里的条子,眉心拧起,他实在是很不想搭理许易的事,两人自幼便往来的少,他常年在外求学,便是不想见到曾氏,如今…… 
他叹了口气,将条子给随从,理了下衣襟,“带回去给老爷,我先过去瞧瞧,再不待见,也不能让人就那么把他给废了。” 
“是,公子您小心,要不要小的找几个护院一起跟您过去?”随从面露忧色的问,将条子揣进怀里放好。 
许炎摇摇头,“既是送了条子过来,便不会太过份,对了别告诉夫人,省的她担心。” 
说完这话,许炎从随从手里接过缰绳,翻身上马,一扬马鞭,疾驰而去。 
凤翊已经在长乐第一坊喝了一盅的酒,他才看到许炎打马过来,搁下酒盏,他拿起桌上的玉笔,转了几下,嘴角就带起意味深长的笑意来。 
许炎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凤翊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朝他笑了下,他面色一凛,心下起疑惑,有这长乐坊的人送了许易写的条子给他,说是许易在这地输的连衣裳都没了,要他拿银子过来赎人,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见到的人会是凤翊。 
凤翊纨绔之名,很是响亮的,许炎上楼,拱手行礼道,“凤二公子原来也在此。” 
凤翊朝许炎点了点头,拿起桌上酒壶,就道,“许公子,要来喝一杯?” 
许炎摇头,“我是来接家弟的,还是……” 
“许易么?”凤翊取了干净的酒盏,满上酒,推到桌对面,看着许炎道,“那么许公子不必担心了,我今日无事,过来溜达,可不赶巧了,正好遇见许小弟,说是欠了赌债,被高博主惩戒了下,凤某看不过去,就施了银子帮衬了一把,已经无事了,这会,正有大夫在给许小弟看皮外伤。” 
听闻这话,许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望着凤翊,眼神意味不明,好一会才上前在桌边坐下,“我那家弟虽不务正业,好歹根本不好赌,所以赌债之事从何而来?凤二公子,有事还请直说。” 
被许炎一语道破,凤翊也不恼,他端着自己的酒盏,随意地碰了下许炎那杯,洒了点酒液出来,湿了手指头,他也不在意,“都说许公子有乃父之风,果然名不虚传,那我也不兜圈子了。” 
他将酒盏中的酒液一饮而尽,唇畔有清冽酒香,但他眼却晶亮的吓人,“数日前,许公子找在下大哥,可是为了三年一次的莱河修缮之事。” 
话落,许炎脸沿线条瞬间紧绷,“正是。” 
凤翊转着手里的玉笔,那玉笔柔软笔尖一点胭脂诱红,像极女子不点而朱的殷唇,“我大哥可是没一口同意?” 
许炎正想说什么,凤翊一摆手打断他继续道,“你可知,我大哥为何没同意?” 
许炎终于端起面前的酒盏,他低眉看着清透的杯中美酒,好一会才道,“他会答应的,闵王也会同意的。” 
凤翊嗤笑了声,他啪的将玉笔扔在桌上,脸上是放荡不羁的恣情之态,“那我就在问一句,纵使闵王同意了,这么一件树功德的事,闵王会让谁去做?” 
这个问题,许炎还真回答不上来,他抬头看着凤翊,不明白今天这一番他到底想说什么。 
“没人!”凤翊拿起酒壶,为许炎满上酒,“闵王现在手里根本就没合适的人去做这件事,需得利益一致的,能信任的,还要有点胆识谋略的,要是有个什么万一,便是自己揽的事不得好还平白惹的一身骚。” 
被凤翊说的这般直白,许炎心生微恼,他父亲中庸为官一辈子,临到头了,修缮水利这么件大好事送到闵王手里,闵王还颇有推拒,早之前,他心里就有不平之气,莫非闵王不明白,他若接下了这事,日后便算是得到了他们许家的支持,虽比不上四大家族之流,但好歹父亲在朝堂之上也算是能说上话的。 
“有气性了?”凤翊问,这会他身上的纨绔之气全无,与人相谈起来,那是条理再清晰不过,“你们许家也是没选择吧,若是可以,许公子父亲许以商能看上闵王?一个最难登上那位置的皇子……”
“说吧,你的目的?”许炎不想再浪费唇舌,他突然在凤翊身上恍若见到了凤静的影子,那日他去找凤静相求之时,他也是这般不咸不淡便将他的心思尽数都给道破了去。 
“你们许家选择我大哥,不如选择我如何?”遥远不真切恍若天边传来的声音,从凤翊嘴边轻吐而出。 
许炎愣了一下,随即他唇线一扬,就露出个嘲讽的神色来,“你?凤二公子,京城纨绔?” 
凤翊也不生气,他起身,拿起桌上玉笔,理了理衣袍,眼神睥睨地看着许炎,“纨不纨绔那都是人云亦云,许公子,您想好了,现在唯有我凤翊肯出手,也肯为你们许家到闵王面前去自请,换了他人,你觉得可能么?要知道到七月,若今年没水涝还好,倘若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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