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64章


闻言,卜老吃了一惊,他拿起手边的毛笔在白纸上随便勾勒几笔,问道,“可是这模样的?” 
慕念璎歪着头只看了一眼,就惊叫起来,“就是这样子,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卜老愣愣的道,连指间的笔落了都不知道,“这时间又怎会有长的一模一样的两个人……” 
慕念璎重新拿起手边的草药,理了理,兀自回答道,“怎么不可能了,我爷爷就跟我说过,我家祖传的金针之术在前朝就有绝技,能为人变脸,也就是到了大殷,王朝更替,这绝技才断了传承。”
这话像是道闪电,在卜老心中激荡起万重的回音,他看着慕念璎,不断重复的道,“金针变脸之术……” 
慕念璎的爷爷慕老头向来擅长金针之术为人诊治,这事他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这金针居然还能为人变脸,一个人若是变了脸,那简直……更深一层的卜老不敢想下去,他一下钳制住慕念璎手腕,力气大的让人吃痛,“幕丫头,那变脸之术可是当真?” 
“卜爷爷,痛……当然是真的……”慕念璎眉头皱起,连眉心拢起的皱褶也是小巧可爱的。 
卜老收回思绪,放开慕念璎,手边摩挲了下药方,沉吟半晌,“不行,我要过去看看。” 
说完,也不等慕念璎,自己几乎是小跑着往凤静房间而去,落几步的慕念璎巴不得这会去找凤静,心有窃喜的自然赶紧跟上。 
且说凤翊心有自得,到了晚上,他心情颇为不错地提了壶酒,到上官的听轩小筑,今天看见凤翊失态拉着如梦就朝他的凌霄阁去,他便知,心中所谋划之事成功了一半,再有的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看上官抚琴,他瞧着瞧着,心头几日的火气倏地就没了,即便那日上官居然拒绝他的心意,这会子他也不想计较了,总归这人现在是在他屋里,身上粘的是他的名分,他便多的是时间和她磨,冰块他都能给捂化了,何况是肉长的人心。 
一曲毕,上官揉了揉指尖,眼见天色暗的厉害,便道,“爷赶紧回吧,奴家累了。” 
那日话一说开,她便不再有半分的遮掩,该怎么样还就怎么样,比如这会,她想休息了便开始大大方方的赶人。 
凤翊在油灯之下半眯着眼眸,跳跃的火苗带着光影晃动,在他睫毛下落下暗影,让人看不清他表情,“真是,美人都不兴欲擒故纵一下,也好让爷开怀些。” 
上官将膝盖上的琴放一边,就那么伸直了膝盖,自己按了按,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没什么好欲擒故纵的,爷心里明白,何须奴家再多言。” 
凤翊脸上不耐一闪而逝,他挥了挥手手,又为自己倒了杯就,一口饮尽,带迷醉之色的继续道,“是哪,你心念念的只有血玉,是不是爷将血玉一给你,你就离开爷了?” 
对这问题,上官没有回答,她起身,理了下衣裙,侧脸不甚有表情,姣好的脖颈曲线,透过油灯微末之光,便有蒙蒙柔和之感晰出来,让人伸手想摸上一摸。 
“快回答,是不是拿了血玉,就不给爷做妾了?”凤翊借着半分的酒醉,一倾身拉住上官柔荑,将她扯进自己怀里禁锢起来,大耍无赖手段,非要上官说个一二三出来。 
上官也不推他,只双手抵在他胸膛,隔开距离,在灯影之中,静默半晌才道,“是。” 
只一个字,却像是大冬天的一把冷雪,将凤翊那点醉意给灭的干干净净,他抿唇看她,下颌线条紧绷,眸色很深,若一口深井,竟要将上官一口吞下的味道,“哼,那你很快就能如愿了,为了你,我特意去找和梦冰冉长一模一样的如梦来,为了你,我不惜急进,原本我没准备这么快就跟凤静实打实的算计上,上官美人,你就这般回报爷的心思,纵使爷对其他女子无情,可自问抬你进门后,便不曾亏待过你,你不想行男女之事,连这爷都依着你,你还想怎样?试问哪个男子会像爷这般纵容你,上官,你是不是这里就真没心?” 
他伸手指着上官胸口的位置,句句质问,都像是剪不断的丝线,将上官缠绕起来,挣脱不得。 
上官本垂着的眼眸,听闻这一席话,倏地她抬眼,睫毛上有光点在闪烁不定,她红唇边有浅笑荡开,连那朱砂美人痣都顷刻妖娆倾城,“听着凤翊……” 
她开口,将凤翊的手放她胸口的手甩开,眼梢有冷冽如冰的嚣色,且艳且媚一如雨后盛大开放的烈艳海棠,“血玉,那是原本我与你的交易,其他的一切,那皆是你自以为是,我从未要求过你半点,你对他人无不无情,那也不碍着我半点。” 
闻言,凤翊怒极反笑,他起身,放开上官,一拂衣袖,从鼻端哼出有冷意。 
上官无心,他自然日后对她也无情,他凤翊生来也是骨子里骄傲着,为一女子两次三番的低声下气,这又怎会是他往日的行事风格。 
“上官美人,爷记住了,是爷自个犯贱。”他说完这话,当即拂袖离去,那宽大衣袖煽起的末风,将那油灯都扑腾的一闪,瞬间就熄灭了去。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22 22:28:37
98、最大的笨蛋和坏蛋 
几日过去,回府的凤静竟然闭门不出,连从兖州回来该到闵王府回禀修缮之事,他都支使随从去办,就算是卜老要见他,都被挡着,就更别说慕念璎了。 
他将自己关在房里,一同的还有如梦,到用膳时辰,下人送进房门,不得停留半个钟就被赶出来,凌霄阁凤静的房间仿在一时之间仿若成了禁地。 
最后还是闵王闻讯而来,踹开凤静房门,将之拖到书房,此事才算作罢。 
但仍听说,只要凤静在的地方,定能看见如梦在侧,便是如梦离开会,他转眼不见人都会暴怒异常,可在面对如梦的时候,又会不由自主的言语温柔起来。 
凤静,几乎一夜之间便跌入温柔乡,自此再不复那个冷情忧郁的翩翩世家公子。 
对于这件事,最高兴的人莫过于凤翊,没过几日,一向凤静掌管的凤家账目便已经出现在了凤翊案头。 
账目之事,一向最为繁复,易被专空子,凤翊在账目上也算有点本事,好好的账目经他一过手,从账面上看便已经是凤家银库亏空的厉害,下面几大京中铺子更是连连损益,保管让老太爷看了会气的跳脚。 
已有凤静诸多把柄在手,但凤翊依然没动作,他像个最耐性十足的猎人,等一个时机,等一个能将凤静一举踩到底的机会。 
如梦继续呆在凤静身边,闲暇之时便只为他展示香艺手段,好几次慕念璎过来找凤静,皆见着两人亲亲我我,甚至大白天,还在凤静书房,连木窗都还大开着,两人就那么相拥而吻,当真是败坏得很。 
她气极之下便拿卜老的草药发泄,好好的一钵钵草药,硬是让她糟蹋的不能用,卜老瞧着慕念璎摇头直叹息。 
只这一日,六月二十九,到每月一次凤家各大商铺掌柜给凤静报盈亏得利,凤静带着如梦在书房门口被老太爷那边房里的贴身管家给拦了。 
凤静无法,只得转身拉了拉如梦柔荑,自行一个人进去。 
到晌午数位掌柜离去,将记载重要消息的册子留下,凤静魂不守舍,连册子也不看了,只出来寻如梦,带着她到庭院凉亭间用午膳。 
席间,如梦给凤静不断斟酒,知道凤静不喜听她说话,便多数时候都闭口不言谈,脸上带浅淡笑意,安安静静如玉兰花幽幽绽放。 
凤静几乎眼都不带眨地看着如梦那张脸,一壶酒尽,他便迷醉朦胧地趴在桌边酒醉过去。 
如梦等了好一会才伸手推了推凤静,见他实在醉的厉害不省人事,那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也不再管凤静,将之扔在凉亭中,缓缓往其书房而去。 
沿路下人都知这姑娘是大公子最近放心尖上在宠着,而且整个凌霄阁就没她不能去的地方,遂见她进了凤静书房,也没半个阻拦的。 
却说凉亭中的凤静,在如梦前脚离开的刹那,他指尖一动,直起了身来,眼睑半合之中哪里有半丝酒醉之态,那眼瞳又黑又亮,目灼深深,能将人心底最深处都看透了去。 
“出来吧。”他动作未变,指尖挑了下手边的青瓷酒盏,蓦地出声。 
这话一落,回应响起的是串银铃般的脆生娇响,好听的如黄莺鸣翠,紧接着是阵阵环佩叮铛作响,带着银光闪烁银饰发冠的慕念璎从凉亭外一个利落的翻身,就跃了进来。 
“凤大哥,”嗓音清脆如初初第一口咬的青苹果,还带着少女一样的清淡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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