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95章


上官也机灵,待轩辕夜查验过了,她便上前去收敛起来。 
红酥眯了眯眼道,“红酥谢过皇后和如妃娘娘,红酥这身子不济,不然改天定要亲自上门回礼。” 
“不用,朕都说了,自家人那么多规矩做什么。”如妃和皇后还没说什么,皇帝便先开口了,他下颌有几髯美须,这会在红酥面前帝王之气敛的干干净净,只剩一身儒雅。 
皇帝这话,让皇后和如妃心头光火,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应声附和着说不用。 
最后只剩个淑婕妤,她怯懦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后才起身,局促不安地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绛红色香囊来,小声的道,“臣妾也准备了点东西,只恐太寒酸了,娘娘……” 
“无碍,”红酥赶紧道,看着上官道,“递于我瞧瞧。” 
上官行礼应声,到淑婕妤面前,双手接过香囊,那香囊绣工也是精致的,竟是异色双面绣,一面观音送子图,一面喜娃戏莲图,活灵活现,实为少见。 
而香囊里面并没塞任何香料进去,也知道红酥有喜,碰不得其他香料,便只是个空香囊而已。 
红酥拿在手里,细细地看了,眼眸有异彩闪过,“双面绣啊,妹妹真是绣工了的,我很喜欢。” 
便是皇后和如妃的礼她都没亲口过手过,更别说直言喜欢了,可对淑婕妤的东西,红酥便差别待遇。 
听得红酥赞赏,皇帝也多看了那香囊一眼,转手从红酥手里接过,交给轩辕夜验看,才看向淑婕妤道,“你也算有心了。” 
“臣妾应该的……”淑婕妤眼眶瞬间红了,她只是小小的婕妤,平素哪里能得见皇帝面,今日不仅见了还得了皇帝一句话,怎么说也是入了皇帝眼,这边不同往日了。 
这当,红酥脸色略疲地揉了揉眼,皇帝眼中温柔流转,轻声问道,“累了?” 
红酥还没回答,皇帝朝轩辕夜道,“小夜子,东西拿来。” 
本欲顺势要说离开的话,皇后等人又生生咽了下去,都看着轩辕夜,只见轩辕夜袖中一抖,他手腕一转,一红楠木精雕的匣子被他呈到了红酥面前,“娘娘,这可是皇上亲自为您挑选的,罕见的好物。” 
红酥并不接过,她只瞧着那匣子眼神渐冷,皇帝习以为常地自行接过,打开匣子,从里面拿出个奶白色羊脂玉球来,那玉球要双手捧着才能堪堪握住,球中仿若有氤氲雾气在萦绕,玉色晶莹,有淡淡柔光。 
“这是暖玉,能触手生温,对滋养虚寒身子最有好处,你每日没事就捧着,”皇帝将那玉球塞到红酥双手心,“你身子不好,早便想给你寻个这种物件,谁想前几天才找着,不光是为了朕的孩儿,朕也希望红酥你也好……” 
不是甜言和蜜语,但却比之那种赤裸裸的情话来的最动听。 
红酥捧着那玉球,低着头,有发垂落下来,半张脸都给覆盖在暗影中,看不清任何的神色。 
瞅见了那暖玉球,也听见皇帝对红酥说的话,皇后就差点没冲上去将玉球给抢过来摔的粉碎才甘心,如妃亦说心若毒蛇再啃咬,而淑婕妤也嫉妒,但好歹她还知道自个现在的身份。 
不说几人的心思各异,以皇后为首,几人相继离去,末了,皇帝也不能多呆,他奏折还没批奏完,跟上官叮嘱了一些事,又对红酥说,其他妃嫔送的东西都丢库房去不要用,晚上等他用膳什么的云云才离去。 
待整个殿里,只剩红酥和上官两人后,她将那玉球丢给上官,冷冷的道,“过几日,给本宫摔烂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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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人比花贱 
暖玉球当然没被砸,上官在手心里掂了掂,还果真如传言般能暖手生温,她找了个水晶的托盘,然后将暖玉球放在里面,搁到红酥寝宫里头。 
皇后等后宫妃嫔送来的东西,她挨个收捡了,如妃送的小衣,上官当着红酥面给烧了,皇后那套玉雕,也让人给锁库房里头,所有的东西中,红酥能看见的无非便是那暖玉球。 
红酥就寝之时,见到那物件,只冷冷地地看了上官一眼。 
上官轻笑一声,“娘娘若不想见,闭着眼睛便是,但皇上送的东西,可是要放您眼皮子底下的。” 
回答上官的,是红酥的面无表情,“别以为本宫不知你打的什么主意。” 
“娘娘体恤,若没了您的配合,这戏还演不全了。”上官到寝宫门口,说完这话,便为红酥关上了房门。 
当天晚上长春宫红酥的寝宫丑时末突起一声尖叫,那啸声划破夜空,惊了整个殿。 
上官被这声尖叫惊醒,她才腾地从床榻一跃而起,就有守夜值当的宫女惊慌失措地跑来敲她房门并道,“不好了,娘娘出事了……” 
话落,上官面色一凛,她冲到红酥寝宫,只见红酥面色苍白地晕迷不醒,她身下浅色被褥有血浸染而出,暗红的脏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而那放桌上的原本奶白色的羊脂暖玉球,此刻破碎成片,在水晶盘里这会像血一样的红,诡异而不详。 
上官鼻端就闻到一股辛辣的焦臭味,那味道刺鼻而让人眩晕。 
“不好!”她低喝一声,抓起锦绣桌布,将那暖玉球碎片连同水晶盘一同抛到外面,紧接着蹿到红酥面前,朝外喊着,“宣御医!” 
“娘娘……”两指探出,一把红酥脉搏,上官揭开点锦被,顿时血腥扑面而来,红酥身下依稀还有血在不断渗出。 
御医来的很快,正在和红酥隔帘把脉的时候,仁康皇帝也过来了,若不是身边轩辕夜拦着,他当即就想闯进来。 
上官当先跪倒在地,事无巨细地回禀了遍,特别是那古怪的暖玉球着重提醒了下。 
“呈上来,朕要亲自看看!”仁康皇帝心中震怒,毕竟暖玉球是他送给红酥的东西,这才一晚上不到的时间,就出了事,还当真是有人胆大包天,在他的东西上动手脚。 
这种事当然轩辕夜一马当先,他指了一两个小太监同他出去验看,然,不过半瞬的时间,他便脸色大变地冲进来,“皇上,是毒!” 
“何毒?”皇帝猛地起身,几步就到轩辕夜面前,眉目之间的怒意早化为隐忍又安静的杀意。 
轩辕夜迟疑了一下,才道,“玉蚀。” 
这两字像是惊雷落到仁康皇帝头上,他不可置信地倒退了半步,然后才道,“查!给朕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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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如冰刀落地,溅起漫天的飞雾,仁康皇帝已然动了杀心。 
随后是御医的回禀,只说红酥受此一劫,自然是龙种不保,且有性命之危。 
这样的打击,只是让皇帝眼底那深不可测的黑暗越加的蛰伏起来,如果说刚才还是暗潮涌动,那么这会便是到了一定的境地,所有的一切皆不可探,这会的仁康皇帝,才是最危险的。 
他将所有的人都敢出了寝宫,自己一个人陪着躺床上生死不知的红酥,沉寂在黑暗又冰冷的寝宫中,谁也看不透他的心思。 
上官紧跟轩辕夜之后走出的寝宫,遥遥的宫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到一起,糅杂混合,她回头看了一眼,敛了敛眸子,将心头的渐起的愤怒压了回去。 
玉蚀者,名副其实,只能沾染到玉上的毒药,且此种毒药极为难寻,只有苗南之地才生成,种此毒着,能产生强烈的幻觉,体虚便可致命,但这样的毒药若不接触水晶制品,那边根本不会散发出来。 
那用来装暖玉球的水晶盘是长春宫一不起眼的宫女随手递给她的,现在想来,那也多半是轩辕夜的人,纵使红酥有喜之事是假,她知道要用毒让其小产,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轩辕夜居然会用玉蚀。 
“你在怪本王?”耳边响起压低的嗓音,醇厚又悠长,可其中的冷意直教人背脊生寒。 
上官回神,才发现这会他们站在宫门口,周围并无他人,想也知道都被轩辕夜给指使走了。 
她也不掩饰,直言道,“是。” 
承认了,然后在轩辕夜皱起的眉头中又道,“能致人小产的药物万千,为何要用玉蚀,主上莫不是想干脆就直接去了红酥的性命不成?” 
“上官十三!”轩辕夜低喝了声,他出手扣住上官后劲,将她拉向自己,近的能抵着她额头,才道,“你忘了谁才是你的主子,嗯?” 
说完这句,他放开她,恍若漫不经心地弹了弹胸襟,“这才几日,她就将你收买了去?为了一个局外人,你都敢这般同本王说话了。” 
“不是,”上官撇开头,不看轩辕夜,“红酥不能这个时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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