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娼门宦妾》第130章


上官想着这些事,正在出神间,便听有脚步声从屏风转过来,却是轩辕夜吩咐完事进来了。 
见上官醒了,他脚步微顿了下,只有那么刹那,还是继续到床沿,揭开被角,看了看上官的伤,“绑了板子,半月不能动……” 
可不等轩辕夜话说完,上官看着他就问,“废了?” 
听闻这话,轩辕夜狭长的丹凤眼中有氤氲不明的深浅浮色,像是摇曳不定的水草,“是。” 
他也不想对她说假话。 
哪想,上官闻之,便笑了,她笑的甚至开心,桃花眼梢都泛出了湿润,那一汪的清泓眸子定定地望着他,“废人一个,十三自请外放。” 
黄金之勺有不成文的一条规矩,但凡一入组里,便永生不得自由,但若残了老了,可调为外放人员,前往各州县,隐藏身份,以普通人的方式生活下来,只每月为组里提供消息便可,如若没特别的需要,一般不会被启用。 
就上官所知道的,很多的外放者,那是直到死,都没被启用过一次。 
上官说那话的时候,她睫毛上都有点滴的微末之光在闪现,无疑外放对她来说,是为最好的选择。 
不用再杀人,不用再见到轩辕夜,也不会有平白无故的算计,更不会再有不安稳。 
很奇异的,上官说出这样的话,轩辕夜居然没觉得心头有恼怒,他甚至伸手,动作轻柔地为上官理了下额际的发丝,然后低头捧起她的脸,就一字一句的道,“若是你怀了本王子嗣,十三,你以为本王就能允了你的请求么?” 
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微怔了下,他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说。 
上官惊骇莫名,她眸睁的很大,就那么看着轩辕夜,良久才找回自己的意识和声音,“不可能!” 
她竟否决的斩钉截铁! 
闻之此言,轩辕夜才起了点隐怒,刚才的问题他还没想明白原因,就因上官这话而撇向了一边,“为何不可能?还是你不愿意?你不是一直对本王心有倾慕,那么为何会拒绝?” 
他一直知道上官对他有感情,可总也不明白,为何她次次违逆他的话,甚至还想跟别的男子而离开他,现在轮到子嗣问题,她也是想也不想就否决掉。 
他给她姓氏的权利,赐予她名字,甚至在死士中也是区别对待。 
虽学了那等风月之术,但他压根就没想过要让上官真去楼子里接恩客,往日之言,不过皆是狠话而已,诸如风情那种,他才从来没在意过,所以她才会是老鸨,风情是风月姑娘。 
就连她每次任务受伤,用的伤药也是组里最好的,才不致于在身上落了疤痕去。 
多次想背弃他,他虽真动过杀意,可终究是没舍得下手。 
“既做不到一直在一起,上官十三,多年之前,你为何那般痛快的答应本王?还是你也只是同他人一样,对本王许的戏言一句!”他指尖在她唇边朱砂红痣边摩挲而过,带着渗透皮肤的冷意,又有一种深沉不见底的黑暗在蛰伏。 
上官心有震惊,她以为他早忘了那时的事。 
“你以为本王忘了吧?”轩辕夜低笑出声,“也对,那时你不过就一几岁孩童,说的话又岂能当真,是本王一人认真了……” 
不! 
这字几乎冲口而出,但到唇齿间,上官生生将其咽了回去,她不会再犯之前的错误,不会再听信轩辕夜半句话。 
轩辕夜太可怕,谁也无法预料他说的每一句话背后又带着怎样的算计。 
她扬起唇,眼尾带着春日般的浅笑,可没半分暖意,“十三从前是执念魔障了,主上怎可在意?要说,还是尽快找到天女姽为好,毕竟对组里来说,她是信仰。” 
这次,换她不留半点情意,决绝的将两人关系推到万劫不复的境地。 
123 2014…01…28 20:43:52
166、张嘴,本王喂 
晦暗湿润泛着霉味的水牢之中,连光线都照射不进来,偶有壁上的火把啪的一声冒点火花,此外整个暗牢之中,不是有着尸体腐烂的味作伴,便再无任何的声音,长久以来的寂寞简直能让人心生发狂。 
但槲阑恍若作乐,他双手被缚在木头架子上,下半身浸泡在散发出恶臭的脏水里,没事双手便晃动地哗啦作响,一下一下的,还带着节奏,偶尔他还应和着哼两声不成调的曲子,仿若他根本不是被关在这里,而是在享受。 
轩辕夜在两天之后过来的时候,便见着这悠闲模样的槲阑。 
他站在牢门口高高的台阶之上,也不弯腰,就那么眼眸低垂甚是高傲地看着水牢之中的槲阑,然后开口问道,“天女姽在哪?” 
槲阑动作一顿,铁链碰撞的声音霎时没了,死牢又死一般的安静,火把之下的光阴便扑腾的越发狰狞,像是隐藏在黑暗之中的食人野兽,稍一松懈,便能扑上来将人一口吞下。 
他斜眼看轩辕夜,仿佛刀削一般深刻的唇线牵扯出个嘲讽的笑意,“夜王怎的不杀槲阑?” 
轩辕夜唇角暗影加深。 
“还是因为槲阑是清道者,是雪杀长老手下的人,不敢杀?”槲阑似乎半点不怕轩辕夜一怒之下杀了他,说话句句带刺。 
闻言,轩辕夜冷笑一声,“即便本王杀了你,雪杀又能奈我何?” 
槲阑轻笑出声,“确实,雪杀只是长老而已,您是夜王,不敢将您怎样,可如果……” 
他说道这里顿了下,下颌一扬,看着轩辕蓝眸之中的色泽恍若瘟疫一样无止尽地蔓延开来,“带走天女姽的是雪杀长老,夜王又当如何?” 
话落,轩辕夜眼瞳一缩,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他的呼吸槲阑都敏锐地察觉到缓了一瞬。 
“哈哈哈……”槲阑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求而不得是为注定得不到,夜王,你太不懂男女之事,寡宿之命!” 
轩辕夜自来骄傲,且擅谋算人心,又哪里会信槲阑所言,什么寡宿之命,在他看来不过是蛊惑人心,想乱他心神而已。 
“你不说天女姽下落可以,那便每日将这水牢大刑尝一遍,本王倒要看看是你嘴硬还是骨头更硬?”眼梢一挑,轩辕夜薄唇带笑,狷狂又邪魅。 
槲阑满不在乎,“轩辕夜,天女姽不属于你,就连上官美人,终究也会离你而去,她会来救我出去,你信也不信?” 
也不知是提起上官的名字让轩辕夜有了恼,还是他那话的意思让他心头泛起薄怒,轩辕夜轻飘飘地理了下衣袖滚边,眼皮垂着都没抬一下,就古井无波的道,“本王改了主意,天女姽的下落本王自会查出,你便在这水牢之中准备呆一辈子!” 
说完这话,他旋身离开,不在逼问半点。 
身后是槲阑张狂的笑声,几欲将这水牢顶给掀了去。 
轩辕夜出了水牢,他胸膛有明显的起伏,才抬眸,便见上官站在不远之处,一身白衣,发髻未绾,且不施粉黛。 
即便有妖娆,那也如清水之中开出的冰莲一般,他从来不知,原来上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变的越发让人移不开视线。 
庭院有风,从水牢中呼啸而出,带来并不好闻的腥臭之味。 
上官衣衫翩然,背后发丝起舞,她的视线跃过轩辕夜,就落在深黑不见底的水牢口。 
轩辕夜又想起刚才槲阑说的,他说上官会去救他。 
心下有突,他几步到上官面前挡了她视线就问,“看什么?还是在想救槲阑出去?” 
上官波澜不惊地收回眼神,她肩胛之伤没好,这会出来,吹了风,就已经又开始在泛疼,那半边的连同手臂依然动不得,可她轻声回道,“十三手臂健全之际,都没那本事从主上手里抢人,更何况现在。” 
听闻这话,轩辕夜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知道就好。” 
随即他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一扬起,那披风划过半圆的弧度,落到上官身上,轩辕夜按了颈下的金属扣,将披风系好才面无表情的道,“养着身子,才能给本王诞下子嗣。” 
再次提及子嗣问题,上官身子轻颤,她全身都能感觉到那披风中还带轩辕夜的余温,盈盈绕绕,却感觉不到暖意,她眼神落到它处,睫毛一动,便衬得那张艳俗的脸苍白如雪,“让主上失望了,十三这肮脏的身子又岂能诞下轩辕血脉。” 
轩辕夜冷笑一声,风华无双的眉目有滟潋的傲色,“本王说能便能。” 
说完这话,他探手过去拉着上官左手腕,大力之下,扯动伤处,上官便觉一阵钻心的疼。 
见着她连冷汗都落了下来,轩辕夜眉心一皱,弯腰便将上官抱了起来,往房间走了几步,冷着脸恶声恶气的道,“若本王忘了,你当提醒,本王也会……顾惜你……” 
最后三字说的很小声,上官离的近,哪里会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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